推开卧室那扇略有些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妻子白鹿身上淡淡馨香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驱散了他从外面带回的夜寒。借着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能看到白鹿正睡得深沉。
她一只白皙的腿毫不客气地跨在被子上,双手将被子的一角紧紧搂在怀里,像抱着个巨大的玩偶,睡颜恬静,呼吸均匀。
霄云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里充满了柔情。
他轻手轻脚地脱去外衣,搭在床边的椅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试图把她那条不老实的长腿从被子上“解救”下来。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睡相……”他压低声音,带着宠溺的无奈。
好不容易给她挪出个空位,他刚躺下,身体还没完全放松,旁边的人儿就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像只八爪鱼一样自然地缠了上来。
白鹿迷迷糊糊地,眼睛都没睁开,只是精准地找到他的胸膛,把脸埋了进去,手臂环住他的腰,嘴里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呓语:“嗯……回……来了……” 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睡意。
霄云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嗯,回来了,睡吧。” 得到回应后,白鹿似乎更加安心,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很快呼吸又变得绵长。
这一觉,霄云睡得格外沉。
直到天色大亮,又渐渐转为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家里的其他人——明达、长乐、邓可欣等都已陆续起床,院子里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和走动声,他依然深陷在温暖的被窝里,毫无知觉。
最终,打破他美梦的,是身上突然增加的一份“甜蜜的重量”。
不知道是谁把小小的霄雨馨抱到了他的床上。小家伙此刻正威风凛凛地骑坐在他的肚子上,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毫不客气地“啪啪”拍打着他的脸颊,力道不大,但足以扰人清梦。
“爸爸!爸爸!起虫虫咯!太阳公公晒屁屁咯!” 霄雨馨奶声奶气地喊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执行任务”的认真。
霄云被这“物理加魔法”双重攻击弄醒,睡眼惺忪地睁开一条缝,就看到女儿可爱的小脸。他心头一软,故意装出凶恶的样子,猛地伸出双手,一把将小丫头搂进怀里,精准地找到她腰间的痒痒肉,开始“报复”。
“哎呀!哈哈哈……爸爸坏!痒痒!哈哈哈……” 霄雨馨顿时在他怀里扭成一团,笑得手舞足蹈,眼泪都快出来了,刚才那股叫爸爸起床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父女俩正闹得欢,卧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白鹿端着一杯水站在门口,看到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她放雨馨上来,明明是让她当“人工闹钟”,把这只赖床的大懒虫叫起来的!结果呢?她看到了什么?她的小女儿,此刻正乖巧地躺在霄云身边,学着平时大人哄她睡觉的样子,用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拍着霄云的胳膊,小嘴里还念念有词:“粑粑乖……睡觉觉……呼呼……”
白鹿柳眉倒竖,几步走到床前,声音提高了八度:“好啊你!霄雨馨!我让你叫你爸爸起床,你倒好,在这儿哄你爸爸睡觉呢?你这小叛徒!”
霄雨馨被妈妈吓了一跳,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指着闭眼偷笑的霄云,奶声奶气地辩解:“可是……可是麻麻,粑粑困困呀……你看,他眼睛都睁不开呢!”
白鹿被女儿的天真打败,又好气又好笑,但她知道不能再纵容霄云睡下去了。
她二话不说,一把抓住被子一角,猛地掀开,露出下面穿着睡衣的霄云,然后毫不客气地、抬手“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屁股上,声音清脆响亮。
“哎哟卧槽!” 霄云吃痛,瞬间弹坐起来,睡意全无,揉着屁股龇牙咧嘴,“谋杀亲夫啊你!下手这么重!”
白鹿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几点了?啊?看看外面,太阳都快落山了!还不起来?你是打算把床睡穿吗?”
霄云耍赖地往后一倒,用枕头蒙住头,声音闷闷地传来:“哎呀,好鹿鹿,就再睡五分钟,五分钟就好……昨天去黑市逛到大半夜,困死了……”
“别睡了!” 白鹿一把抢过枕头,“家里来客人了!正经事!”
霄云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疑惑地问:“客人?我们家在这边还能有什么客人?又是村里谁来借农具了?”
“不是村里的!” 白鹿把他拉起来,“是镇长和曹主任来了!在客厅等了好一会儿了!邓可欣正陪着喝茶聊天呢!”
“啥玩意儿?” 霄云这下彻底清醒了,镇长和曹主任一起上门?这阵仗可不小。他不敢再耽搁,一个鲤鱼打挺(虽然没那么利索)从床上蹦起来,“怎么不早叫醒我!”
“还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儿!谁知道你能睡到天荒地老!” 白鹿一边数落,一边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递给他。
十分钟后,霄云快速洗漱完毕,整理了一下仪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笑容,走进了客厅。
果然,镇长和曹主任正坐在八仙桌旁,邓可欣娴熟地陪着他们喝茶,聊着一些村里的闲话,气氛倒不算尴尬。
看到霄云出来,邓可欣优雅地站起身,对两位客人微微一笑,然后把主位让给了霄云。
“镇长,曹主任,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霄云拱手告罪,在主人位坐下,“你看我这……昨天好奇,没事跑去黑市逛了逛,一晚上没怎么合眼,这就起晚了。” 他说话间带着点自来熟的随意,仿佛黑市是什么旅游景点一般。
“噗——” 旁边的曹主任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赶紧捂住嘴,呛得连连咳嗽,脸都憋红了。
他心道:好家伙!这位爷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当着镇长的面,就这么坦然承认自己去黑市?这……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镇长显然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摇头,用手指虚点了点霄云:“霄云同志啊,你这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不过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但也得注意休息啊。” 他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关怀,倒没有责备的意思。
寒暄几句后,霄云切入正题:“不知道镇长和曹主任今天大驾光临,是有什么重要指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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