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禅院和彦:你就是我丈夫吗
“少爷,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线条圆润、小厮模样打扮的小童背着大大的包袱,苦着脸跟在自家少爷的身后,看着憨厚可喜。
“这有什么办法呢,也许人家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
月读津见温温吞吞的揣着手走在前面,看似云淡风轻的模样,袖口里的手却攥的极紧。
一主一仆是被赶出门的,说“赶”也不恰当,该是“扫地出门”才对。
虽说平安京时期对于男女情爱一事极为开放,但男子与男子成亲毕竟是少数,月读津见虽然是津家的大少爷,地位也并不高。
他并没有自己的亲弟弟那般受宠,家里爵位的世袭相比也落不到他头上,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样狼狈的被用作利益交换……还是有些难受。
毕竟是作为地位低下的妾室,人家嫌弃不肯派人来接应该也正常?
如果能在禅院家继续当一个透明人就好了,找个机会溜走应该也不会是难事了吧。
“哎。”
外面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暖融融的光打在他身上却生不出一丝轻松的意味。
他太难了。
少年长长叹出一口气,只觉得前方道路艰难,也不知未来的丈夫是何模样,会不会拿他出气。
“要不、要不少爷现在就逃吧!我们主仆一块儿逃,您放心,我绝对绝对会一直追随您的!!!”
阿福忍不住提议道,紧张的抱紧里怀里的包袱,有些坎特。
“哪有那么容易。”
月读津见嘟囔着,视线瞥向四周不断投来的监视视线。
他们从被赶出门的那一刻便被人盯上了,现在不老老实实的履行婚约一定会被抓回去惩罚的吧。
月读津见的白发披散着,哪怕是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穿着的还是不知哪年洗的发白的衣物。
起码这已经算得上体面了。
但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少年身上出尘的气质和姣好的容貌。
他实在是漂亮,哪怕现在半垂着眼看着没精打采的……自以为小透明的大美人。
京城中谁人不知他的名头呢?
津家那位不受宠的大公子真真是平安京第一绝。
“绝色”的绝。
明明求娶和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却都被阻拦了下来,只有极少数的机会能远远瞧上一眼,大家也只当这一家人低调。
这是京中纨绔子弟们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任谁知道这样的美人被随便许配给人做了妾室想必都会捶胸顿首怒吼着不公吧?
对方真是艳福不浅。
这样的好福气若是降临在他们身上,不要说侧室了,就算是正妻也可以啊!
像花瓶一样摆在那里,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只可惜他们到底没有勇气开这个口,断袖之风在平安京并不少见,只是大家都以养兄弟、书童这样的身份相待,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要不是看中津家在阴阳寮的势力月读津见也不会得到这样的机会。
那些被派来跟着这对主仆的侍卫也并不完全是用作监视,更多是一种保护。
禅院家同那些咒术世家一样,本家的选址都不以繁华处,更多的是隐蔽、清净。
这些报团的咒术世家以御三家为首,哪怕平日再争锋相对、看不顺眼,实际上还是报团而居的。
傻乎乎的主仆二人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踏入了咒术师们的地界。
“咦,怎么感觉突然变冷了?”
“少爷说反了吧,我都快热死了。”
“那是因为你抱了很多东西呀。”
“好吧,少爷想暖和一下吗?也可以给你抱一会的。”
“嘿嘿,那还是算了吧。”
日上梢头,又影影倬倬的斜下,
终于磕磕绊绊的抵达到目的地了,看着面前恢宏紧闭的大门,月读津见心底突然有些发怵了,这扇门上的装饰物造像很奇特看得人心底毛毛的。
大白天的,无论是大门还是侧门都紧闭着……一丝里面的光景都透不出,反而、反而看上去阴沉沉的,空气中都混杂着铁锈味。
月读津见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从胸口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婚书,又将它捋直,鼓足了勇气敲响了门。
“你好,请问有人吗?”月读津见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心底有些不安。
咚咚咚。
无人应答。
阿福也走近了,将包袱先放在地上,更用力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回应。
“救、救命啊……”
若有若无的声音透过里面传了出来,声音很小,几乎让人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月读津见皱了皱眉,将耳朵贴在了上面,细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他总感觉听到了有人惨叫和求救的声音。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倚靠了上去,看似厚重的门却兀的被推开了一点。
“吱呀——”一声
缓缓的血迹仿佛失去了什么阻挡,慢慢的顺着地上的缝隙流出。
“诶诶诶诶——!!!!”
阿福眼见看见了这一幕,被吓的连连后退,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月读津见也吓到了,可门都推开了一个缝了,不好不进去。
四周静的吓人,这让月读津见对门里面发生的事情越发好奇了。
心脏咚咚直跳,月读津见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
——眼睛都吓圆了。
四处都有尸体,横陈在地上无人问津,死相极其惨烈,看着很像是被什么野兽咬出来的。
血迹蜿蜒着,从这些人的姿势还能看出他们最后的挣扎,都向着门的地方跑,以为出了门就能获得生的希望。
不过很可惜。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们最后都没能逃出来。
少年完全被吓懵了,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洗的发白的衣裳和这满院的血污格格不入。
“谁——?”
正厅里突然传来了一道低哑的声音,与此同时,尖锐物体在地上不断被拖行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听着、听着很像是长剑划过地板的声音。
月读津见被吓的一哆嗦,颤颤巍巍的放下手转过身就要跑——
“让你跑了吗?”
声音又懒洋洋的响起,听不出喜怒,明明是很温和的语气却因为周遭的惨状给人一种莫名的阴冷之感。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月读津见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
两人对上视线都都是一怔。
禅院和彦花了三天时间把不服从他管教的老东西们都杀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一两个勉强能用的和挑不出错的。
没什么威胁的女人和孩子都被他放了一马,此刻都躲在和室里大气不敢出,看起来怕得要死实际上心底无比怪异。
说不出的兴奋和畅快。
她们也是服侍着禅院和彦长大的,女人总比男人少些杀戮的天性多些“无用的善良”,从前对这位少爷也很多怜悯少有不服从的。
只是安安分分的木偶人而已,她们和他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一样的。
如今却反倒救了自己一命。
禅院和彦几天没阖眼了,哪怕天赋、能力出众,在这短短几天清绞掉这些咒术师也不简单。
他的发冠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丝绸般的华发散落在后背,不再顺滑,沾染着血污看着很狼狈,紫色的华服也被鲜血染成了暗红。
男人的嘴角带着血,显得唇色苍白,一张脸极其俊美出众,眼下都挂着黑眼圈,肤色是病态的白,看着很像鬼。
死不瞑目的、很帅气的鬼。
他手里提着的剑还在往下滴血……
禅院和彦刚刚解决完最后一个人便听见了前院传来的声响,他还以为是什么漏网之鱼。
于是就那么袒露着胸膛,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提着剑带着滔天的杀意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很狂放不羁的,
只是裸露出的胸肌莫名的性感。
当然最让月读津见移不开眼的还是对方的眼睛。
禅院和彦也愣住了,大脑一下子宕机了,力气一松剑落在地上了都不知道。他的视线很凌厉,定在了月读津见的脸上。
看起来又像是发呆、又像是思考。
完了。
“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福从地上爬起,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声音很大,吵的人脑瓜子嗡嗡直转。
“少爷啊啊啊啊啊快跑别愣着了啊啊啊啊啊啊!”
喔,对对对!
月读津见回过神来,闷着头往门外跑。
“诶——”
左手臂却传来了一阵大力的拉扯感,被人紧紧攥着。
“你——”
禅院和彦下意识就追上去抓着他的手,反应过来后又慌张的松开,很是错愕。
他几乎失语,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然后没了动作。
后悔,
如果有一句话能形容禅院和彦现在的心理那一定是后悔。
他后悔极了。
月读津见本来有十分害怕,因为对方的帅气勉强减了两分,又因为对方僵直、奇怪的动作又减少了两分。
心里还是怯怯的。
禅院和彦眼尖看见了月读津见手里的婚书,大脑又一下宕机了。
心脏咚咚直跳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哪还有这几天杀人的快意模样,完全是个愣头青。
该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不是吧。
还有这种好事吗?
那他岂不是白杀人了……啧,竟然还做了一件好事。
“你、你好”
颤颤巍巍的一句。
谁都没反应过来,禅院和彦的大脑还没有消化再次重逢的狂喜。
月读津见微微抬脸,也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者是害怕,他的长睫不由自主轻动一下,嗓音也有些含糊发软,“是这样的,我来找你们少爷……”
婚事二宇月读津见说不出来。
他是自己千里迢迢来赶着当人老婆的,喔对,还不算老婆呢,他只是一个位分不能再低的侍妾。
他只能将婚书递给面前的怪人看,雪白面容生得俏丽精致,此刻微微仰着脸,禅院和彦被他如此盯着,都是不由自主脸红。
他老婆自己长腿向他跑来了。
“我就是。”
禅院和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一种多么大的狂喜说出的这句话,那是按耐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声音都快哑得听不见了。
月读津见歪了歪头:“你就是我丈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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