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玉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觉得...有人在冒充陈主任？\"
\"或者...\"张雪颜犹豫了一下，\"陈主任在试探我们。\"
两人陷入沉默。餐厅里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炭火轻微的噼啪声。
\"要去吗？\"林白玉问。
张雪颜咬着下唇。理智告诉她应该远离精神病院，但好奇心却不断怂恿她一探究竟。更重要的是，如果真有人盯上了刘汉云，作为朋友他们不能坐视不管。
\"去。\"她最终决定，\"但要小心。我们先不联系刘汉云，免得连累他。\"
林白玉点点头，伸手招呼服务员结账。就在他挽起袖子的瞬间，张雪颜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一个奇怪的印记——一组发光的数字：07。那光芒很微弱，在昏暗的餐厅里几乎看不见，但确实存在。
\"白玉！\"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是什么？\"
林白玉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什么？\"
张雪颜指向那组数字，却发现它消失了。她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皮肤光滑如常，什么痕迹都没有。
\"我明明看到...\"她困惑地松开手。
\"看到什么？\"林白玉关切地问。
\"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张雪颜勉强笑了笑，但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她确定自己看到了那组数字，而且它看起来不像普通纹身，更像是...从皮肤下面透出来的光。
离开餐厅时，天已经黑了。街灯下，林白玉的侧脸显得格外清晰。张雪颜偷偷观察他，突然发现一个从未注意到的细节——林白玉的瞳孔在特定角度下会反射出极细微的蓝色光点，就像电子设备的指示灯。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中形成：如果林白玉不是人类呢？
精神病院坐落在城郊，白色的建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出租车停在门口后，司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晦气。
\"真的要进去吗？\"林白玉站在铁门前，罕见地流露出犹豫。
张雪颜深吸一口气：\"来都来了。不过...\"她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以防万一。\"
林白玉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带的刀？\"
\"从餐厅顺的。\"张雪颜耸耸肩，\"牛排刀也是刀。\"
林白玉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她的手：\"跟紧我。\"
院内出奇地安静。按理说这个时间病人应该还在活动，但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回荡。陈主任的办公室在顶层，电梯却显示故障。
\"走楼梯吧。\"林白玉推开安全通道的门。
楼梯间比走廊更暗，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他们刚踏上台阶，头顶的灯突然闪烁起来，伴随着电流的滋滋声。
\"电力不稳？\"张雪颜紧张地问。
林白玉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你听...\"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还有隐约的电子音，像是在重复某个词。张雪颜辨认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寒战——那声音在不断重复\"7号\"。
\"我们回去吧。\"她拽了拽林白玉的袖子，\"这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白玉反应极快，拉着她躲进楼梯转角处的阴影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跑上来，手里拿着某种仪器。
\"信号又消失了！\"其中一个抱怨道，\"7号总是这样，时隐时现。\"
\"主任说必须在他完全觉醒前找回来，\"另一个回答，\"否则整个计划都会受影响。\"
脚步声渐渐远去，张雪颜和林白玉屏住的呼吸才终于释放。她转向林白玉，想问他知道些什么，却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林白玉双眼发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白玉？你怎么了？\"
\"我...记得这里...\"他艰难地说，\"不是作为病人...是作为...\"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僵直，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张雪颜赶紧扶住他，却听到楼梯上方传来一声惊呼：
\"7号实验体！他回来了！\"
抬头看去，刚才那几个白大褂去而复返，正指着他们大喊。更可怕的是，林白玉的手腕内侧，那组数字\"07\"再次浮现出来，这次光芒强烈到在黑暗中清晰可见。
\"抓住他们！别让7号再逃跑！\"领头的白大褂命令道。
张雪颜来不及多想，半拖半抱着林白玉往楼下冲。身后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林白玉的意识似乎正在逐渐模糊。
\"白玉！醒醒！\"她焦急地拍打他的脸，\"现在不能睡！\"
林白玉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瞳孔中的蓝光变得更明显了。\"地下室...\"他气若游丝地说，\"去b3...那里有答案...\"
张雪颜咬咬牙，改变方向朝地下层跑去。身后的追兵似乎忌惮什么，速度慢了下来。
\"她往地下室去了！\"一个声音喊道，\"通知安保封锁出口！\"
b3层比楼上更加阴冷，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化学药剂的味道。走廊尽头有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的电子锁已经损坏，露出里面的电路板。
林白玉突然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地走到门前。他伸出右手，手腕上的\"07\"数字发出强光。令人惊讶的是，门锁的电路板竟对这光芒产生反应，发出\"滴\"的一声，门缓缓开启。
\"这...怎么可能？\"张雪颜目瞪口呆。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中央摆放着数十个圆柱形培养舱。每个舱体都浸泡着一个人形生物，通过密密麻麻的管线连接着中央计算机。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舱体里的人都有着相同的面孔——林白玉。
\"欢迎回家，7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张雪颜猛地转身，看到陈主任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笑容。
\"或者我该说，\"陈主任的目光落在林白玉身上，\"第7号林白玉复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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