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起身打开门，李莲花的跟班们穿着喜庆，笑嘻嘻地立在门口。
虎子为首立在前面，抱了抱拳：“大哥哥，新年吉祥。”
他眼底闪过狡黠：“拜年啦！”
李莲花听着外面的动静，笑了起来：“小哥，将买的糖拿出来。”
他起身立在门口，耳边便传来此起彼伏的童声：“老大，拜年啦！”
李莲花也笑着抱了抱拳：“吉祥如意。”
“虎子，今年要进学堂了吧，要努力啊。”
“三柱啊，少调皮捣蛋。”
张起灵将背篓提出来，便听见一群孩子的祝福：“冷脸哥哥，新年快乐！”
他放下背篓的手一顿。
冷脸?
李莲花听见这个称呼也笑了起来。
虎子捂着嘴，嘿嘿一笑：“我阿娘说了，大哥哥年纪最大，要叫大哥，或者大叔，以此类推，老大是二叔，冷脸哥哥，得叫三叔。”
李莲花笑意直接僵在嘴角，干笑一声：“虎子，你阿娘，阿爹多大啊，这就叫我们叔了？”
他不死心又道：“这不是把我们叫老了?”
虎子噢了一声，想了想道：“我阿爹二十又五，阿娘二十又三……”
李莲花呆了呆：……
“老大，你们多大啊，叫错了吗？”
笛飞声斜眼睨了一眼李莲花，有些好笑。
不问年纪还好，最多叫叔，现在得叫伯了。
李莲花抬手挠了挠鼻子，清了清嗓子：“没叫错……你叫对了！”
张起灵看着面前的场景，立在门边一言不发，一副与他毫无关系的模样。
他想到自己的年纪，低头拧了一下眉。
李莲花这么在乎年纪?
那他……
李莲花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话，在身后张起灵的心里，掀起一场风暴。
“小哥，孩子们都来拜年了，该给礼物了。”
李莲花拉着一个板凳坐下，从背篓之中摸出一盒糖：“虎子，你这不说点吉祥话?”
虎子看着这一盒糖，眼睛直接发亮：“祝各位叔叔，新春嘉平， 长乐未央。”
李莲花听着这句叔，顿时都不想给糖了。
他感慨万千，递给他：“虎子，朝朝暮暮， 岁岁平安。”
“老大，身体康健！”
李莲花抬手弹了弹他的脑门：“拿去吃吧。”
他微微侧头，听着声音：“三位叔叔，愿新年， 胜旧年，从今诸事愿。”
李莲花哎了一声：“是婉儿啊，喏，愿百事、皆如意。”
这年货三人早已备下，也知道新年有拜年的习俗，就等着这群小家伙上门。
待孩子们离去，李莲花摸着还有一盒，笑着道：“这一盒，我和小哥分了啊？”
他打开摸了摸：“这个是什么味道的糖。”
“小哥，你尝一尝。”
张起灵将背篓放进去，拿了一颗打开：“玉米糖。”
李莲花嚼了嚼，嗯了一声，掸了掸衣服道：“对了，从家里拿两三根人参，我们去看一个人。”
笛飞声拿过一颗糖送入口中：“那个百合?”
能用上人参的也只有她。
李莲花起身道：“方才听虎子说，她如今在那边的林子里，里面有个猎户曾经留下来的空屋。”
他走进去又道：“我们以前换的旧被子，一并抱两床给她，大冷天的，也是可怜人。”
两人都没有意见：“好。”
张起灵搬出被子放在一旁。
被子虽说是旧的，但是棉花用的足，比寻常农户家的相比，好上数倍。
李莲花想了想又道：“红枣，还有红糖，也拿一包吧，她如今用的上。”
笛飞声从药柜里拿出五根人参卷上，又按照李莲花所说，将其他的药放入背篓里。
做完一切，三人将莲花楼的门关上。
笛飞声背着背篓，里面放着半袋米。
三人到达屋子的时候，便听见止不住的咳嗽声。
李莲花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谁?”
“百合娘子。”
百合躺在床上，费力起身打开门，便见三人立在门口：“啊，是李郎中……”
她看着东西，吃了一惊：“你们……你们这是。”
李莲花笑着道：“百合娘子，我等冒昧叨扰……这是家中换下的旧被子，你别嫌弃。”
百合怔愣半晌，反应过来：“啊，李郎中，我已经浪费了你们一根人参，这如何使得！”
她推辞道：“我受不起啊！”
李莲花对着她一笑：“百合娘子，这都是家中用不上的……能帮助到你就好……”
他温言又道：“若是你真的想报答，将身子养好，以后再报答不迟。”
笛飞声望着这个屋子并不大，屋内倒是有炉子，能简单做饭。
他走出去折了一些柴，将屋内生起火。
张起灵将东西放下，也没有闲着，去林子里寻了柴来。
冬日寒冷，人心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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