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到之地，众人皆让出一个位置给他。
助理暗自叹气，刚好看到王姨给他使的眼色，他表示自己也很无奈，遇上这样子的一个人，能够借着唐家养小姐的身份，足够保她下半辈子生活无忧，可她偏偏不知足，还想要更多。
更多的下场就是月满则亏，水多则溢。
唐穆海全程阴沉着脸色，秘书助理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的心情。
“总裁，其实雅小姐她…”
“你想要替她说些什么？”
被唐穆海一个眼神威慑，助理立刻摇头，表明自己的立场，“总裁，我什么话都不想替她说，只是外面来了太多上流社会的人，他们都是借着总裁你的这个名义过来的，要是现在让雅小姐直接把人给轰走，会不会对我们唐家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你说我当初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做错了？如今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答应了小浔，收养了她这个所谓的妹妹，这些年来我也算是不曾亏待了她，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怎么现在人突然就变了个样子？”
助理关上了书房的门，把所有的喧嚣隔绝在了门外。
“总裁，当初你也是心善，也没有想过会遇到今天这样子的情况。”
唐穆海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发胀的额头“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她不就是想要借着唐家的身份，借着唐家的权利去造她的势，她可不像表面看的这么单纯，无害。”
助理不敢吭声，默默的站在一边。
几分钟后，王姨端着一小盅燕窝上来，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
“先生，我刚刚炖了些燕窝，你先吃点，补神养气。”
王姨的到来让两个大男人都沉默了，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唐穆海喊住了她。
“王姨，你在唐家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告诉我，你觉得唐雅这个人怎么样？可以说你是从小看着小浔长大的，唐雅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觉得唐雅这孩子怎么样？”
这…
这也算是涉及到了唐家的家务事，王姨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又暗自苦恼，假装自己不便插手这件事，以此来拒绝。
“先生，我就是一个阿姨，哪里能说得了主人家的事情？”
混迹江湖那么久，唐穆海哪里看不懂王姨的这点小心思，相反他反而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王姨这个态度才是最正常的。
“你尽管说。”
唐穆海示意旁边站着的助理把门给关上，助理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周围，确保没有什么人出现。
助理冲着唐穆海点头，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他刚关上门，楼梯的拐角处，迎面撞上了李槐。
“原来是袁特助，先生是不是回来了？老爷子想要见一下先生，不知道先生现在有没有空？”
袁特助就是唐穆海的私人秘书和助理，听到李槐的这句话，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面不改色。
“不好意思，先生现在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会议，现在暂时抽不开身，只能辛苦老爷子再等一下。”
他是跟着唐穆海一起打拼唐氏集团的，也知道唐穆海管理这个集团有多么的艰难和不容易，为此他更是无条件的站在唐穆海那一边。
李槐脸色一顿，嘴边的笑意多了几分虚伪。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待会儿再过来请先生过去。”
“慢走。”
“……”
李槐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全无，剩下满满的阴狠毒辣。
袁特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心轻蹙，这个所谓的大家族也充斥着太多阴谋的味道，让人内心惶恐不安。
他暗自把这件事记了下来，寻思着里面他们还在谈话，干脆自己也不着急离开了，一直守在大门口。
屋内，听完了王姨的话，唐穆海脸上的神色可以滴出墨来，晦涩不明的目光让人心头发颤。
“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沙哑着声音，眼里充斥着不可思议，纵使他对这个所谓的养女还有一些儿时她喊自己父亲的情分在，现如今听到王姨说的这些话。满心满眼只剩下了悔恨。
如果不是他当初意志不坚定，就不会轻易的引狼入室。
“先生，这些事情其实之前家里的人都知道，只是后来雅小姐不知道选了个什么原因，把所有人都给辞退了，这事情也就无从追究了。”
王姨叹了口气，一半发自内心，一半把程墨和她说的话，全都转述了出来，“先生，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欲望一旦被养起来了，就很难再回到以前那个样子了。”
唐穆海还没有再说话，王姨也见好就收，说归说，但她也要摆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先生，我还有一些事就先下去了。”
“好”
王姨知道唐穆海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目的达成，她拿着盘子走了下去，与门口的袁特助碰了个面。
“王姨的敏锐力挺好，唐家有你这样子的老人是好事。”
王姨心里一个咯噔，一时之间不知道他的话是单纯的夸奖自己尽心尽力还是话里有话。
“我自小就照顾着大小姐长大，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辛苦王姨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王姨心有余悸，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她暗自松了口气，不愧是一直都待在先生身边的人，这分明人意就是比一般的要高的多。
“总裁，我先回去了。”
“好…等一下，你下去大厅的时候看一下情况，不需要顾及这所谓的面子。”
袁助理睫毛轻颤，“是。”
不出他们所料，唐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唐穆海一顿训斥之后，在场的人大概心里也有个底，这所谓的唐家小姐可不一定是真正的唐家大小姐，这所谓的面子也几乎是可以不用留的。
人都是看中自己的利益才会靠近你，没有利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人家眼巴巴的上赶着献媚你？
在唐穆海上去之后，在场的人都找了个理由直接离开，徒留一地宴会后的残迹和脸色苍白难看的唐雅。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这一地的狼藉以及刚刚的众人离开后的眼神都像一根针一样，密密麻麻的让自己心头发颤发酸。
唐浔，唐穆海，既然你们这么狠心对我，那我也不用留这个情面了！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发出一阵急促又猛烈的声音，王姨和她堪堪擦肩而过，不敢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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