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熊？”
“别跟我装了，当然是陷阱里的熊，你在我的铁丝网上开了个洞。”
赵老五得瑟的笑着：“陈江河，无凭无据，你可别乱说话，当心吃官司啊。我怎么会在你的山里偷熊呢，你找了那些个猎人打猎，我对打猎又没兴趣。”
两句话就暴露自己了。
“呵，我可没说过我找了别人帮忙打猎，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
赵老五郁闷的喝着茶，不想再说话。
“姓赵的，你跟吴家干的那些丑事，我就不多细说了，本也跟我没关系，可你惹到我头上来，我就不能宽纵你。”
还能怎么样，想打架么，赵老五可不怕陈江河。
“小子，用不着吓唬我。”
“你跟吴守义混，一个月捞不到几个钱吧，我给你一个月一千块，替我看门。”
一个月一千块，有这么大方么。
他跟吴守义混，一个月能有五百块钱就不错了。
那些抓女人出去卖的勾当，吴家也没给他几个钱，谁让吴家那叔侄俩抠门呢。熊卖掉是五千块，他才得三百，大头全让吴家人给拿了。
谁让自己是当跑腿的命呢。
在钱的面前，赵老五不得不动心：“你在那我开玩笑。”
陈江河直接冲皮包拿出一千：“这是你一个月的薪水，以后跟我混。”
“这……”
钱摆在桌上，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赵老五有些心急，想直接去拿，不料被陈江河的手给摁住。
“你愿意替我看大门了？”
“只要你每个月能给我一千块，让我干什么都愿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往后你就是我的老板。”
没那么简单。
陈江河冷静说道：“你和吴守义到底抓了多少女人，这些女人都在什么地方。”
“这……”
“怎么，不肯说么？”
“那些事都是镇长的意思，我不过是搭个手，你让我说，我……我要是说了，镇长还能饶的了我？”
“我陈江河不会雇佣一个品德败坏的畜生，那些女人你都交给谁了，总有买家吧。”
为了钱，赵老五愿意坦白，女人交给了做水路生意的人。
有几艘船一直在城市南边的江域里转悠，就像古代的花船一样，老板也是本地人，花钱买姑娘，然后用来接客，那个老板跟吴长山的交情不错，合作已经很多年了。
“你想替我做事，必须把这件事捅出来，让吴家叔侄坐牢，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他们要是知道你替我做事，不会放过你。而且，你主动揭发，还能给自己积德，这是一举多得的事。”
“你别坑我啊，这个事一旦捅出来，我也得坐几年牢。”
“我会给你请律师，花钱保释你，是不是要自守，你自己看着办。什么时候事情办成了，什么时候来找我，是随时恭候。”
晚上，赵老五回到镇上，把几个兄弟约出来喝酒。
二两酒下肚，他开始问兄弟们的意见。
跟了吴家七八年了，日子并不好混，干的全是担心受怕的事，钱是有，家人吃喝不愁，可早晚回东窗事发的。
到时候，吴家人会毫不犹豫的卖他出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哥几个，陈江河让我跟着他干，但是必须让我去自首，把吴家叔侄俩给供出来，你们觉得这件事靠谱么？”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发话。
“怎么着，都是站着撒尿的主，干嘛不开口？”
一人唯唯诺诺的说道：“五哥，咱们抓姑娘出去卖的事，早晚会泄露的。吴家那两个家伙就会使唤人，大头全让他们给吃了，脏活累活都是咱们干，我估摸着，以后东窗事发了，吴长山肯定会把咱们给抛出来顶罪。”
很早，赵老五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不是没脑子的人。
现在陈江河给机会，那当然好，钱还多赚呢，最大的问题是——案子捅开后，他自己会不会也要坐牢。
另一人说：“哥，这事要小心啊，咱们做的这些事，得判无期徒刑吧？我可不想坐牢。”
说的是没用的屁话，傻子才想坐牢呢。
到底吴家和陈江河谁更靠谱呢，他心里还真没数。
有兄弟说：“那个开花船的出了点岔子，绑的女人里，有一个好像是高干家的亲戚，我觉得迟早会出问题。”
做花船的人跟周魁有一拼，都不是好货色，属于混混，寻常人谁敢干这种事。
抓了高干家的女人，政府一定会重视起来。
而开花船的人可是认识赵老五的，每次都是他亲自去送‘货’，如果是人家揭发的他，那无期徒刑肯定免不了。
与其等人家上门来抓，不如主动去投案，或许还可补救，总比无期徒刑要好的多吧。
为了自己，赵老五连夜去见陈江河，再次问他能不能保证自己不坐牢。
就凭赵老五做的那些事，谁敢打包票，法庭又不是陈江河家开的。
看这家伙夜间来找，陈江河知道他害怕了。
给的说法还是老样子，一切看命数，若天要收他，陈江河也拦不住。
做伤天害理的事多年，赵老五给自己留着后路呢。
他一直攥着吴家叔侄俩的证据，一股脑全给交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镇上的人还没起床，公安的车就开到吴家，吴家叔侄被当场拿获。
赵老五立了功，可也要判刑，五年，算轻的了。
陈江河去见了他一面，家里的事交给陈江河负责，陈江河会给他找律师，今年是律师法施行的第一年，人才稀少，找还是找的到的。
好的律师走是钻法律空子，给赵老五减刑和保释不是很难。
王二牛说，像赵老五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坐牢，干嘛还救他。
确实，陈江河从来就瞧不上这种人，但他是做生意的，信义为重。况且赵老五那帮兄弟还在外头，这些人要是暗中给陈江河使坏，杀人放火什么的，那会防不胜防。
归根结底，陈江河是为了保全自己，不是为了赵老五。
去公安局接他的时候，赵老五当场就给陈江河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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