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的局势并不是他能左右的，就算想再多帮一些也没有办法。
天下大势，他只能尽力去改变！
至于结果，并不清楚！
此刻，院内........
冰梦妍正伏在冰冷的石阶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上面那个恶魔的注意。
时间一点点流逝........
楚牧无声叹息一口气，睁开微阖的双眼。
眸光落在摇摇欲坠的瘦小身影上，见时机差不多了。
缓缓开口，声音冰冷：
“抬起头来。”
冰梦妍猛地一颤，几乎是凭借着本能，艰难地抬起头。
长时间的低头和恐惧让她的脖颈僵硬，视线模糊，只能勉强看到堂内那双玄色锦靴和一片衣角。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冰梦妍嘴唇哆嗦着，努力想发出声音，却只能挤出破碎的气音：“奴...奴婢愚钝...冲撞了主人...”
“愚钝？”楚牧看着少女哆哆嗦嗦的样子，眼眸微眯，手掌轻微握紧。
如果再这样下去，哪怕再多几个月，估计还是不能让她成长起来。
毕竟没有接受过暴风雨的花朵怎么可能在下次暴风雨来临之前扛过去。
想到这儿！
他眼眸变得愈发冰冷，站起身，缓步从堂内走出，高大的身影投下，将跪在地上的人儿完全笼罩。
阴影压下，冰梦妍吓得几乎要缩成一团，本能地又想将头磕下去。
“敢再低头，便不用再抬起来了。”冰冷的话语止住了少女的动作。
她被迫维持着仰视的姿势，泪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却害怕地咬着牙不敢让它落下。
冰梦妍目光躲闪的望着楚牧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面没有怒火，没有杀意，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纯粹的淡漠。
“蠢货，早知道你这废物是这个样子，当初在钟家的山上我就该直接宰了你。”楚牧的声音平淡地陈述，“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冰梦妍苍白如纸、泪痕交错的脸，以及那截仿佛一折就断的白皙皓腕，“空有几分姿色，却无半分自保之力，甚至不懂得用它来换取一线生机。”
“蠢成这个样子，还妄图从我这儿求到父母活命的机会？”
“我看你还不如趁早一头撞死在这里得了。”
“别出来丢人现眼，我可不想把一个懦弱的废物当玩具。”
“你这样........”，话音微顿，语气带着毫不在意的蔑视和杀意，加重语气继续道。
“让本座很没意思！”
这些话传入冰梦妍的耳朵里直让她浑身发寒。
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因为她从这话里能明显感知到眼前这个恶魔好像对她丧失耐心了，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主人...奴婢...奴婢......”
她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言语在此时都苍白无力，甚至不知道该怎样求取一线生机。
楚牧佯装毫不在意的抬起手，掌心之间一颗猩红色的血珠凝聚，四周瞬间充斥难以想象的压迫感。
冰梦妍顿时如遭雷击，在巨大的压力下，她的身子顷刻间就被压在地上。
院内的石板开始层层碎裂！
“蝼蚁.......”，楚牧眼中寒芒乍现，握住血珠作势欲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只听“撕拉”一声，冰梦妍用尽最后力气扯开破碎的衣襟，露出莹白如玉的肩颈。
她仰起头，泪水混着血水滑落，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奴婢...不！主子！只要您高兴...奴婢什么都可以......真的什么都可以.......”
“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还不能死！”
她的声音在巨大的威压下破碎不堪，却带着一种绝望而坚定的力量。
仿佛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楚牧的手停在半空。
那颗凝聚着恐怖能量的血球，距离冰梦妍白皙的额头仅有一寸之遥，散发出的猩红光芒映照着她惨白、慌乱的俏脸。
里面，挣扎着燃起了一簇微弱的、名为求生欲的火苗。
威压稍稍减弱了一丝，足以让她艰难地挤出声音。
“哦？”，楚牧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几乎衣不蔽体、狼狈不堪却奋力展示自己的少女，仿佛在评估一件货物最后的利用价值。
“什么都可以？”
话语重复，带着一丝玩味，一丝冰冷的嘲弄。
冰梦妍感到无边的羞耻和屈辱像烈火一样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但父母苍白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这一切。
她用力点头，泪水决堤，混着额角因压力渗出的血丝滑落。
“是...是！只要主子吩咐...奴婢什么都可以做！”
“奴婢...奴婢会学，你想要奴婢变成什么样......奴婢就能变成什么样。”
她语无伦次，声音颤抖得厉害，却努力让自己的话显得清晰，“奴婢...不想死...也不能死！”
“求您给我一个救家人的机会.......”
“奴婢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楚牧沉默地看着她，目光逐渐变得锐利，似乎要剖开她卑微的皮囊，直视她灵魂最深处的韧性与挣扎。
院内死寂，只有冰梦妍压抑不住的啜泣和粗重的喘息声。
片刻，他周身的骇人气势倏然一收。
那颗悬于她额前的血球如同幻影般无声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周遭破碎的地板和冰梦妍身上新增的伤痕，却昭示着刚才的一切并非虚幻。
巨大的压力骤然消失，冰梦妍脱力地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不住地颤抖。
一双玄色锦靴停在她眼前。
楚牧缓缓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满是泪痕和血污的脸。
感受着眼前这个恐怖男人指尖带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激得冰梦妍又是一颤，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记住你今天说得这些话。”，楚牧声音低沉而漠然，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冰梦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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