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玉挠了挠头发。
因为他一直都以为，女孩子都很温柔的。
这还是第一次碰见女生急眼踢人。
李何被连踢两脚，血性上来了。
他一手摔跤，拿倒杨多多，然后一手猛拽她的黑色头发。
本绑起来的马尾立刻散了。
李何硬拉硬拽，就往操场那头的厕所走。
“草你马，骚货。
你真以为这学校有人愿意当你朋友。
就你这种骚气的，又没成绩的，连女生都不愿意跟你玩知道吗。”
边上的四个男生，其中三个则是很懵懂。
另外一个发现了李何将杨多多往厕所里拖去。
立刻亢奋起来。
“走，走，帮李哥一把。
等后有好事情让你们享受。”
“啊？”
“别愣着，我抬左脚，你抬右脚，老三你抓杨多多的手。”
虽然他们在学校中，经常和别的帮派硬干。
但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杨多多两脚给抬起。
李何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给拖进了学校的男厕所中。
在这里，没有摄像头。
空荡荡的厕所里，更是传出了杨多多的叫骂声。
“李何，你全家女人都是骚货，我上次看见你妈穿个黑丝，你全家你妈、你奶都是骚货。”
李何舔了舔舌头。
没有感觉被骂的样子，反而狠拉了一把杨多多的头发。
杨多多吃痛，虽然忍住不叫，但是嘴里痛苦的哼了两下。
李何看着有些臭哄的男厕所，对着杨多多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等会我一定会更高兴的。”
李何对着自己的小弟。
“老三，你刚刚抓这骚货的手，被她拿指甲抓了很多下吧。”
老三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手背，还有手腕全部都是指甲留下来的抓伤。
老三觉得这都是小事，反正和别的帮派打的时候，那身上可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李何道：“那第一个你先来，今天让你破处。”
“老大，破处是？？？”
李何说着将杨多多的裙子给掀了起来。
穿着黑色打底裤细长的一双腿露了出来，还有翘翘的臀。
天空上。
张玉第一次开口了。
“去救他。”
林白玉无动于衷。
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感情。
“这些都是那李何自找的。”
“什么？”
张玉有些不明白。
什么叫李何自找的，这现场的情况，明明是杨多多有受罪了。
什么叫李何自找的。
林白玉道：“我说过的，他在你身上，还有在我身上的冒犯，我会十倍的落回他的身上去。
直到他洗心革面，彻底扭转自己做好人为止。”
张玉看着下面。
他突然大脑一片清明。
明明被关在精神病院那么多天。
自己的思维都是迷迷糊糊的，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吃过饭，自己之前去过什么地方都会忘记。
但是现在，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内，就像是有一片雾散开了一样。
自己的头脑变的十分的清明。
他看着地下面。
头脑思绪运转飞快。
张玉明白了。
这里面虽然没摄像头。
但是外面却是有的。
而且还不少。
张玉继续的思考，如果照这样子下去的话，李何真的干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学校和他的家长都将会面对很多的大麻烦。
李何算是彻底的因为这一件事情而毁了。
这就是林白玉说的，要十倍还给他。
而且直到这个人醒悟过来，自己曾经做错过什么事情，直到他变成好人为止。
这些，林白玉是真的说到做到啊。
但是张玉却是盯着下面的情况。
张玉的拳捏紧，质问道：“难道，让一个坏人变好，让一个人受到所谓十倍的痛苦，就是牵连到另外一个无辜的人吗。”
“你的计划很完美，确实可能会让李何洗心革面。
但杨多多呢。”
林白玉噗嗤一笑，然后也不看张玉，而是抬头看向了天。
“这天，什么时候在乎过某个小人物的生死。”
只要能达到目的不就好了。
花费的，不过是一点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代价罢了。
那什么杨多多，林白玉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更不在乎她未来会怎么样。
“总之，你就安心吧。
你我昨日之委屈，今天，乃至未来，将会十倍奉还！”
张玉现在状态不错。
因为如果陈主任在这里的话，就一定会感慨一声。
呀，你居然现在思维如此灵活。
张玉看着林白玉，感觉面前这个人好陌生。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对于林白玉只有一个模糊的感觉。
那就是他是一个挺不错的大哥哥。
而现在。
则是完全不敢认可这种想法。
张玉懒得和林白玉多废话。
就算是在百米高空之上。
张玉也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张玉一步猛的踏出了云端。
身出落出了这一个小小的立足之处。
张玉发现了一个奇妙的事情。
自己的身体居然轻的就像是一片落叶一样。
居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往下坠落。
他本来想着，自己就算是落在了草地上，也要在死前大声的嚷嚷。
能喊了人最好，如果不行，那么就把李何那几个人吓走也行。
张玉连自己落地的时候，该用什么姿势掉地上，可以保证自己呼喊都想好了。
但是实际的情况却不是这样子的。
张玉往那男厕所狂奔而去。
这个时候他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的异常。
他的身体就像是没有体重一样。
居然是飘着往前走的。
脚下的每一步，都横跨了五六米。
比运动员还要夸张，身体轻的就像是白日里的鬼魂。
男厕所里。
李何骂道：“老三，你也太不争气，杨多多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你还不知道弄他。”
老三反问：怎么弄？
“嘿，你摸她的腿，然后往上摸，往她身上去揉。
揉着揉着，等杨多多的腿开始夹你手的时候，你就可以弄她了。”
李何同自己的另一个小弟，两个人就像是过来人一样，互相的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藏着淫邪。
张玉已经冲来。
他脑海中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救人。
张玉冲了过去。
但是身体却是不怎么好控制。
一下子冲飞了出去。
轻飘飘的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等张玉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视角变了。
想低头看一下四周左右，却发现自己的头皮上一阵生疼。
有人在扯自己的头发。
接着就是李何的声音。
“呵，杨多多你还想动啊？
今天我说什么也要把你给办了。”
张玉发现，自己的视角，正顶着男厕所的屋顶。
而自己的双手，双脚都在被人按着，再加上头发上传来的感受。
“我是杨多多？”
张玉没空去思考了。
因为李何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了五个避孕套。
老三双手开始摸上杨多多的腿上。
张玉身子一扭。
四肢虽然还是没挣脱。
但是却像是蛇一样扭动了起来。
这几个人根本就抓不动他。
控制着杨多多的身体。
张玉一头砸向老三的脸上。
顿时老三鼻孔留下来两道血注。
自己的左脚也松了下来。
张玉再一脚正踢在另一个脸上。
招招往脸上招呼，绝对不会错过一丝一豪。
本来就是想要压制杨多多的四肢的，他们就成为了无法动弹的靶子。
被张玉控制的杨多多，一脚又一脚的往脸上招呼。
再接着便就是抓着自己双手的人。
看见这架势，李何知道，再也控不住杨多多了。
便故技重施，再次猛拽杨多多的头发。
但是这一回不一样了。
因为在身体里的是张玉。
张玉双手互相一架李何的手，接上一个背摔。
李何整个人腾空而去，接着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
李何背部感觉受到了剧烈的创伤。
“嘶。”
他疼的说不出话来。
另外三个小弟见状，一起上来。
打群架而已。
而且还是多打一，对方还是个女的。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能输？
张玉看着正踢过来的脚。
他自然不懂什么格斗技巧。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莫名其妙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些天里，林白玉都会在打的一套东西。
那就是上玄九天洗骨易筋功。
不知怎么的，这来人的拳头，突然变的越来越慢。
而张玉也感觉自己的双眼变的好热。
接着是一道清晰，但缥缈的声音出现了。
“身似虎，形似龙。
外如鹤，内如龟。”
张玉操控着杨多多的身体，抬起一掌，精准的接下了对面的拳头。
再是一个小撤步。
又是巧合的躲多了对方一正踢。
张玉接着抬起双指，一指刺向还躺在地上没缓过劲来的李何。
外边那几个小子，立刻就慌了。
这...没见过打架往死里下手的呀。
四个人不敢在继续留下去了。
这女的下手也太没数了。
杨多多的手指还是没刺破李何的眼珠子。
只是刺的他双眼都通红了起来。
张玉看着李何，心中只有一个冲动，将这种货色的人脸朝下面，丢进学校的蹲坑里去。
而且还是那种没冲的蹲坑里。
但这样子的话，杨多多怎么办。
张玉这念头一出。
他就发现自己像是泄了力气一样。
整个人都有些软下来。
后背不自觉的有些弓着。
再接着，退出了杨多多的身体。
张玉脸色有些萎靡。
他这个时候看的有些明白了，自己好像不是一个人呐。
杨多多看着四下空空的男厕所。
第一时间感慨的是，“咦，男厕所是这样子的吗？”
下一刻，听见的是地上的李何的哀嚎声。
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嘴里面不停的说好疼、好疼、好疼。
杨多多对于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失忆。
但是头皮上传来的痛感，让她脸色一白，记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身下。
然后是自己的衣服。
一切完好。
自己从家里面出来玩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自己还是完好的。
但是想起刚刚的事情，她却气不起来。
只感觉好恐怖。
恐怖到想哭。
杨多多偷偷的往外面走，又担心这李何的兄弟们没走。
第一个想法就是打一个人的电话。
她没手机，但是有手表。
电话拨通。
杨多多嗓音有些沙哑。
这个时候嗓子反而完全沙哑了起来。
“爸爸，我...”
说着说着，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手表的那一头传来了急躁但又安全的声音。
“你好好说，你好好说，爸爸在，爸爸在你不害怕，谁都欺负不了你。”
张玉已经重回到了林白玉的身边。
张玉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白玉道：“你别说话了，我带出来的只是你的魂魄，而且我这也不是肉身，而是金身。”
张玉再一看。
周围的场景又变化了。
地面的学校，还有操场都没有了。
虽然张玉挺想知道杨多多后来到底怎么了。
周围的场景一切变化。
甚至连天空都没有了。
地面上只有一片火海。
火海里燃着各种颜色的欲望。
还有很多的声音。
张玉再一看林白玉。
身体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他顿时有五体投地的感觉。
张玉的身体也是这么样子干的。
此刻的林白玉完全不再像是他所熟知的那样。
身上的病号服已经没有了，再换上的则是一件长袍，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林白玉的手中，虚托着一枚玉玺。
张玉在完全跪下去之前。
突然听见林白玉口中的声音。
“免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
张玉自觉的又站直。
但是突然感觉心里面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感觉。
那就是受了大恩惠了。
张玉对于自己心中的感受觉得莫名其妙，但却觉得应该如此。
林白玉再挥了会手。
张玉就发现，自己被推了出去。
他的身体逐渐的和林白玉拉开了距离。
接着是一道白色的光。
他看见自己飘飞了出来。
“咦？”
张玉看见自己出现的，居然是那个赛博佛的大庙。
而且自己飘飞出来的方位还有些不对劲，那就是自己居然的是从那赛博佛象上飞出来的。
这也太诡异了吧。
张玉就这么样想着，自己的眼睛看见了别的东西。
那就是林白玉，还有自己。
以及，赛博佛大庙里，这个时候很多人的香客。
客人很多，但是蒲团就只有那么两三个。
所以排的队伍长长的。
而张玉发现自己自动的飘飞向了林白玉。
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被换了，林白玉的也一样。
张玉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他感觉当自己进入到肉身的那一刻，就像是泡在了温泉里。
所以张玉有些不受控制的呻吟了出来。
张玉的叫声有些古怪，实在是不能不让人往那边去想。
就在张玉彻底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之后。
他发现整个赛博佛大庙中，有好多的人都在朝着自己这边看。
那些人的目光中，有生也有指责的。
张玉的脸有些发红。
他想说，不是自己的错。
然后指了指旁边。
林白玉已经不见了。
再一抬头，发现林白玉已经快步的往那外面走去了。
张玉便立刻的追上。
林白玉的步伐很快，张玉追不上。
直到他们两个人都走出了赛博佛大庙，林白玉才停了下来。
张玉也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林白玉道：“你魂魄需要静养，不能运动过度。”
张玉很想说，那是我想要运动的吗。
林白玉就像是看出了张玉的想法一样。
问：“又不是我让你叫成那样子的。”
虽然魂魄有损的时候，进入身体内确实是会有比较强烈的感觉就是了。
张玉突然感觉，眼前的林白玉和自己刚刚看见到的，有很大的区别。
要说具体的区别...
那就是刚刚的像是九五之尊万物之主。
而现在，更像是自己所接触过的林白玉。
张玉不敢再去想。
因为在脑海中去回忆那副姿态的林白玉，都好像是一种大忌讳。
凡人自带的颤栗。
林白玉直接坐在了路边。
反正他不在乎这一点脏。
张玉也坐了下来。
他现在是最需要休息的人。
直到过了二十分钟。
林白玉点的外卖来了。
这个地方虽然很偏僻，但是靠近赛博佛庙还是给送过来了。
林白玉点了一些吃的。
只是热的果茶，还有一点点清淡的东西。
他知道张玉的身体情况不算太好。
所以没有点什么太油腻的。
林白玉将东西给到张玉的面前，“喜欢什么，自己拿。”
张玉看了看。
果然还是林白玉替他作的选择，和精神病人在一起，有的时候不能问他太多的问题，会让他造成混乱的。
更好的，就是直接的给。
林白玉把苹果味的果茶给了他。
总不会有人苹果过敏吧。
林白玉他将小蛋糕给推给了张玉。
张玉吃的不快。
一个是身体反应迟钝，还有一个就是他不怎么想动弹。
……
喝完了果茶，又吃了点东西。
张玉吃的不多，全部都被林白玉给吃了。
林白玉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我们回去吧。”
张玉没动。
“我能问个...事情吗。”
“可以。”
“杨多多”
这女孩子呀。
林白玉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那孩子会怎么样，是会被报复，还是会得到保护。
在进入到自己的金身之后，林白玉是没有多少情感的。
他也知道自己会受到神位影响。
这很正常。
林白玉不会再进入到神位了。
而是坐在了张玉的面前。
张玉能坐着的话，就绝对不会站着，他也坐了下来。
林白玉拿了一颗拇指大的石子，然后在地上开始刻画了起来。
那刻画的是一张脸。
虽然比不上用铅笔素描来的详细。
但是林白玉画的是真的不错，最起码张玉是这样子认为的。
林白玉将杨多多的外部特征给全部的画了出来。
尤其是那一双穿着黑色打底裤的腿。
张玉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好的念头。
果然是学坏容易，学好难。
有些东西就像是病毒一样，染上、看过一次就很难不受影响了。
林白玉画好了杨多多的大致样子。
然后丢掉石子，闭上眼睛手掌摸在了那一幅画上。
他的念看见了一团意识的世界。
这世界没有天地，也没有时光。
有的只是一道又一道的人的意识，就像是丝线一样在纠缠着。
而在这丝线中央则是有一大团的光团。
那里纠缠了更多的东西。
林白玉的念化成一条鱼，只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其他的一切都不看。
他顺着杨小小的那一道因果看了过去。
只是普通人的因果，并且没有任何的大事发生。
这看起来就轻松多了，不会像张玉那样产生任何的麻烦。
张玉一脸紧张的坐在一旁。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赛博佛大庙外面的私家车都一辆辆的开出去了。
他们都拜完了自己的佛。
太阳也在偏移着。
这个时候精神病院里的下午的会议应该也快要结束了。
林白玉终于的睁开了眼睛。
林白玉看向张玉。
张玉和林白玉的目光对上后，立刻的收回了，不敢和别人对视。
并且有些拘束。
林白玉道：“她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对面五个学生受到了处罚。”
“然后呢？”
林白玉抿了一下嘴，似乎在想要不要开口。
“然后，杨多多转学了，那五个人继续上学。”
张玉眼神有些黯淡，不知到在想什么。
林白玉立刻就后悔了。
果然就不该说出来的，和一名有严重心理问题的病人说出这些事情，果然会对他产生影响。
林白玉很想说，我们可以倒过来想一下，杨多多转学的话不就彻底安全了吗，而那几个人留在原地却是坏名远扬再不会有其他的学生受伤害了。
但是陈主任说过。
对于精神病患者来说，任何的思考对于他们都是一次小小的波动。
就算是好的引导也会造成什么变化的。
所以很危险。
林白玉最好的就是什么也别做。
“虽然我刚刚已经做了很多了。”林白玉在心中吐槽。
不知道张玉的情况会怎么样。
林白玉站了起来。
张玉则是像一台有问题的机器。
身体在重复着刚刚的动作，也又想是想要运行但是却无法运行得起来一样。
林白玉就在一旁等着。
直到张玉站了起来。
“我们走，回去了。”
张玉依旧一言不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白玉没有再说话了。
带着张玉回到了精神病院。
他们两个人的分身还待在一起。
这是为了方便林白玉晚上回来。
林白玉一去一回在晚上陈主任下班前回来的。
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再次的回来。
而分身则是在张玉的面前，一点点的消失掉了。
林白玉呼出口气来。
总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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