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陆尊主。在下牧野，见过陆尊主！”
陆玄的洞察之力化作一个白袍虚影。
他明白了。
老疯子的确是疯了。
但在神念的最深处，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清明。
这么多年，老疯子并没有让自己清醒过来。
神念之海中，以及体内世界，那些荼毒，诡异之力和岁月之力在不断侵蚀着老疯子的身体。
但他任由这些发生。
很显然，老疯子将这些当做对自己的惩罚。
不仅如此，除了寿族和长生宗强者布下的封印禁制，老疯子还自行布下了很多封印。
这些封禁皆是道果阶！
但这就是洞察之力恐怖之处，无视任何禁制，一切被陆玄洞悉。
陆玄知道，若是长此以往，老疯子必然真的疯癫掉！
只因。
老疯子残留的这一缕清明的意识终究在诸多荼毒的吞噬下，化作虚无。
陆玄俯视着老疯子，“起来吧。”
老疯子一脸悔恨的说道，“陆尊主，我犯下了大错。我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媱曦，一个是池瑶。昔年，我推衍到天地大势将倾，池瑶命格将毙。”
“我为了给池瑶逆天改命，先是将她和杨天命绑在一起，后来我又强行改变因果……”
“没想到池瑶活了下来，媱曦却死了，杨天命也死了。”
“这是我的罪过。”
“我愿意自囚于此！”
陆玄没有说话。
看来，这老疯子要将自己关在了内心的典狱之中。
每个人有自己要走的路。
他不会强求他人。
陆玄淡淡点头，“好。”
很快，陆玄的洞察之力退了出来。
小玥长老问道，“陆尊主，怎么样？”
陆玄淡淡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小玥等人皆是愣在了原地。
他们似乎明白了。
老疯子前辈疯了，但没有彻底疯。
“对不起。”
老疯子的浑浊目光突然恢复了一丝清明，继而再次浑浊，然后发疯一般的向着狗屋狂奔而去，披头散发，口中喋喋不休。
“死了，都死了……”
陆玄淡淡摇头，看向小玥，“不必强求他了。或许有一天，他会自己清醒过来。”
小玥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陆玄问道，“现在合欢宗怎么样？”
小玥指了指头顶的三重天阙，“三重天阙之上，我并不知道，那里蝶月老祖的封印，已经破碎了一块。据说道果境之上的强者已经可以降临，但似乎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陆玄和姬扶摇等人抬头。
头顶的无垠虚空，原本浑然一切的天宇，在极远处似乎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地方，如同深渊，如同黑色漩涡，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那里便是封印破碎之地。
小玥继续说道，“而在乱星海之中，我们合欢宗本来就是诸多分宗，现在早已被打散了，原来的驻地全部被摧毁，众多强者死的死，逃的逃。”
“昔年，叶霜长老临死之前，就已经下令让诸多分宗自行解散。因为若是还聚在一起，本来就是活靶子。”
“叶霜长老陨落之后，长生宗，诡族和寿族联手追杀剩下的合欢宗之下。”
“陨落的合欢宗之人更多了。”
“人族联盟节节败退！”
小玥的脸上出现了苦涩，“那个时候，莹照星也被入侵了，媱曦女皇被池瑶女皇背刺害死，杨天命也死了，我们以为撑不住了。”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变得明亮了起来，“但突然间，一个上古道统出世了。”
“一个号称‘狠人女帝’的强者出世了，她带着她的上古大势力，轮回古庭出现在乱星海之中。”
陆玄微微一愣，“轮回古庭？狠人女帝？”
他不由得想起了此前在逆流长河之中的遭遇。
那个青铜古棺！
只是他现在关于狠人女帝的记忆还是残缺的，但隐隐之中可以感受到，狠人女帝也是他很重要的一个女子。
狠人女帝守在这一方残宇之中，但不知遭遇了何等变故，无尽道统全部陨灭，葬在了逆流长河之中。
小玥说道，“这一方世界之中，本就存在诸多上古道统，尤其乱星海，本就是一株逆天异火衍化的世界，这异火据说就吞噬了极多势力，再加上蝶月老祖也在逆流长河之中，打捞了很多上古道统，所以无论是乱星海，还是三重天阙之中，上古道统都不少……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陆玄微微皱眉，“继续说。”
小玥说道，“那时，轮回古庭出世，狠人女帝出手，竟然直接灭杀了不少道果境强者，遏制住了三大势力的攻势。不过据说狠人女帝自身就受了重伤，并不是顶级强者的对手。”
“接下来，狠人女帝做了一件事情，她收拢我合欢宗的残众，而且吸收了一些其他上古道统，在诸多星域之中，皆是形成了一股力量。”
“所以我们这才苟延残喘至今。”
姬扶摇美眸流转，好奇的问道，“狠人女帝现在身在何处？”
小玥摇了摇头，“不知道，外界都不知道。狠人女帝无比神秘，不见其人。哪怕是轮回古庭的道统之地，也无比隐秘，据说隐藏在一处虚空之中，独立于这一方天地。”
“长生宗，诡族和万寿阁也都在寻找狠人女帝，但是一无所获。”
“也幸亏是如此，不然狠人女帝未必打得过那些至强！”
“现在在苍云星海之中，有一个苍云盟，我在的乃是净灵殿，属于苍云盟，而苍云盟就属于轮回古庭。”
“原来如此，”陆玄点了点头，他看向姬扶摇和叶尘等人，“扶摇，叶尘，你们有什么想法？”
姬扶摇和叶尘，方媛等人并没有被打击，反而战意滔天，“师父，如此大世，我们想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陆玄淡淡一笑，“很好。扶摇，你可知这里其实你的福地。”
姬扶摇嫣然笑道，“莫非是灵火之力？”
她降临此地，早已感应到一股浓郁的灵火之力在星空各处燃烧。
陆玄讲了一番蝶月有关于“风、林、山、火”的布局。
姬扶摇等人惊讶，“没想到竟然是一株逆天异火衍化出了乱星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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