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我推入深渊。”
顾聿一可以猜到她的想法。
但她想得太单纯了。
他哪里那么容易就被她掣肘的。
推开厚重生锈的大门。
一束不算温暖的光，照进这间废弃的车间。
逆着光。
司遥看不清顾聿一的样子。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顾总来得倒是挺快的。”
“司遥，我没想到你胆大到如此地步，是觉得我顾聿一好欺负，还是觉得你的命够长，可以经得起你造？”顾聿一往司遥面前走着，“有些事情，有后悔药吃，有些事情没有，你要想清楚。”
“顾聿一，你威胁我没用，今天，我除了要拿到一圣集团的全部股权，我还要……你。”
司遥走到顾聿一的面前，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他的俊美的脸，“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我们明明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你偏要跟我作对，我很伤心的。”
“废话可真多。”顾聿一不爱听她说话。
他抬手，容秘书把牛皮纸袋交给他。
司遥的视线旋即也落到了牛皮袋上，“看来，顾总是准备不要江山要美人了。”
“一个集团而已，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他把牛皮袋子递给司遥，在她伸手接的时候，他又收了回来，“她人呢？”
“急什么，我得看看，你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
司遥拿过顾聿一手上的牛皮袋子。
打开。
里面有很多文件。
还有各种公章。
她认真翻看了一番，还算满意，“你够有诚意的，看来，你确实是爱她，这让我很嫉妒。”
“你既然选择了钱，就证明，你也不怎么喜欢我，别废话了，人呢？”顾聿一抬手，又把牛皮袋子收了回来。
司遥手中一空。
怕顾聿一反悔。
并没有第一时间，带沈沐欢带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司遥重新把牛皮袋子，拿回到自己手里，“顾聿一，我认识你多少年了，我最了解你，你可不是什么善类。”
顾聿一轻笑。
她知道他不是善类，她还要来招惹他的底线。
看来，是真的活够了。
“东西你也拿到了，只要签上你的名字，一圣集团从现在开始就属于你了，放人，不为过吧？”
司遥耸眉，笑，“那你呢，我还想要你的人和你的心。”
“人和钱只能要一样，你别贪心。”
他望向她的眼神陌生又凉薄。
她知道，他注定不会再跟她有什么了。
收好牛皮袋子，交给自己的助手，“也是，哪能样样都要啊，一个心里没我的男人，要了，也只会恶心自己。”
“人呢？废什么话啊。”顾聿一有些急了。
司遥拿出手机，慢吞吞地开始拨号码。
一边拨一边往外走。
顾聿一给容秘书使了个眼色。
司遥便被拦下了，“司小姐，人还没放呢，您这是要去哪儿？”
“人要是放了，我还有命离开这儿吗？”她又不是傻子，“你们放心，我一个电话，人就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但，我也得确保，我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我可以给你留条命，但，现在，我就要见到人。”顾聿一的话容不得商量。
司遥把手机号码摁完后。
就把手机扔给了顾聿一，“这个号码接通后，沈沐欢就被带出来，我就先走了。”
顾聿一接住手机时。
司遥已经和助手快速逃离了现场。
容秘书追出去时，她已经驾车逃走。
顾聿一打通了这个号码。
很快，手机被挂断。
沈沐欢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像拎只小鸡仔似的，从里面拽了出来。
她脸上的伤明显。
衣服也很凌乱。
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像是被折磨了很久。
顾聿一的眉心猛地蹙起，一股无明火，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
看向男人的眼神，更像是要撕裂。
“你动她了？”
男人把沈沐欢扔到地上。
毫不怜惜，甚至还有些恼意，“这娘们，一点都不听话，老子要睡她，是给她脸，她还抓我，我不得给她给点颜色看看。”
男人不知道顾聿一的身份。
一副地痞流氓的态度。
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到来。
“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动她了？”顾聿一的手摸向了后腰。
“动她怎么了？谁叫她不听话，我就是专门收拾不听话的婊子，越不听话，我他妈越兴奋。”
男人大笑，油腻，猥琐。
顾聿一听得不对劲，再看看沈沐欢的样子。
似乎知道了结果。
他从后腰拔出手枪，对准了男人的脑门，“你是不是强暴她了？说啊？”
额头传来的冰凉感觉。
令这个男人微微愣了那么几秒。
但依然张狂，“那又怎样？你还想枪毙我吗？来，你来，你来……”他把脑袋，往顾聿一枪口上撞。
他以为顾聿一不会开枪。
或是，他以为顾聿一的手机，根本就是假的。
随着一声巨响。
男人的脑浆崩了一地。
他愕然瞪大着眼睛，人软了下去。
沈沐欢被枪声吓得缩起了脖子，待她想要抬头看向那个男人时。
顾聿一快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没事的。”
容秘书很赶眼力价的，把死人拖到了一旁，用废弃的纺织袋子盖住。
顾聿一这才把沈沐欢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告诉我，你哪里还受伤了？”
他能看得到的，就是她脸上的伤。
她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轻声安慰着她，“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沈沐欢眼眸轻颤。
余悸未消。
那个男人想强暴她，她誓死抵抗，并没有得逞。
她含泪的双眸，望着眼前焦急又心疼的男人，哇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
顾聿一更加的手足无措。
“没事的，没关系的，就算他欺负了你，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别哭别哭……”
他抬手给她擦脸上的泪。
沈沐欢哭得愈发的厉害。
顾聿一怎么哄也哄不住。
只好去吻她的唇。
直到她平静了下来，他才慢慢地放开她，“别哭了，怪我，不应该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顾，顾聿一，我问，我问你……”沈沐欢抽泣着，“……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用一圣，集团的，股份来救我？”
“人命大于天啊，一个集团算什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小哆咪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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