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道友,恭喜你,马上就要当父亲了。”
听到房间中的婴儿哭啼声。
旁边常彦当即笑着对魔念苏文送上祝福。
闻言,魔念苏文连忙推开房间的门,紧接着,他便看到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袁清漪,还有一旁双手正抱着一个女婴的沈水芸。
“芸姨,我娘子怎么了?”见袁清漪正处于昏死状态,魔念苏文的心,瞬间紧绷,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苏道友,你放心,袁仙子无恙,她只是生育的过程中,承受了太大痛苦。也多亏了袁仙子的苦苦坚持,你女儿的先天洗礼,才能圆满结束。”
“来,看看你女儿。”
沈水芸笑着解释一句,紧接着,她将被柔滑红绸裹得严实的女婴,轻轻递向了魔念苏文,特意放缓了动作,生怕对方紧张失手。
偏偏在这时怪事发生。
刚刚还嚎啕大哭的女婴,一落入魔念苏文怀中后,哭声竟戛然而止。
她小脑袋微微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浸了晨露的黑葡萄,眨也不眨地盯着魔念苏文,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模样既好奇又带着点懵懂的疑惑,仿佛在认这个陌生的父亲。
“这就是我的女儿么?”
魔念苏文双手僵硬地托着女婴,指节都泛了白,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动作重了惊扰到她。
明明心里满是欢喜,身子却坐立不安,想碰又不敢碰,只任由女婴的小手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角,眼底的无措与珍视,混在一起格外真切。直到是好半晌,他才讷讷补了句,“好……好可爱。”
“当然可爱了,这毕竟是袁小姐的女儿嘛。”沈水芸哈哈一笑,旋即她又改口道,“苏道友,如今袁小姐的生育过程,已经结束,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们夫妻了。”
“芸姨,今天的事情,多谢了,来日我定会好好感谢报答你。”
魔念苏文一脸感激道。
“都是同村人,客气什么?”沈水芸毫不在意的笑笑,说着,她和常彦交谈两句,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芸姨走后。
常彦则笑着询问魔念苏文,“苏道友,不知你给这孩子,可否取了名字?”
“我娘子已经取过了,她叫苏安溪。”
魔念苏文回答。
早在袁清漪怀孕第六个月,两人便商量好了名字,取名安溪。‘安’是盼女儿这辈子能平平安安,‘溪’则是溪水柔长,盼她性子能有这份柔韧,也盼往后日子能像溪水般,安安稳稳淌着,少些波折。
“苏安溪?好名字,安安稳稳,如溪绵长。”常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他话音刚落,本昏迷的袁清漪,便醒了过来。
“娘子,你醒啦?”
看到袁清漪虚弱的睁开眼,魔念苏文当即凑过去,然后担忧和自责道,“娘子,你辛苦了,怪我没本事,都无法帮你分担痛苦。”
“那你以后,可要加倍对我好,不要让我白受今日的苦难。”袁清漪说着,她目光又落在魔念苏文怀中的婴儿上,跟着她目光一柔,“女儿……我的女儿,快,苏文,把安溪给我抱抱。”
“好。”
魔念苏文将苏安溪递给袁清漪。
结果小不点到了袁清漪怀中,却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这孩子,似乎很喜欢她父亲。小芸和袁仙子抱她,这孩子都哭,可到了苏道友怀里,反倒就安静了。”
常彦调侃道。
“估计是我遗忘了仙道境界的原因,安溪不害怕我吧?”
魔念苏文自嘲道,“不像你们,都是仙人。”
“苏道友这话严重了,失忆对漫长仙途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等你今后想起往事,自然而然,就会重新走上仙路。”
常彦安抚一声。
对此,魔念苏文也没接话。
众人又闲聊片刻,常彦便识趣的离开了。
他走后。
袁清漪看着怀中的小家伙,跟着她抬头询问魔念苏文,“苏文……如果,你想起了之前的往事,你,还会喜欢我么?”
方才常彦的话,也是让她内心,有些触动。
是啊。
魔念苏文失忆,终究不是长久之事。那幻心诅咒再逆天,却也不可能一直让魔念苏文陷入失忆状态下。终有一天,魔念苏文会想起星冥渊遗迹的杀戮,想起九州的过往,想起……他当年不守诺言的决定。
“我肯定会喜欢你啊。”
面对袁清漪的询问,魔念苏文近乎是不假思索的开口,“你是我娘子,我不喜欢你,我喜欢谁?”
“那,那如果,你发现……我骗了你呢?”袁清漪又柔弱的问道。
“那我也喜欢你。”
魔念苏文没心没肺的笑道,“娘子骗我,肯定是为了我好。”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
魔念苏文也是发现,袁清漪从没将自己当成赘婿,反而,待他很好,更不会大声怒喝他。
所谓日久生情。
无论过去如何,至少,现在魔念苏文真的很喜欢袁清漪,喜欢和娘子在一起的生活。
“那……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得到魔念苏文的许诺,袁清漪心中一松,跟着她凑上前,亲了魔念苏文一下。
“娘子,安溪还在这里看着呢。”
魔念苏文顿时不好意思道。
“那怎么了?爹娘恩爱,天经地义,而且小家伙又不能说话,她看我们也是白看。”
袁清漪靠在床榻上,语气满是不在意,指尖还轻轻刮了下怀中女婴的小鼻子。可话音刚落,怀中小家伙突然小身子一抽,原本还带着哭腔的哼唧戛然而止,她小眉头皱了皱,粉嘟嘟的小嘴先是抿了抿,跟着便“啊吧啊吧”地张合了两下,一道软乎乎的奶音竟从喉咙里滚了出来,“麻、麻麻……”
声音还带着婴儿特有的黏糊感,却清晰能辨。
袁清漪瞬间僵住,眼底满是错愕。不等她反应,女婴又小脑袋一转,乌溜溜的眼睛巴巴盯着凑过来的魔念苏文,小嘴巴再次动了动,更轻却更清晰的声音飘了出来:“巴、巴巴……”
虽还有些模糊,但却像一团软糖,轻轻砸在魔念苏文心上,让满室的空气,都瞬间暖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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