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嘴角轻抿，需要一点时间回忆。
记得十年前的那一天，她在甜品店学习做巧克力曲奇饼干，结束后带了一盒不错的成品回去。
在慕家大门口，有个陌生人把喝醉酒的慕辰安交给了她。
当时戚玉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出头，她扶不稳一个成年男人，只能让慕辰安趴在她的后背上，用书包隔开两人的身体，注意男女有别。
慕家大门口的保安从来没有缺席过，可偏偏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消失。
她等了许久，可还是没有其他人出现。
身后的男人呼吸沉重，酒气浓烈，醉意醺醺。
戚玉喊了几声二哥，勉强让他恢复了些许意识。
慕辰安缓缓睁开黑眸，仔细凝着她蓬松的发顶，晕晕乎乎，没认出她是谁。
\"你能走吗？\"戚玉问。
他轻哼了一声，意思表达不明确。
戚玉蹙紧眉头，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最后，她将慕辰安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使出全身力气，一点点拖着他回家。
主楼是慕家主人活动的场所，除了日常打扫卫生和做饭外，佣人们不可以在这里长久停留。
戚玉并不知道慕辰安的房间在哪。
踏进客厅，她望了一圈，视线范围内没有其他人的存在，索性直接把他推倒在沙发上。
他侧头靠着，头发微乱，呼吸渐渐均匀，很快睡了过去。
屋内没有开灯，光线略微有些昏暗，男人的脸像是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滤镜，唯有他的轮廓立体深邃。
确定任务完成后，她便毫无心理负担地跑走了。
……
戚玉不紧不慢复述完那天发生的事，没察觉到慕辰安面容冷峻，正一动不动地睨着她。
\"你就这样走了？\"
\"对啊。\"戚玉扬扬眉，回答得很坦诚。
慕辰安轻嗤了声，用手掌拍拍她的侧脑，以做惩戒。
\"撂下我就跑，也不知道倒杯水给我喝，真不负责任。\"
都安全把他送到家了，这怎么能算不负责任。
戚玉缩着脖颈躲避，撇撇嘴，无语地看着他。
\"那天我做了一盒曲奇，却被你压得粉碎，我都没找你负责。\"
后来她回到自己房间，拉开书包一看，她的巧克力曲奇饼干全都变成了碎渣，她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慕辰安散漫地笑了笑，随意敷衍她，惜字如金。
\"我赔。\"
说完，他转身上楼，没再管她。
他说话经常只说一半，后续总是未知。
他答应赔，那会怎么赔？
是重新赔偿她一盒曲奇。
还是用其它方式补偿她。
戚玉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不好继续追上去。
那晚惊心动魄的场面仍心有余悸，这两天她都不敢去看敞开的电梯轿厢，害怕那种尴尬和羞愤的感觉会卷土重来。
只要强迫自己删除这段记忆，那她就没有犯过蠢，更没有咬过慕辰安，她的初吻也还在。
但事情真真实实发生过，哪有想得那么容易。
戚玉摇摇晃晃走下最后几阶楼梯，回房坐在床边，低头思索。
现在她没有别的去处，只能先留在这栋别墅住着。
她想尽快赚到钱，最好是大笔收入，从而填补她被诈骗的损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慕辰安人虽坏，但不至于会忽悠她。
戚玉明白，只要不跟他对着干，自己总能得点好处。
尽管她的现状与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但她已走投无路，只能先确保自己不被饿死，再去考虑尊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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