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后续安排,路明非直接开启任意门,将那几个捆成粽子的人贩子连带顾楠一起,打包送回了秦朝武安君府。
那边有专业的审讯人员,手段或许古老但绝对有效。
再加上顾楠本人和夏弥过去亲自坐镇,有两位大佬看着,就算这群人醒了之后血统暴走企图拼命,估计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至于绘梨衣,安排起来就有点让路明非挠头了。
他本意是让她跟着夏弥一起去武安君府的,今天一整天她俩玩得也挺好。
可这姑娘似乎不乐意,只是举着小牌子,上面写着:【想出去玩,能在外面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咱路组长可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能在外面的时间不多”?
开玩笑!(语气上扬)
“就这么跟你说吧,绘梨衣,”
他转过身,面对这个安安静静、眼眸清澈如红宝石的女孩,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
“只要你自己不想回去,就没有人能强迫带你走。”
他顿了顿,迎着绘梨衣专注的目光,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龙王来了也不行!”
说这话时,他脸上那副“天塌下来有哥们顶着”的自信光辉都快溢出来了,明明是在昏暗的码头边,却好像自带了一圈光晕。
这可把听他“吹牛”的绘梨衣给“忽悠”住了,眼睛瞬间亮了好几个度,像两颗被点燃的星星。
她兴奋地举着小牌子,在路明非身边挥舞,上面刷刷刷地写满了字:
【小路厉害!小路最帅!小路世界第一!打扁龙王!】
路明非:“……”
他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
让她跟顾楠和夏弥混了一天,就是个错误。
你看看,多乖巧一孩子,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被那两位“榜一大姐”给带歪了!
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和“盲目崇拜”!
误人子弟!
简直误人子弟!
不行,不能再放任自流了。
接下来,必须由他路老师亲自接手,言传身教,好好纠正一下这孩子跑偏的审美和价值观!
让那几个反面教材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教书育人!
“绘梨衣呀。”
路明非换上自认为最温和、最具有师长风范的微笑,微微弯下腰,平视着女孩的眼睛,一手指着自己,语气轻柔得像在哄小朋友,
“我的名字呢,叫做路明非。这三个字,你一定要记住喔。是路,明,非。”
绘梨衣很听话,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认认真真地在小板子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了“路明非”三个汉字,工整得像是练过字帖。
路明非满意地点点头,趁热打铁,压低声音,用一副“传授人生真谛”的口吻道:
“然后呢,你要记住,刚刚那两个高高瘦瘦、看起来很能打的女人……”
他眼神往顾楠和夏弥消失的方向瞟了瞟,
“她们啊,心思都不单纯,不是好东西!只有咱,才是正人君子,知道吗?要跟咱学好的,别跟她们学那些打打杀杀、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一边“谆谆教导”,一边领着绘梨衣,和安静跟在一旁的零,慢慢走上了离开码头的小路。
他的歪理邪说随着夜风飘散,三人的身影渐渐融入昏暗的街巷阴影中,只留下身后海浪不知疲倦地扑击着岸边礁石,发出单调而永恒的碎浪声。
……
一条依旧人声喧哗的街道口。
虽然时间早已过了午夜零点,但东京市中心的某些区域仿佛才刚刚苏醒,人流依旧熙攘。
街道两旁,各色霓虹灯与电子广告牌争奇斗艳,将夜晚渲染得光怪陆离。
路明非目光扫过街边张贴栏时,还零星看到了几张打印的寻人启事,照片上那穿着和服、表情肃穆的女孩,眉眼依稀与身边人相似。
emmm……
路明非摸了摸鼻子,装作没看见。
此刻的绘梨衣,早已不是寻人启事上那个古典肃穆的和服玩家。
她换上了一套灯笼袖的白色衬衫,外罩学院风的花苞背带短裙,光滑白嫩的大腿裸露在初春微寒的夜风里,她却似乎浑然不觉得冷。
脚上踩着一双时髦的鹿皮色长筒靴,整个打扮新潮又带着点甜酷的“辣妹”风,与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形成奇特的吸引力。
这身行头说起来还是夏弥的“私藏”,两人身高相仿,穿起来还算合身。只是绘梨衣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略显紧身的款式,时不时会悄悄调整一下胸口处的衬衫扣子。
那里被撑得微微绷紧,勾勒出少女初熟的曲线。
零和路明非一左一右走在她身边,像两个沉默又可靠的护卫。
绘梨衣则像第一次真正踏入人间的精灵,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不断指着路边闪烁的招牌、奇特的橱窗、飘香的小吃摊,用眼神或小动作发出疑问。
一般指向左边,路明非就会用他那半生不熟、带着奇怪口音的“二把刀”日语磕磕绊绊地解释。
指向右边,零则会用最精简、最教科书式的词汇给出回答,精准但缺乏温度。
三人并行的画面,在午夜街头暖色的灯光下,竟奇异地有了一种“一家三口”夜间散步的即视感。
如果忽略其中两位“家长”过于年轻且关系微妙的话。
不知道走了多久,穿过了几条热闹的街巷,周围的喧嚣才渐渐褪去,人声变得稀疏。
他们回到了那间旧小屋所在的相对安静的街区。
一直举着小牌子问东问西、眼睛里写满兴奋的绘梨衣,似乎也有些乏了,动作慢慢迟缓下来,变得安静。
“有点饿了,”
路明非揉了揉肚子,转头看向零,语气自然地问道,“零,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去?”
零点了点头,目光在街边扫过,随即抬手,顺手指向不远处一个正准备收摊的移动拉面车。
摊主是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爷子,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额上系着一条朴素的深色头巾,脸上的皱纹写满岁月的风霜,但收拾东西的动作却利落稳当。
怎么说呢,这一定就是日本传说中的拉面仙人了。
但是在这略显偏僻的街区摆夜摊,也不知这位“拉面仙人”能不能赚够糊口的钱。
“老板!”
路明非抬高声音喊道,快步走了过去,“还能做吗?”
正在将折叠椅收拢的老师傅闻声抬起头,目光扫过路明非,又落在他身后两位气质迥异却同样出色的女孩身上。
他的眼神很稳,只在绘梨衣那张过于精致、在昏暗光线下也难掩光彩的脸上多停留了半秒,便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却中气十足:
“能做!”
他利索地将刚刚收起的简易桌凳重新摆开,拧开了放在角落的便携煤气罐,蓝色火苗“噗”地燃起,温暖了这初春夜晚的一隅。
“三碗面!”
“好嘞。”
路明非领着零和绘梨衣在拉面车前的长条凳上坐下。
他还特意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两块块干净的手帕,仔细地铺在零面前的凳面和简陋的小桌板上。
接着,又跟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套看起来就颇为考究、与这街头小摊格格不入的精美瓷器碗筷。
“老板,这位姑娘比较爱干净,”
路明非将碗筷递给老师傅,指了指零,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麻烦您用这个给她盛面就好。”
老师傅接过碗,又看了看安静坐着、宛如人偶般精致却缺乏生气的零,以及旁边虽然不说话但眼神灵动、好奇打量着一切的绘梨衣,什么也没多问,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开始专注地煮面。
“小伙子,好福气啊。”
老师傅一边用长筷熟练地搅动着锅中翻滚的面条,一边用带着老东京正花旗的日语闲聊般说道,
“这么晚了,还能带着两位这么漂亮的姑娘出来吃面。”
“哎呀,老师傅您可别开玩笑了。”
路明非摆摆手,语气夸张,眼神却忍不住在零和绘梨衣身上悄悄打了个转。
一个是他官方认证的女朋友,一个是路鸣泽那家伙硬塞的“命定妻子”,还都是顶级颜值……
这要说起来,似乎、好像、也许……确实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艳福不浅?
虽然这福气背后全是坑。
“这两位可都是‘大家小姐’,”
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哪里是我这种穷小子能高攀得上的。您看,她们都不高兴了,冷着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肯定是嫌我带她们来这种地方了。”
他这话几乎是当着零和绘梨衣两人的面输出。
但零依旧没什么反应,连睫毛都没多颤一下,仿佛默认。
绘梨衣则偏了偏头,看看路明非,又看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漆碗,然后举起小牌子,上面认真写着:
【没有不高兴,面,想吃。】
路明非:“……”
仔细想想,这俩姑娘在某些方面还真有点像。
零是典型的三无少女,情绪波动需要用“像素级”显微镜才能观察到。
而绘梨衣安静下来的时候,表情也常常是一片空蒙的宁静,眼神深远,不像少女,倒像供奉在神社里、阅尽千年悲喜却无言的神像。
?
咱老路这“桃花运”……怎么净招惹这种类型的?
没等多想,三碗热气腾腾的拉面便被端到了面前。
醇厚的豚骨汤底香气扑鼻,叉烧肉厚切得恰到好处,溏心蛋如琥珀般诱人,配上翠绿的葱花和爽脆的笋干,在昏黄的摊灯下显得格外诱人。
于是,在这寂静的街角,响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进食声。
一种是零和绘梨衣那种几乎听不到声音的、极其斯文的细嚼慢咽。
另一种,则是路明非毫不客气、畅快淋漓的“呼噜呼噜”嗦面声,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与暖意。
“老板,一碗面。”
又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小小的进食交响曲。
声音平静柔和,是个年轻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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