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其实也听出了那些是什么人了。
她也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赵三水失去的可是气运啊，这东西怎么补？”
她到目前为止，对那个邪恶的系统没有一点儿眉目。
就是说，他们不知道怎么除掉这个系统，或者说，他们打不过那个系统。
所以啊，对于赵三水的倒霉和痛苦，他们也只说一声活该了。
“这就叫自作自受。”
这边沈离也到了村里的牛车边，牛车上躺着的瘦得不成人形的人就是赵三水。
此时他目光呆滞，一条胳膊被人用油纸布包了起来。正在往上面盖大棉被。
沈离上前问：“这是咋了？”
赵有粮叹气，“我家三儿被开水烫了，五哥，走吧，去公社医院。”
“这大冷的天儿咋烫着了呢？”沈离故作关心地问。
赵德再叹气，“唉，也不道咋了，我家三儿啊，自从被你和大队长救回来后，他的运气就越来越差，整天倒霉得不行。
这不，锅里的水刚烧好，他就说口渴得很，自个儿上前打水喝。
哪曾想半路摔了一跤，要不是家里的小孙子拉他一把，这小子他就整个人栽锅里了。”
沈离震惊了，“这么严重？这可真是有够倒霉的，以前三水兄弟运气挺好的呀，咋就突然倒霉了呢，会不会碰到啥扫把星了？”
在一边小声哭泣的赵三水的娘一听扫把星，立马回过神儿来，“对，我三儿就是被扫把星害了。姓万的，是她害的。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这些天他们一家人被小儿子闹得分不开身，还没顾得上去知青院找万欣然算账。
赵三水无神的眼睛也亮了，“娘，是万欣然那个小贱人害得我。她吸走了我的运气，就是她。娘，你给我要回来，把我运气要回来。”
沈离又道：“运气还是气运真有这么重要？”
“肯定重要啊。”赵有粮道，“孩他娘，你去找姓万的知青，咱们三儿这些天有多倒霉啊，现在又差点儿死了，不能便宜了她。”
“对，不能便宜了她。”有粮婶子道，“管它是运气还是气运，总归是抢了我儿重要的东西。
三儿啊，你跟你爹先去医院，娘过会儿再去，你就放心吧。”
“娘，你快点来啊。”赵三儿眼泪汪汪地说。
“放心，放心，娘很快就去找你。”有粮婶子赶紧给三儿擦泪，“别哭了，上冻的。”
沈离看着这家人互动，心里触动不大，便想着做一个实验。
他悄悄拿出一张可以给人增加气运的符出来，直接贴在赵三水的身上。
这符能管七天，看看赵三水在公社那段时间还会不会倒霉。
于是沈离便拿出两毛钱塞给赵有粮，“有粮叔，我在村里还有活儿要干，帮不上叔的忙。这两毛钱，就给三水兄弟买点儿吃的喝的吧。”
“这，这……”赵有粮在村里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见面就收别人钱的人。
“拿着吧。”沈离叹气，“说起来咱们两家还有共同的敌人，姓万的曾经对我家狗下过杀手，要不是我发现得早，我家雪球可能就成了锅里的肉了。”
有粮婶子问：“是救了我家三儿的雪球？”
沈离点头，“对，就是雪球。它最小，跑不快，也没啥力气，是最容易抓住的。
姓万的女知青她，可能是恼了我家雪球坏了她的好事吧。要不，咋说咱们两家有共同的敌人呢，我也不会为了一条狗去找大队长告状。
有粮叔，婶儿，钱不多，你们就收下吧。要是哪天能帮着我家雪球出口气，别让她夺了我家雪球的气运，那就更好了。”
有粮婶儿一把抓过两毛钱，“行，婶子收下了。沈小子你放心，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人，肯定不能让个外来的知青给欺负了。”
“那我就替我家雪球谢谢婶子了。”沈离道，“叔，三水兄弟，你们赶紧去医院吧，烫伤不能耽搁。”
“唉，孩他娘，我们先走了。”赵有粮也穿上大棉衣上了牛车，“五哥，麻烦你了。”
赵五爷摆摆手，“坐好了。驾！”
沈离看着牛车离开，有粮婶儿早就跑回家叫两个儿媳妇了。
待人都走没影了，他才缓缓地扯出一个浅浅地笑。
回家得跟若若说说这事儿，说不定她还会去看热闹呢。
到时候，他也要跟着瞧瞧去。
回到家，杜若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靠在温暖的火炕上舒服得不行。
杜婆子给她端来一碗浓浓的姜汤，“来，喝了。”
“哦。”杜若捏着眉头灌下一碗姜汤，眉头皱得死死的，“奶，辣呀，你这是放了多少姜？”
杜婆子咳嗽两声，“那啥，没多少。多喝点儿，没准没错。要不，我再给你加点儿红糖？”
杜若赶紧摇头，“不要了，糖吃多了不好。”
杜婆子不以为然，“咋就不好了？多少人想吃还没呢。”
“奶，真的，咱得少吃糖。”杜婆子摆手，“知道了。咱家红糖不多了，啥时候再熬点儿。”
“行吧，熬点儿。”
杜若知道说不过奶奶，艰苦日子过来的，好东西不多，等日子富足了就好了。
沈离回来时，杜若正含着蜜饯去辣味儿。
杜若看到他，笑了，“赶紧去喝碗姜汤，我这里有上好的蜜饯等着你。”
“知道了，奶刚才叫我喝了。”
“快去，快去！”
不过他没有杜若被送到跑边的待遇，自己出去喝。
没多时，沈离便苦着一张脸过来讨要蜜饯。
“哈哈，辣吧？”杜若笑着问。
“辣！”沈离一口吞掉一块蜜饯，“桃子味儿的。”
杜若哼道：“本来就是桃子做的。不过，咱们没有白糖，我加了些红糖。”
白糖制作工序超麻烦，跟红糖一样是糖，能吃就行了。
拿来做蜜饯也还行的，反正放在仓库里的东西都不会坏。
沈离也将身上衣裳全换了个遍，正在用热水烫着脚。
跟她说完赵三水被烫伤的事情后，问：“要不要去知青院看热闹去？今天，我不用去作坊上工。陪你一起！”
“去！为啥不去？”杜若从被窝里爬起来，“说不定还能听到不得了的事情，必须去。走，一起，这个时候她们肯定撕起来了。”
“来了，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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