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视线落在少女拿剑的手上。
“你想杀我？”
冰梦妍的手一软，长剑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哐当！”，的脆响。
她如惊弓之鸟般连连摇头，苍白的唇瓣不住颤抖：\"没.....没......我...不是...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既然不是来杀我的，那你拿剑干什么？”
楚牧站起身来，缓步逼近，玄色衣摆掠过地面，“我记得好像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上来。”
话音未落，黑影如鬼魅般闪现。
楚牧已欺身至少女面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冰梦妍几乎窒息。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违背我的命令！”
尽管并未释放分毫威压，可平静的话语，早已将冰梦妍的理智碾得粉碎。
她僵坐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机械地摇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楚牧看着少女那几近崩溃的模样，内心涌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沉默良久，他收回了目光，负手转身慢慢走到窗前。
窗外，魔族傀儡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撤退，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的慌乱。
“滚下去！”
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
冰梦妍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抖成了糠筛。
她的身体接收到这个指令之后，本能地想要听从，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让自己的双腿站立。
最后她尝试用双手撑在地上，可都于事无补。
双手就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绵软无力，完全无法支撑起她的娇躯。
最终，\"扑通\"一声，狼狈地栽倒在地，在极度恐慌和害怕之下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在精致的面容上流淌。
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办......动不了，真的动不了！
要是跑慢了这个魔鬼会不会把我炼成魔啊。
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强烈后悔的情绪顿时涌上她的心头。
早知道就该直接逃，不应该上来看的。
身后小声抽泣又害怕被发现的哽咽声以及在地上噗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楚牧脸色变幻，不忍迅速被决绝取代，眼底变得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不成魔便不成活，哪怕是自己的女人。
要知道平静的大海养不出优秀的水手，之前手段还是过于温和了。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系统谁都不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一旦三个至高规则发现，所有人都得死，包括他自己。
“怎么......是我的话不管用了。”
“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给你活命的机会都不愿意珍惜。”
话语一句比一句低沉，一句比一句压抑。
说罢，他转过身冷冷盯着地上颤栗的少女。
“不......不...前辈....奴婢动不了了，求您在给奴婢一点儿时间。”
“给你一点儿时间。”，楚牧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在冰梦妍惊恐的目光下，一把抓住她的下巴。
狠狠地将她抬起来，雪白的脸颊在用力之下被捏的变形。
“我给你时间，谁又来给我时间。”
看着眼前双眼通红浑身颤栗的少女。
楚牧仿佛想到了什么，冷冽的表情露出一丝冰冷的笑。
伸手轻轻抚去她脸颊的泪珠，“我给你力量，传你剑道，没想到你竟然想杀我。”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冰梦妍！”，这三字话音加重。
“没.....没有，奴婢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但是......但是奴婢没有下得去手。”
“奴婢只是想逃走，求您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楚牧目光落在双手合十作祈求状的少女身上，音调拔高。
冰梦妍艰难地点头，又费力的摇头，抽泣道，“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想回去一次，看看家父家母。”
“看完保证马上回来！”
“求您.....求您了！”
楚牧垂眸望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女，右手猛地一甩直接将她摔倒在地上。
半蹲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回家？”
“你现在可没有家了！”
“没有家？”，冰梦妍愣了一下，机械的抬起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颤抖的手指抓住楚牧的衣角，却被对方一脚踢开。
“你家族全都入魔了。”，楚牧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除了你.......。”
平淡的话语让冰梦妍呆立当场，不敢置信地呢喃道：“你......你说什么？”
她怔怔望着眼前神色漠然的青年，耳中嗡嗡作响。
本来说回家只是一个借口，从来就没有想过父母会遇害，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
突然，她泪水突然不受控地涌出，声音嘶哑得像破布：“我是您的奴仆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您为什么要害他们？”
“难道害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楚牧像是被这句话逗笑了一样，发出冰冷的笑声，“你还知道你只是一个仆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
话音近半，只听“枫”的一声，长剑破空。
紧接着就是一阵金属碰撞的“锵浪”声。
冰梦妍眼眶通红的半跪在地上，双手握住白色的长剑。
长剑的尖端死死顶着楚牧的胸膛。
“我要杀了你这个魔鬼！”，她崩溃的大喊出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双手握住长剑体内灵力翻涌。
疯狂劈砍。
可楚牧肌肤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护罩，每次劈过来就会被弹开。
金属撞击声密如骤雨，剑刃处火星四溅，却始终刺不破那层无形屏障。
楚牧见少女癫若疯狂的模样，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劈过来的剑。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声，长剑寸寸碎裂。
浓烈的血气如汹涌黑潮自他周身喷薄而出，在空中凝成猩红锁链，转瞬缠住冰梦妍的四肢。
少女惊叫着被顺提而起，靴子脱落，青丝如瀑垂落。
她徒劳地踢蹬挣扎，却被锁链越勒越紧，绣裙下白嫩的脚踝很快泛起青紫。
楚牧欺身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掌狠狠扣住她雪白的脖颈。
指腹摩挲过脆弱的喉骨，俯身贴近少女耳畔，温热的呼吸裹挟着冰冷话语：\"别忘了，是你当时求着让我收下你的。\"
话语间，他加重手上力道，看着冰梦妍因窒息涨红的脸，压低声音道。
“你得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光明，就要学会接受这百分之一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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