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泰……”
“啪！”
“该死的魔鬼……！”
“啪！！”
“你tm倒是让我……”
“啪！！！”
邪恶的魔界之王像是在玩音游一般，每当凯瑞斯想要说话上去就是一耳光，压根不给凯瑞斯开口的机会。
而倒在地上的泰伦，此刻心如死灰。
很显然，队长选择用他的命换凯尔特活下去。
他愿意为了修士兄弟牺牲，但被明确的告知不被选择的那一刻，心中的痛苦与身体上的痛苦叠加，令他眼中的光芒逐渐消失。
他可以接受自己为兄弟战死，但他不能接受兄弟让他去死，这是两回事。
泰伦只觉得荒诞，明明先前杀死的那些异端弱的离谱，可现在他们却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只需要那个白头发的家伙一声令下，他们随时都会死。
（凯尔特经历过第一次神圣远征，是帝国的基石，是优秀的老兵……他值得……他值得活下去……）
（他比我……更应该活下去……不是吗……）
泰伦在心中不断的为凯瑞斯的选择解释着，可……
为什么……
为什么你救的不可以是我啊！
“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生气，开心点。”
魔王陛下甩了甩手，扯了扯凯瑞斯的半边脸。
“其实你应该说左右才对，毕竟我又不知道你说的名字是谁。”
“左……选……左边……”
本就已经离死不远的凯瑞斯，脸都被魔王陛下抽肿了，就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左边？”魔王陛下恍然大悟，朝身后的戴维喊了一声，“老牛！左边那个先杀！”
“好嘞！”戴维乐呵呵的迎了一声，扛起图腾柱便准备动手。“左边……左边……哦，找到了。”
泰伦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凯瑞斯亦是闭上了眼睛，因为他不敢看。
他不敢面对泰伦死后的惨状。
而下一秒……
死神如约而至，来收人了。
“砰！！！”
粗壮的图腾柱重重砸下，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颅骨破碎的声音，令凯瑞斯浑身一颤。
可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赫然看见，泰伦安然无恙的躺在原地，而凯尔特……已经没了脑袋。
不……不该是这样……
我明明说的是……
泰伦目光呆滞的看着凯尔特的无头尸体，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其实你应该说右边的，凯瑞斯。”魔界之王唏嘘的摇了摇头，“你忘了，我的左边是你的右边。”
“你这该死的混蛋！！！”凯瑞斯瞠目欲裂，挣扎着要冲出束缚跟眼前这的混蛋拼命，可大地却越收越紧，他越是挣扎，他的骨头就会断的越多！“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哇，他好凶哦。”魔王陛下满脸无辜的看向一旁的米迦伊尔，“伊尔，他骂我，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兄长。”米迦伊尔轻轻点头，将身后的天谴之刃取下，瞄准了凯瑞斯的脑袋，“我现在就砍了他！”
“别别别，不要老是喊打喊杀的嘛。”魔王陛下赶忙起身拦住自家牢弟，语重心长的开口道，“让他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这样吧……阿克西姆！再拖一个过来！让他接着选！”
再拖一个……
再拖一个？！
“骗子！你说过一个换一个的！”
凯瑞斯拼命挣扎着。
眼前这个魔鬼，压根就不守信用！！！
“砰。”
这一次，是卡鲁克斯和泰伦，二选一。
“是啊，一个换一个嘛。”魔王陛下笑嘻嘻的说道，“你瞧，你刚刚选的那个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魔鬼……你这该死的魔鬼！”凯瑞斯快要崩溃了，他只能用恶毒的语言咒骂着魔王陛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混蛋！下地狱去吧！”
“谢谢夸奖。”然而魔王陛下压根不按套路出牌，看上去十分高兴。“我很喜欢‘魔鬼’这个称呼，听着真霸气，嘻嘻。”
“不过恶魔之王和地狱之主我觉得也挺合适，毕竟沉没之地在你们尘世的杂碎嘴里貌似就是‘地狱’的代名词嘛。”
凯瑞斯咒骂着眼前的魔鬼，满嘴发电报，可眼前的家伙只是伸出两根指头左右摇晃，模仿着钟摆的声音：“嘀，嗒，嘀，嗒……”
“哎呀，时间又到了哦~老牛——”
不需要魔王陛下多说，戴维咧嘴一笑，俯身将泰伦仅剩的左臂一折！
“咔嚓！！！”
“额啊啊啊啊——”
哦，可怜的泰伦，真够倒霉的。
“别光盯着一个折腾啊？那个不看上去挺精神的吗？”魔王陛下一脸惊讶，“折手指啊戴维，你折手臂能玩多久嘛。”
戴维一愣，低头看了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人类身上只有俩手俩脚，几下就成人棍了。
但如果是先从折手指开始，那戴维还能多玩好几次呢。
“我错了小路菲，这就给他手指掰了。”戴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屁股，低声道。
“来啊混蛋！我不怕你们！”地上，卡鲁克斯满脸狰狞的咆哮着，“有能耐你们弄死我！操！”
“我选右边！我选右边！”凯瑞斯赶忙高喊着，这一次他喊对了，可他还是选泰伦。“右边！别弄错了！！！”
“哦，可怜的小泰……”魔王陛下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迈步走到泰伦的面前，他只知道泰伦名字的第一个字，所以就选择直接喊“小泰”了，此刻魔王陛下有些唏嘘，毕竟他也没想到两次的选择结果居然是同一个人。“你是跟你的队长有仇吗？”
“……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泰伦偏过头去，低吼道。“我支持队长的决定……动手吧。”
“啧啧啧，真没劲。”魔王陛下无趣的撇了撇嘴，抬起右臂指向卡鲁克斯，“这一次别搞错了啊老牛，我的右手边哦~”
嗯，确实是右手边，没毛病。
可惜凯瑞斯没预料到我们的小魔王会走位，现在他的右手边，正巧是凯瑞斯想要拯救的卡鲁克斯。
于是，在泰伦和凯瑞斯呆滞的目光中，叫嚣着“有能耐弄死我”的卡鲁克斯，如愿以偿的被憨笑着的戴维捣成了撒尿人丸的馅。
“继续，有请下一位幸运的圣堂骑士。”
魔王陛下望着那地上的“肉馅”，咂吧了下嘴，模仿起了选秀节目的主持人。
又是二选一。
这一次是斯科特，就是那个要回老家结婚的插旗怪。
只能说铁打的泰伦，流水的队友，凯瑞斯感觉，自己好像逐渐明白了眼前这魔鬼的脑回路。
“右边。”
凯瑞斯的面容，因无尽的怒火而抽搐。
右边，是斯科特。
为了防止把名为“卡鲁克斯”的馅和斯科特混在一起，我们忠实的老牛戴维同志，将斯科特丢在了馅的旁边。
按照前两次的情况，凯瑞斯选谁去死，那么眼前的魔鬼就会反其道而行之，让凯瑞斯想要保下的人死。
那么……
这一次，总该轮到泰伦了吧？
“哦天呐，小泰，这一次你的队长选择保你的命呢！”魔王陛下一副吃瓜吃饱了的模样，兴奋的朝戴维挥了挥手，“老牛！干活干活！”
凯瑞斯崩溃了，他眼睁睁看着那刚刚还在畅想未来的年轻人，被牛头怪物用怪力活生生的撕成了两截。
没有转身，没有反转。
这一次，凯瑞斯说选右边，那魔王陛下就大发慈悲的让凯瑞斯得偿所愿一下。
想不到吧？
你挑的嘛，偶像。
“……”
凯瑞斯木然的看着眼前的魔鬼，此刻的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哇，我真的看不透你耶。
“别这么快麻木啊，这可一点都不好玩。”然而，魔鬼并不准备轻易放过他。“你很痛苦吗？你这点痛苦算个屁啊？”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们屠杀的那些魔族，比你们可痛苦多了。”
魔王陛下招了招手，阿鲁卡多丝滑的行了个贵族礼，手中光芒一闪，在魔王陛下的面前放下沙发。
“相信我，杂碎……”
魔王陛下老神在在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随后，便朝凯瑞斯探了探脑袋，冷笑道。
“我能玩你们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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