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昌城外。
一夜之间，城中守军全部冲出。
沿城布阵！
安营扎寨。
叶枭和梁承恩远远的看向楚军阵营。
对方早有准备，趁着他们兵马撤远休息的时候，鱼贯而出。
快速布阵，根本不给他们任何突袭的机会。
没办法，攻城兵马，不可能驻扎在离城池太近的位置，夜晚睡觉，一定是要拉远距离的，否则敌军夜晚突袭，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所以一般而言，攻城部队，往往会拉开十几里乃至几十里的距离作为一个距离缓冲。
这也给了曹天禄将兵马摆出的机会！
同时，这也是叶枭和梁承恩愿意见到的！
毕竟曹天禄出城，等于彻底放弃了护城河，城墙等守卫优势。
来到了野战状态。
十万人，听着不多，但是实际上，是非常庞大的。
各部沿阵展开。足足有十数里之长。
叶枭手头兵马，略微占据优势。
可这种兵团作战，绝对不是说将领一句各部冲杀就完事的。
涉及的东西非常多。
尤其是，曹天禄的指挥作战能力，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小视。
两人一番巡视，却并未靠近，只是远远观看。
只是收集的讯息，相对较少。
毕竟人眼，始终都是一个平面视角。
对整个军团的观察，处于一个相对狭隘的范畴。
回到营帐。
梁承恩聚集众将。
沉声道：“曹天禄各部兵马已经出城，其战线布置极长，其本人位置不明，我们如果贸然出击，极有可能反被其左右夹击！
我意，以精锐为先，从其左翼外围，试探进攻...”
随着命令的下达，战争开始了！
梁承恩并没有惧怕。
开始按照他之思量，做出应对。
叶枭对这些指挥之事，并不太懂，也没有瞎掺和。
而是选择了信任梁承恩。
双方兵团开始了接触！
试探，攻击！
实际上，此时对双方而言，都存了一个心思！
速战速决！
可是即便如此，曹天禄也没有任何焦躁。
大营之中，他目光炯炯，看着地图。
无数传令兵飞速进出！
“传左翼吴琼部，以盾弓迎敌...坚守阵地..”
“田强率骑兵三千，向西迂回，见敌便杀，若无敌军，沿战线以外袭扰，不要轻易冲阵..”
“周凯顶不住了？告诉他！敢撤半步，我砍了他的脑袋！再给我撑半个时辰！”
曹天禄不断下达命令。
传令兵卒拼命奔袭，向各处传达。
看着沙盘之上，曹天禄眉头微皱。
“梁承恩，有些长进啊！骑兵部反应快的离谱...传讯速度比我要快的多！”
“整个战场中，除了骑兵所部，还有三个二级传讯部队。
应对速度下发至这里时，是最快的，之后反而会慢....是有远距离快速传讯手段吗？但是应该是数量有限...”
“目前战争态势来看...指挥速度虽然够快，可是后续不够精细，我尚且能有些小优势...可是要转化胜势...还不够！而且对方所部...有些部队很强啊。该从哪里突破呢？”
实际上，当一个将军，在长期带领一群兵卒之时，兵将的协同统一程度会高的多！
比如曹天禄，他很清楚他自己所部每一个将领，每一个人的位置，性格，能力。
包括基础的通讯结构构建，都是他一手抓起来的。
所以对他而言，这些兵马，如臂使指。
而在梁承恩这边，就有些不同了！
他上任之后，这些兵马才开始进入他的治下。
不是说完全不了解，但是相比较执掌多年兵马的曹天禄而言，就显得略差一些。
而且不得不说，双方在指挥能力上，是有差距的。
这种差距，很多东西，不是用语言能够描述的。
比如战场嗅觉，战场空间感知，兵团操控。
明明双方指挥部同样都在下发命令。
明明梁承恩看似没有什么指挥失误。
甚至梁承恩还有四对天擎鸟作为传讯手段，可是依旧没有办法占据优势。
甚至在兵力还小占优势的情况下，双方鏖战了小一天时间之后，反而是梁承恩数只兵马，被生生击溃！
虽然不足以影响整体战局，但是对士气打击，是毋庸置疑的。
夜晚，整个大乾军营，气氛都有些凝肃！
一天大战，对双方而言，是试探，是感知。
都得到了许多信息！
“该死的曹天禄，他把那些妖魂战甲化整为零，进行灵活调动，在小范围内，快速形成战力支援，若非如此，末将绝不会败！”
一个浑身血污的将领满眼不甘的汇报。
“死了多少人？”
“末将所部，伤亡八百...”
八百人，听着不多，可是要知道，这位手下总共也就三千人马。
小规模战斗中，战损将近三分之一才溃败。
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梁承恩叹息一声，看向叶枭，皱眉道：“殿下，目前来看，不太好打！我建议采取保守战术..”
他话音刚落！
突然有兵卒冲入。
“将军，敌军夜袭，各部皆有响应！”
梁承恩豁然起身。
冲向阵图！
“中军做好迎敌支援准备！”
夜色深沉，曹天禄面容平静！
于沙盘前负手而立！
“梁承恩啊梁承恩，你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
你有顾虑啊。
你把所有精锐都放在中军附近，害怕叶枭出问题，这么打，你如何是我的对手？”
曹天禄敏锐的察觉到了梁承恩和所有指挥人没有明确宣扬出口，却实打实的想法！
他们在下意识中，都害怕叶枭会在战阵中受到突袭。
所以说，许多精锐部队，都会布置在距离叶枭位置相对较近之地！
比如金鳞卫，比如血蛮卫！
再比如叶枭所部的江湖客！
这些人实力强吗？
强！
但是梁承恩不会把他们派出去太远！
这在无形之间，造成了战力浪费。
而作为战阵指挥极其强悍的曹天禄，已然从各部应对中，摸清了很多细节！
这夜袭之兵马已然做出专门的应对！
所图者，却并非叶枭。
因为他很清楚，眼下，叶枭一定会是梁承恩最重视的保护目标。
想要正面突袭，难如登天！
他要一点点，用杀伤兵马，撕扯开口子，撕扯开梁承恩心理防线。
直至双方彻底杀红眼！
那时候，才是他的机会。
在曹天禄的脑海中，即便是黑夜，即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各部兵马的态势，都在他脑海之中清晰呈现！
这就是他战争指挥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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