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冲着他礼貌点点头。
“那你叫我老赵就行。”
老王继续问道：
“听小羊那孩子说，你是第一次干这个？”
老赵点点头。
老王继续说道：
“废品回收这个工作吧，虽然听着不那么体面，但是我跟你说可不是那么回事儿，这里面学问大去了，你就看小羊这孩子，一开始连饭都吃不饱，跟着我在金座那边捡垃圾。”
想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老王深深叹了口气。
而赵志国在听到小羊竟然还有吃不饱饭的时候，瞬间瞪圆了眼睛，一脸认真得听了起来。
“刚开始那段时间啊，真难啊，当然不是说我，我是说小羊这孩子，我俩第一次见面，这孩子瘦得跟个皮包骨一样，那小脸啊巴掌大，一双大眼睛，谁见了都心疼，在金座广场那块捡瓶子，第一天直接饿晕了过去。”
赵志国瞬间一脸担心。
“饿晕了？后来呢，身体没什么事情吧？”
老王拍拍老赵的肩膀。
“放心吧，没事，多亏了有我照顾啊，小羊这孩子才能吃饱饭，后来我就带着她捡废品赚钱吗，废品这一行啊，收入不错，你看看小羊这才多长时间，生活不就好起来了吗？”
听着老王说完，赵志国心疼得直擦眼睛。
“行了，你这个人呐，一看就善良，听别人家事情都能掉眼泪，我看咱哥俩投缘，给你抽点好烟。”
老王看了看屋子里面几个女人说得开心，没注意到自己这边，从兜子里面掏出一盒华子，递出去了一根。
老赵看了看，忙摆摆手。
“老哥，我抽不习惯这个，要不你尝尝我的。”
老王撇撇嘴。
“你呀，一看就没过上好生活，这好烟享受不了？真应了那句野猪吃不了细糠啊。”
老王收起烟继续说道：
“也行，给我抽抽你的旱烟，太长时间没抽过那东西了，还有点怀念。”
老王刚说完，就见老赵从里面的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铁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雪茄，递给了自己。
老王有些没反应过来，眨巴了两下眼睛。
老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是古巴本地雪茄，不知道你能不能抽得惯。”
听完之后，老王赶紧接过，叼在嘴里。
老赵也赶紧拿出自己的纯金打火机给他点上。
在老赵心里，这就是自己孙女的救命恩人啊，必须要好好报答。
而老王则是愣住了。
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你这不会是假货吧？”
然而刚说完老王就后悔了，不经常抽，不代表他没有抽过，这东西一入嘴就是好东西，香醇浓烈入喉，让他瞬间就说不出话来。
“嘿嘿，放心这绝对不会是假的，我儿子亲自到古巴买的，你要是喜欢，我包里还有，一会儿给你拿一盒。”
随后，老赵也朝着屋子里面看了看，然后说道：
“不过这事情千万要对小羊保密，那孩子好像不喜欢人抽烟。”
老王叼着雪茄，有些木然得点点头。
两个人就在门口各怀鬼胎得吞云吐雾起来。
屋子里面。
玉秀奶奶鼻子吸了吸，突然朝着外面喊道：
“老王，你是不是抽烟了？”
此话一出，老王一愣，看了看手里夹着的雪茄，直接揣进了兜里。
看向一旁的老赵时，他早就不知道把雪茄放到哪里去了。
（雪茄不抽的时候，就会自动熄灭，大家不要担心会烫到老王哦！）
玉秀奶奶显然不信，直接走了出来，左闻闻右闻闻，直接就锁定了老王。
“满嘴的烟味，还说没抽？”
老王嘿嘿一笑，指向了旁边的老赵。
“嘿嘿，这不是有老赵吗，我陪他一根。”
玉秀奶奶看了一眼老赵，也不好多说什么，瞪了老王几眼才回屋。
玉秀奶奶走之后，老王尴尬笑道：
“呵呵，年纪大了，管东管西的招人烦。”
听见老王的抱怨，老赵却是羡慕得说道：
“哎，人年纪大了，被人管着也是件好事，我这想让人管着还没人管呢？”
老王眨巴了两下眼睛。
“老赵，你老伴走多少年了？”
这回轮到老赵尴尬了。
“我妻子还在。”
老王眼睛里面瞬间升起了八卦意味。
但是接下来不管他再怎么问，老赵都是闭紧了嘴巴只字不提。
老王虽然好奇，但是总不能撬开别人的嘴巴问个不停。
就在老王心里好奇得直痒痒的时候，饭做好了。
一群人坐在院子里面热闹得吃了起来。
苏西的手艺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张华还带了几瓶好酒。
伯文丌看了看那酒，又看了看方小羊，没得到许可，不敢喝！
废品回收站就在街角，饭后，老王和玉秀奶奶走了回去。
张华和苏西两个人喝的醉醺醺的，方小羊将两个人送了回去。
刚一回来，就看见老赵正在给电动车充电。
看着老赵的背影，方小羊的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当年他回来了，没有抛弃奶奶，今天的家又会是什么样子？
方小羊愣神的功夫，老赵充好电一回头，正好看见了她。
“老板，你回来了。”
“嗯，老赵以后就叫我小羊吧。”
老赵一喜。
“哎，小羊。”
“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睡觉的地方吧。”
方小羊直接将人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也就是之前苏西的屋子。
这个屋子之前一直放着废品，现在瓶子什么的都清理出去了，只剩下几个架子，上面摆着方小羊捡来的衣服和包。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老赵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个小羊，我睡在哪里？”
当初方小羊让张华将里面的东西搬出去，张华可是搬了个干净，不仅沙发什么的没留下，就连床都没有。
方小羊指了指墙角堆着的被褥。
“这个屋子没有床，今晚你就在地上住一晚上吧。”
老赵脸部有些僵硬，不过还是点点头。
“要是觉得冷的话，就在地上多垫点纸箱子，外面墙角有。”
一开始睡在地上，感受到身上的僵硬，老赵还有些怀念当年和知薇一起生活的场景，结果躺了一会儿后，又冷又硬的他，就再也没有心思追忆过往了。
苦苦熬了半宿，实在是太困了，老赵迷迷糊糊睡着了。
“吱”
“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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