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到苏文出现，月宫仙门前的雪白月兔微微一愣。
不知为何。
在苏文身上，它竟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岁月气息。
那气息……
来自万年前的瑶池。让它倍感亲切和悸动。
片刻沉默后。
月灵那宛若宝石般的赤红眼眸，直勾勾盯着苏文，然后声音复杂的开口，“我们是不是在万年前见过？”
嘶——
此言一出。
天月山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惊骇和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苏文……
“这？苏道友和月灵在万年前见过？那，那他岂不是活了一万年？”
深吸口气，竺小雨瞳孔微缩，样子有些惊骇和不敢置信。
“这不太可能吧？自九天仙梯断裂之后，此间的修士，便要经历三灾九劫。苏前辈若是活了一万年，那他得经历多少劫难？”竺小雨身后，赵雪宁一个劲摇头，试图否定好姐妹的猜想。
而她话音刚落。
远处苏文便不动声色的对月灵道，“月灵前辈应该是认错人了。”
“在下修道不过三十载，我又岂会在万年前和前辈相见？”
苏文没有承认自己去过万年前瑶池。
有些事情。
太过虚无缥缈，能不提，就不提。
何况，眼前的雪白月兔乃是金丹上人……苏文不想被这样的存在惦记。
“那应该是本宫认错人了……”
听到苏文否定的回答后，雪白月兔的眼眸深处，一闪而逝出些许失落。
它本以为。
苏文也和自己一样，因为一些意外，被困在了如今的东海。
结果却……
“罢了，既然你和本宫不相识，那就没必要叙旧了，拿出你的仙物许愿吧。”
脸上失落收敛，月灵用命令的口吻对苏文道。
“月灵前辈，许愿之前，我想知道，血魄珠究竟是何物。”
苏文重复之前的问题。
“本宫为何要告知你？”月灵冷冷一笑。
“我愿用此物，交换血魄珠的来历。”苏文一招手，只见他掌心之上，一团浓郁的血色光芒如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光芒之中，一枚殷红的圆珠缓缓浮现。
“哦？血魄珠？”
看到苏文献出血魄珠，那雪白月兔有些动容。
因为这已经是它今天见到的第三枚血魄珠了。
“嘶，那小子什么情况，他竟也有血魄珠？”
天月山巅。不少脱凡境修士目睹苏文此举，他们立马瞪大双眼，满脸瞠目结舌。
“哼，你们只怕不知道吧，安家和竺小雨身上的血魄珠，都是此人拿出来的。”
一名灰袍老者目光深邃的打量苏文两眼，跟着他语出惊人道。
“什么？原来天月山的血魄珠，皆出自此人之手？”
“他到底是谁？他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血魄珠？”
“莫非，他真是万年前的修士？”
“……”
就在一众瑶池修士神色凌乱和贪婪之际，却见那雪白月兔不动声色的收下血魄珠，并大有深意的看向苏文，“你当真要用此物，交易血魄珠的来历？”
“不错。”
苏文不置可否的点头。
当初在万年前的瑶池，他打探不到血魄珠的来历，想来，应该是有上界月宫的禁令。
但如今九天仙梯已断。
月宫禁令，已经无法影响瑶池。不出意外的话，这雪白月兔应该会说出血魄珠的由来。
果不其然。
苏文口中的‘不错’二字刚落，那雪白月兔便笑盈盈道，“血魄珠，乃是上界的通玄至宝。登仙三境的修士以特殊法门将其炼化……便可踏足通玄之境。”
“特殊法门？通玄之境？”
听到月灵这话，苏文目光更加茫然了，“何为通玄之境？”
“你若想知通玄之境的秘辛，一枚血魄珠，可远远不够。”月灵神色淡漠的开口。
“那不知需要几枚？”苏文脱口而出。
“哦？听你这口气，你身上，似乎还有血魄珠？”月灵目光动容的看向苏文。
但苏文却没回答，而是等待月灵的下文。
只不过。
月灵同样不曾开口，它赤红色的眼眸，涌现出一抹金色涟漪，然后深深看了眼苏文，似乎想将苏文看透。
但……
金丹箓法之下，月灵眼中的苏文，却是身披一层厚重的迷雾，那本应如长河般流淌的往昔因果，在这片迷雾中竟无迹可寻，仿佛苏文从未在时光中留下过任何痕迹。而当她尝试窥探苏文的未来时，眼前亦是一片茫然……
“好可怕的天机遮盖。此子，命象有问题，似乎，他被人改过因果？”看着苏文，月灵心中暗想。
紧接着，它又纵身一跃，雪白的倩影，落在苏文肩膀上，“和我来。”
“去哪？”
苏文下意识问道。
“关于通玄之境的交易，在瑶池，是无法完成的。我们去镜花水月中。”
话音刚落，“嗡嗡”声骤起，那雪白月兔的周身泛起柔和且神秘的光晕。
紧接着，它身影竟如同梦幻泡影般，直接化作一道雾蒙蒙的月光，这月光宛如轻纱，却又蕴含着某种强大而温和的力量，朝着苏文的身体迅速蔓延而去，眨眼间便将他完全笼罩其中。
在这皎洁月光的温柔洗礼下。
苏文只感觉周身仿佛被一层绵软的光茧所包裹，一种奇异而舒适的感觉蔓延全身。然而，随着月光的愈发浓郁，他的身影在众人眼中却越来越模糊，仿佛逐渐与这月光融为一体。先是轮廓变得朦胧，旋即身形渐渐淡去，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苏道友？！”
看到苏文消失在天月山巅，人群中的竺小雨吓了一跳。
不光是她。
其他瑶池修士望着苏文消失的地方，他们也神色疑惑，“此子去哪了？”
“该死！月灵为何会带此人离开？”
“可惜了血魄珠。”
“……”
这些心怀贪念的瑶池修士，本还打算等苏文许愿结束，然后去干那杀人夺宝的勾当。
毕竟苏文能一而再的拿出血魄珠。
想来，他身上的仙缘应该不浅……
最关键的是。过往在瑶池，他们从没见过苏文！十有七八，对方就是一名海外修士，掠杀一名海外修士，这些瑶池修士，可不会产生负罪感。
……
嗡嗡。
身体在月光的牵引下。
苏文来到了一座湖心岛。
岛上。
一片银白的月光洒下，将一切都笼罩在如梦似幻的氛围之中。苏文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轮硕大的月圆高挂天际。那圆月散发着清冷而柔和的光芒，宛如一颗巨大的明珠镶嵌在夜幕之上。
“太阴月？”
看到这轮月圆，苏文脱口而出，结果……他刚开口，就察觉到不对，于是连忙改口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太阴月么？”
“你果然见过太阴月。”
苏文话音刚落，他面前的缥缈月光，便重新化作成一只雪白月兔，此刻它正意味深长的打量苏文，声音幽冷，带着空灵之感，“你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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