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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时间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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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风尘跋涉终于撞进一片鲜活生机里——宽广的荒原褪去了盐原的惨白与焦黑,细密的青绿从枯黄旧草间钻出来,像被风撒了把碎翡翠,星星点点缀满大地,连空气里都浸着青草的淡香。一阵暖风吹过,远处的草场应声起伏,灰褐与新绿交织的浪涛里,几只云雀扑棱着麻色翅膀掠过,清脆的鸣叫声落在风里,竟让疲惫的脚步都轻了几分。草叶间还藏着零星的小紫花,风一吹便轻轻摇晃,像是在向远道而来的旅人致意。

赫斯望着眼前的乌坎那斯草原,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洛兹剑柄上的纹路——那是帕图斯当年亲手刻下的雪雨湾图腾。这片土地既熟悉又陌生:曾经这里的草叶间染过战友的血,马骨坡的风里听过冲锋的号角,可如今只剩风卷草浪的温柔,连阳光都比盐原柔和了许多。他忍不住盘腿坐下,柔软的草叶没过脚踝,带着泥土的潮气,痒得人心里发暖。往事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晃过:红衣军团的厮杀声、马骨坡的风雪、族人倒下时的眼神……眼皮渐渐沉重,没过多久,细微的鼾声便从他唇边溢出,连眉头都在睡梦中轻轻蹙着,像是还在为过往的战事烦忧,手指仍紧紧攥着剑柄。

卡玛什也挨着赫斯坐下,将《时间之书》小心翼翼地放在膝头,指尖拂过封面微凉的银纹——那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流动的星河。他终于松了口气,靠在身后的土坡上:“还是这里好啊,有草有风,连空气都比盐山清新。记得第一次咱们来的时候,头脑被厄姆尼人的马蹄踩迷糊了,那会儿只顾着活命,哪有心思看这草原的景色!”说着抬头望向远处的天际,云层被风扯成薄纱,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在草场上织出金色的光斑,光斑随着风动,像跳动的火焰。

阿基里塔斯也凑过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震得草叶上的露珠簌簌滚落。他随手掐了根狗尾草含在嘴里,草叶的涩味混着得意的语气漫出来:“要说咱们一起闯过的险,那可太多了!打红衣军团的时候,我用标枪弄死十几个敌人;马骨坡那次更痛快,直接把厄姆尼的主力打趴下了,连他们的战马都被我用脚踢断不少!还有咱们还杀死了......”话到嘴边,他突然卡住,舌头像打了结,慌忙用咳嗽掩饰尴尬,眼神飘向远处的云雀。

听着阿基里塔斯收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赫斯体内的垩煞桀游魂飘然而出,他依旧是铁塔般的煞气身形,暗紫色的躯体上还留着“余念人”铜凿划下的疤痕,像一道道黑色的沟壑,阴影直接罩住阿基里塔斯,连阳光都被挡了几分道:“还杀死了我,对吧!”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让周围的风都凉了几分,草叶的晃动都慢了下来。

阿基里塔斯慌忙直起身,干笑着摆手,手心里都冒出了汗:“那哪能是你!那是红衣军团的领主,不过是借了你的肉身罢了!而且赫斯跟他打,是战场上的正面较量,刀对刀枪对枪,光明正大,可没有半分私人恩怨!”说着偷偷瞄了眼垩煞桀游魂的脸——那煞气凝成的脸上,疤痕比之前更深了些。

垩煞桀游魂冷哼一声,煞气凝成的眉毛皱成一团,像两座小小的黑丘:“还不是狡猾的卡玛什让人遮蔽了我的眼睛!你们两个——不对,最可气的是波潵这个水狗!他最擅长钻空子,用什么海魔的狡诈蛊惑赫斯偷袭我!不然凭我当年的实力,怎么会输得那么惨!”

话音刚落,一道淡蓝色的光流慢悠悠飘出来,稍显恢复的波潵琉游魂伸了个懒腰。他的雾气躯体比之前凝实了些,却还留着盐泉腐蚀的破洞,风一吹便会露出里面淡淡的光,脸上泛着焦黑的烫伤,像被火燎过的纸。可他依旧带着揶揄的笑,破锣嗓子里满是调侃:“大块头,莪是被囚主枭首囚禁了魂魄,狡诈之心早被他吸走哩,就像你的野蛮之力也会被囚主拿走一样。认赌服输哩咧,输了就找理由!”说着,他突然瞟向赫斯手臂上那两条暗红的“锁魂纹”,纹路里还泛着淡淡的金光,顿时来了精神,飘近了些瞪大涡流眼道:“咦?咋俩的锁魂纹咋还不一样长哩!”

垩煞桀游魂低头瞥了眼,语气笃定得不容反驳:“短的那个肯定是你!你被囚禁的时间比我早,纹路自然短!我可没你那么倒霉,被囚主抓得那么早!”

“错哩错哩!”波潵琉游魂晃了晃雾气凝成的脑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连雾气都跟着晃动:“你再仔细看——你那根比我的短半指,说明你的魂魄被销蚀得更早!你看,这纹路边缘都模糊哩,我这还清晰着呢!”说着故意飘到赫斯手臂旁,指了指自己对应的锁魂纹,抬起那阴恻恻的脸。

“早晚还不是一样要被销蚀!”垩煞桀游魂不屑地移开目光,落在波潵琉游魂流脓溃烂的侧脸——那里还沾着盐晶的碎屑,在阳光下泛着白,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怎么卡玛什用《时间之书》把赫斯的伤都复原了,连疤痕都没留下,你却还是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莫不是以前亏心事做多了,遭了报应吧?”

波潵琉游魂脸色一沉,雾气躯体都暗了几分,从雾气凝成的怀里掏出个暗红的警报骨角——边角还沾着盐粒,是之前在盐原混战中掉落的,上面还有几道细小的裂痕。没好气地抱怨道:“小红那家伙去哪哩?之前听说众神受了余念人的伤难复原,估计他是死在乱军里了,真是倒霉!”抱怨完又抬头盯着垩煞桀游魂,眼神里满是反击的意味:“你也别笑莪哩,快找片水洼照照自己!被余念人划了满脸疤,跟个破落户似的,还好意思说莪!”

垩煞桀游魂却不恼,反而盘腿坐下,煞气凝成的双腿落在草地上,压弯了一片草叶。他用煞气凝成的粗大指头,轻轻碰了下波潵琉游魂右耳后仅剩的一个警报骨角道:“现在只剩一个了,倒像个独角龙!不是都说偷袭和逃跑是你的特长吗?下次再敢临阵脱逃,我就把这个也拔了,你就不会溜那么快了!”

波潵琉游魂不屑地“嗤”了一声,雾气凝成的鼻子皱了皱:“莪那叫策略撤退,懂个屁哩!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只会硬冲硬打?”可他刚想继续反驳,目光突然落在卡玛什身上,语气瞬间软下来,连雾气都变得柔和了些,带着几分讨好的嬉笑:“卡神,你既然能用法术把赫斯从余念人的伤里复原,肯定也能治好莪这副模样,对吧?你看莪这脸,这身子,再不治就要散架哩,以后怎么跟你一起闯天下!”

卡玛什正低头翻阅《时间之书》,银蓝色的书页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每一页都像藏着一片星空。听到这话,他缓缓合上书,指尖在封面上顿了顿,眼神里满是认真道:“复原不了。《时间之书》只能逆转活人的肉身损伤,却修不好游魂的魂魄残缺——你的伤是盐泉腐蚀和余念咒怨造成的,那是直接损伤了魂魄本源。”

波潵琉游魂的淡蓝色雾气躯体猛地一沉,像是被无形的重量压得下坠,边缘的雾气都变得凝滞。他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胁:“你是在哄骗莪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说着飘到卡玛什面前,雾气凝成的手指尖泛着细碎的冰碴,几乎要戳到对方鼻尖,“记住,如果莪神力受损严重,就没法帮赫斯,到时候他撑不住倒下,你一个人拿着《时间之书》,能活多久?现在咋们可是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卡玛什眉头紧紧皱起,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时间之书》封面的银纹——那纹路被他蹭得微微发亮,却也留下了几道浅痕。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可看着波潵琉游魂雾气躯体上还在流脓的伤口,最终只是无奈地摇头,声音里满是疲惫道:“不行,真帮不了你!我要是有这本事,刚才复原赫斯的时候,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顶着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魂魄的损伤和肉身的伤不一样,我根本没办法逆转...而且我到现在还迷糊,我都不知道到底干了什么。”

波潵琉游魂依旧不依不饶,围着卡玛什转了两圈,雾气躯体扫过草叶时,带起一阵微凉的风,让周围的狗尾草都轻轻弯了腰。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的劝说道:“你没有团伙意识吗?咱们虽然人少,却也是个简化的军团!求主是主力,莪能挡偷袭,阿基和大块头能冲锋,你能翻阅《时间之书》治愈,少了谁都不行哩!任何一个人的损失,都会给大家带来致命伤害!你就不能单独复原莪一次?哪怕只恢复脸上的烫伤,让莪少受点罪也行!”

卡玛什深吸一口气,青草的淡香钻进鼻腔,却没能缓解他的烦躁。他终于耐着性子解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书页:“你是被囚主枭首囚禁过的亡灵附庸,魂魄本质和现存完全不一样,《时间之书》能借时间之力修复;可你的伤是魂魄被盐泉腐蚀、被余念咒怨啃噬,是本源的残缺,这书根本没办法补。而且你知道吗?现在的...赫斯,都不是咱们原来的那个——他可能是从其他时间线‘借’来的!”

他顿了顿,看着波潵琉游魂雾气躯体瞬间绷紧、连耷拉的肉皮都停止晃动的惊讶模样,继续道:“‘余念人’造成的伤害太特殊了,尤其是盐山的那些——他们是伯尼萨的战士、坦霜的巫师、厄姆尼的贵族,还有乌坎纳斯被流放的王族们,所有最沉重的怨念凝聚成的怪物!他们的余念比沼泽的淤泥还稠,比雪山的寒冰还冷,根本没法消磨。想必赫斯自己也能感觉到,所以刚开始他只顾着逃离,最后是被困住了,现在这个能跑能打的他,不是在盐山被帕图斯围攻、腹部被铜凿刺穿的那个——那个受伤的赫斯,可能被《时间之书》暂时存放在了某个时间点里。将来咱们必须把他换回来,让他恢复原来的状态,但这有个前提:存放他的那个时间段里,帕图斯没有提前发现他,没有动手杀他,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想,因为这本《时间之书》并不是那么好理解。”

说着,卡玛什缓缓翻开《时间之书》,银蓝色的书页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用指尖轻轻拨着厚厚的书页,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这书里写着,在无数个时空里,有无数个不同的赫斯——有的在盐山战死了,有的找到了亚赫拉,有的甚至从来没去过雪雨湾。《时间之书》只能临时借用其中一个‘完好的赫斯’,却不能长久——因为这样会让那个时空的‘赫斯’空缺,就像把人家的‘灵魂’偷走了一样,会乱套的。咱们只能找和咱们当前时间线最相近的,来暂时替换一下应急。但最终的结果不会变——‘我们’的命运终究是‘我们’的,该受的伤、该走的路,不会因为换了一个‘赫斯’就消失,其他时空的他,终究代替不了咱们身边的这个。”

波潵琉游魂瞪着耷拉着肉皮的眼睛,雾气躯体都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连带着周围的草叶都跟着轻轻晃动。他飘到书页旁,几乎要把雾气凝成的脑袋贴在纸上,声音愈发嘶哑地低声问道:“那《时间之书》上,‘咋们’的结果是什么?莪指的就是现在的‘咋们’——你、我、赫斯,还有红阿基,咱们最终会怎么样哩?是能找到亚赫拉,还是会栽在哪个怪物手里?”

卡玛什撇了撇嘴,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动,划过那些扭曲的古老符文:“我以前觉得这书就是本唬人的神话册子,内容离奇得像醉酒诗人编的故事,根本不信。当初在盐山矿洞,被‘余念人’堵得走投无路,我也是瞎胡扯说‘书里有办法’,结果没想到它真的管用。可它实在太复杂了,我到现在也只看懂了冰山一角。如果说它有什么神力,目前也只能大概调换‘我们’过去的状态,而且替换必须是短时间的,如果时间太长就不行,两个时间线还会出现‘时空涟漪’,到时候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也可能是我能力不够,还没法完全掌控它。”

他停了停,眼神里多了几分迷茫,像被草原上的雾气蒙住了视线:“另外,这书上根本看不到‘未来’——不管是咱们的未来,还是其他时空‘我们’的以后。具体来说,未来就像一个不断膨胀的‘可能性圆球’,球里面的每一个点,都是一个不同的结果:可能咱们找到了解咒的神物,可能你恢复了神力,也可能咱们都死在去雪山的路上。我看到的就是这样混乱的景象,无数个‘可能’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咱们的。就算真的看完了所有可能,也没有意义——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踩进哪个‘可能’里。”

“而且……”卡玛什的声音低了些,指尖轻轻敲了敲书的后半部分,“目前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这《时间之书》是残缺的,像被人硬生生撕掉了后半部分。关于‘过去’和‘现在’的内容很清晰,符文也能调动神力,但一涉及‘以后’和‘未来’,书页上就是一片漆黑的空洞,连一丝光都没有。你明白这种感觉吗?就像走在一条只有前半段的草原小路,前面是熟悉的草坡和云雀,后面却突然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甚至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还有路。”

“看来你也快复神咧!”波潵琉游魂突然来了精神,雾气躯体都亮了几分,像被风吹旺的火焰。他围着卡玛什兴奋地转了两圈,连耳朵后面的警报骨角都跟着晃动:“能看懂时间线、能调动神力,这不是复神是什么!这样正好!那你现在就帮莪调换一下——把以前完好的莪换过来,最好是莪还没被囚主抓住、海魔之力最盛的时候!不过你可得记住,千万不要换成精灵形态——那是我保命的最后一招,不到被人砍断魂魄的时候,绝对不能用哩!”

卡玛什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把《时间之书》往膝头重重一按,书页发出“啪”的一声轻响:“除了成为精灵,你什么时候还有过‘神力最强’的时候?我可没忘,你之前跟阿基吹牛时说过,只有变成精灵形态,你的海魔之力才能完全爆发,而且我根本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圣殿守卫’,我就是巨石城一个写诗集的——每天在广场上给人读《荒漠露珠》,靠听众扔的铜板过活!可能只是因为我识字,能看懂书上的符文,才误打误撞用了它的力量,跟你所谓的什么‘复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毕竟我最讨厌装神弄鬼的家伙,当然除了赫斯,他是真...真的那样!”

“你太谦虚哩!”波潵琉游魂突然像团轻烟般飘到卡玛什耳边,雾气凝成的嘴唇几乎贴到对方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穿透人心的急切,“莪在尹更斯湖被赫斯枭首之前,那时候的莪可是全盛状态!海魔之力能掀起巨浪,三叉戟一挥就能冻住整条溪流!要是能把那时候的莪调过来,再配上莪的神器三叉戟,帮赫斯击垮施洛华简直易如反掌!而且从那时候到现在也没多久,满打满算才一年多,时间线相近,肯定能成!”说着,海蓝色的涡流眼里闪着急切的光,雾气躯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震颤,边缘的雾粒落在草叶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珠。

卡玛什侧过头,避开对方带着寒气的雾气——那雾气掠过脖颈时,像有片冰碴划过皮肤。他目光落在波潵琉游魂深邃的涡流眼上,那里面翻涌着贪婪与侥幸,像藏着片不安分的黑海,连光都能被吸进去。卡玛什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时间之书》封面的银纹,那纹路被他蹭得发亮,却也透出几分凝重:“我说的短时间,是三五天内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十天!不是一两年的跨度!而且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把没被囚禁的你放出来——你以为赫斯还能活吗?”

他顿了顿,指尖在“锁魂纹”对应的书页上轻轻点了点,声音压得更低:“一旦没被囚禁的你出现,赫斯体内的‘锁魂纹’会立刻失效,他之前吸收的你的神力会像疯了一样反噬自身!到时候赫斯的魂魄会被神力撕成碎片,魂飞魄散;而你这个被囚禁的残魂,没有了锁魂纹的束缚,也会跟着灰飞烟灭,连一丝雾气都剩不下。你真以为我会拿所有人的命,赌你那点虚无缥缈的‘帮忙’?”

波潵琉游魂的雾气躯体猛地一滞,像被无形的手攥住,涡流眼的转动慢了几分,连带着周围的草叶都停止了晃动:“不是把完好的莪调过来了吗?怎么囚主还会灰飞烟灭哩?莪只是想让以前的自己来帮忙,又不是要毁掉现在的一切!咋们可是盟友啊!”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解,还有些许不愿接受现实的固执,雾气躯体都变得有些透明。

卡玛什盯着波潵琉游魂,眼神格外认真,连远处云雀的鸣叫声都仿佛静止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召唤来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你’!那个‘你’没有被赫斯囚禁的记忆,没有和我们并肩作战的经历,甚至不知道施洛华是谁!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陌生的时空,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本能做事。到时候,是另外一个‘你’取代了现在的你,而你这个残魂,可能会被他直接干掉,彻底消失。”卡玛什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专注思索后的冷峻。

“那还不是莪吗?只不过是以前的莪,只不过退后了一点儿时间,就像是回忆或者一场梦!”波潵琉游魂急得提高了声音,雾气躯体都变得稀薄了些,边缘的雾粒开始消散,“怎么会变成两个不同的人?莪们明明有着一样的名字、一样的过去,连喜欢用三叉戟的习惯都一样哩!”

“不不不,完全不一样!”卡玛什突然打断他,手指在书页上重重一点,银蓝色的光芒瞬间闪过,映得两人的脸都泛着光,“如果你想通过《时间之书》,把没被囚禁前的你转移过来,就会出现两个‘波潵琉游魂’——一个是现在被囚禁在赫斯体内、满身伤痕、还能勉强算‘盟友’的你;另一个是没被囚禁、神力全盛、只认本能的‘他’!”卡玛什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提醒的意味,“到时候,另外一个‘你’很可能站在赫斯的对立面,像以前那样想干掉我和阿基,甚至会想干掉赫斯——因为赫斯体内有你的残魂,对他来说,这是‘不完整的自己’,必须清除!当然,他也可能被赫斯干掉,但他肯定不在乎你的消亡——因为只要他存在,你就没有意义;反过来,你也不会在意他的消亡,因为你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波潵琉’。”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所以,最多我只能试试,把你被赫斯囚禁之后、还没被盐泉和‘余念人’伤害前的样子调过来——那时候的你虽然也有怨气,但至少认赫斯这个‘囚主’,不会立刻翻脸。那样至少不会出现两个敌对的你,也不会让赫斯陷入危险。”

波潵琉游魂眼睛里的蓝色如涡流般快速旋转,像是在飞速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雾气躯体都因为思考而微微晃动。他沉默了片刻,又抬起眼皮,狐疑地盯着卡玛什,语气里带着丝试探,还有那不愿放弃的侥幸:“难道就不能把莪们变成一个吗?让莪恢复全盛状态,同时让赫斯的锁魂纹也能束缚莪,咋们一起对抗施洛华!这样不是皆大欢喜?还是你根本做不到,在糊弄莪哩?”

卡玛什嫌弃地打量着波潵琉游魂——对方的雾气躯体上,还沾着盐晶的碎屑,溃烂的伤口处不时渗出淡蓝色的液体,风一吹就散成细小的雾粒,落在草叶上留下点点冰痕。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冷意:“海魔,我以前可能不了解你,但我现在反复读着《时间之书》,虽然只看懂了开头,却也开始了解你的本性——你天生就喜欢吞噬魂魄,喜欢掌控别人,从来不会真心臣服于谁!”

“如果没有现在的赫斯庇护,你觉得我还能活着跟你说话吗?”卡玛什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嘲讽,“你早就把我当成诱饵,扔去喂尸鬼或者‘余念人’了!赫斯之所以能对抗施洛华和‘余念人’,就是因为他吸收了你和垩煞桀游魂的神力,才有足够的力量庇护我到现在。你现在想让我把全盛的你调过来,本质上就是想让我自己干掉自己——你以为我会这么傻吗?”

他攥紧《时间之书》,笑着摇摇头道:“你应该比谁都了解自己,如果回到没被囚禁的状态,你会干出什么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别再拿‘盟友’当借口,你的那点小心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波潵琉游魂的雾气躯体瞬间蔫了下去,之前的急切和嚣张消失得无影无踪,像被霜打蔫的草。他急忙飘到卡玛什面前,雾气凝成的双手合十,语气带着讨好的软意:“没有没有,你误会哩!莪真的没有坏心思!莪也理解你的顾虑,只是莪实在太想恢复了——被盐湖水腐蚀的伤口,还有被‘余念人’抓伤的地方,每时每刻都在疼,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莪的魂魄!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疼哩!”

他说着,语气变得严肃了些,雾气躯体也凝聚了几分:“而且你也看到了,莪现在根本没有退路!施洛华已经铁了心要干掉咋们!虽然你以前和他都是圣殿的人,但现在也变成了他猎杀的目标咧!你知道圣殿的规矩,凡是叛变过的人,都会被处死——不是普通的死亡,是神魂湮灭,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你真以为你还能回头?”

卡玛什听到这话,突然呵呵冷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带着几分嘲讽和愤怒:“其他的事情我不敢保证,但我绝对没有出卖过任何人!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圣殿,也没有背叛过任何伙伴!而且你听好了,我是误打误撞和你们同行,从始至终都是如此,我不知道什么圣殿,也不是什么看守,只是被这本书吸引,可能有些走火入魔,所以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好吧!”波潵琉游魂突然凑近,雾气凝成的脸几乎贴到卡玛什面前,语气带着几分阴森,“有时候,保持中立,或者同行,不站在圣殿那边,甚至只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都属于背叛哩!你以为施洛华会管你有没有出卖人吗?他只知道你现在和莪们这些‘异端’混在一起,只知道你手里有《时间之书》,能威胁到他的计划!对你来说,要么和莪们一起对抗他,要么等着被他弄死,神魂湮灭——没有第三条路!”

他顿了顿,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劝说的意味:“所以,你现在也无路可退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让咋们这个团伙更强大——比如帮莪恢复一些力量,哪怕只是修复一半的伤口也好!这样莪能帮赫斯对抗敌人,胜算也能大一些,这也算你自保哩!你总不想最后被尸鬼追着跑,被分尸的时候,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吧?”

风从草原深处吹过,带着远处溪流的湿润气息,卷起几片枯黄的草叶,落在两人之间。卡玛什看着波潵琉游魂急切的眼神——那里面既有痛苦,也有算计,还有丝不得不低头的无奈。他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时间之书》,银蓝色的书页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却又神秘的光,书页上的符文仿佛在轻轻跳动,像是在催促他做出选择。

卡玛什眉头紧紧皱起,指尖在《时间之书》封面无意识地敲击,目光落在波潵琉游魂遍布伤痕的雾气躯体上——他侧腹的溃烂处还在渗着淡蓝魂雾,右耳后只剩半截的警报骨角歪歪斜斜,连原本深邃的涡流眼都因魂体虚弱而黯淡了几分。思索片刻,卡玛什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轻叹道:“我可以试试将你变回没受伤之前的状态,但我不敢保证能成功。记住,我只是迫于无奈才走这条路,没有能力,也不想卷入你们任何的仇杀报复!”

“没事没事哩!”波潵琉游魂瞬间来了精神,急忙从雾气里摸出那只小巧的警报骨角,献宝似的递到卡玛什面前,“哪怕只是把我这只骨角复原到耳后也行!有了它,我就能提前感知敌人的动静哩!”

卡玛什无奈地摇摇头,深吸口气将《时间之书》摊开,银蓝色的书页在风中哗哗作响。他快速翻动着,目光在密密麻麻的符文间急切扫过,突然猛地合上书本,低喝一声:“回来!”

波潵琉游魂紧张地眨了眨眼,抬手摸了摸自己依旧伤痕累累的身体,又摸了摸空荡荡的右耳后,语气带着疑惑:“木有变啊?是不是咒语说错了?你应该说‘回去’才对哩!”

卡玛什也有些慌了,又一次快速翻书,指尖都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再次狠狠合上书本:“回去!”

波潵琉游魂四下打量着自己,连脚下的草叶都没放过,却依旧没看到任何变化。他急得在卡玛什身边转圈,雾气躯体扫过草叶,带起一阵微凉的风:“你就会这样乱翻吗?肯定有特定的书页对应!不能每次都瞎蒙一通咧!”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阿基里塔斯兴奋的大喊:“我的马甲裙!我的矮人马甲裙回来了!”只见他正捧着那件失而复得的马甲裙,喜滋滋地往身上套,之前被“余念人”扯破的口子居然也变得完好无损。

“一边玩儿去哩!别耽误正事!”波潵琉游魂不耐烦地呵斥,可话音刚落,突然感觉脑后传来一阵熟悉的震动——那是警报骨角感知危险时的反应!他猛地抬起头,赫然看到对面的草坡上,两道淡蓝色的身影正缓缓走来,周身还裹着若隐若现的光晕。

卡玛什还在不死心地翻着《时间之书》,嘴里不停换着咒语:“回来、回去,再回来,再回去!”

“停停停!”波潵琉游魂突然大喊着打断他,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两道身影,语气里满是惊喜,“这样就够哩!你看!”

卡玛什慢慢站起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僵在原地,说话都开始结巴:“闯...闯祸了!”

不远处,阿基里塔斯正专心致志地拔除手上的黄蜂尾刺——刚才捉胡蜂时不小心被蜇了,指尖肿得像个小馒头。他听到动静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两个浑身裹着蓝焰的波潵琉游魂,疼得猛甩手指,瞪大眼珠惊道:“好家伙,又来两个波傻?你那书捅了波潵窝?”

睡梦中的赫斯被吵闹声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两个周身蓝焰熊熊的波潵琉,正一前一后向他们逼近。他瞬间清醒,猛地站起身,狠狠瞪了眼卡玛什,语气里满是怒意:“你干了什么?”

而原本浑身是伤的波潵琉游魂,看到那两个完好无损的自己,激动不已得飘将过去,语气里满是欣喜道:“真正的厄终于来了!这下咋们能一起对抗施洛华哩!”可他刚飘到近前,其中一个蓝焰波潵琉抬手一掌,将他扇得飞出去老远,重重撞在盐土堆上,语气满是不屑:“哪来的水货游魂?也配叫波潵琉?”

被打倒的波潵琉游魂在地上连续翻滚,魂体都险些散架。他抬起头,惊讶地望着正朝自己冷笑的蓝焰波潵琉,急忙辩解道:“是厄把你召唤来哩!莪是被赫斯囚禁的那个你呀!”

可等这个波潵琉刚冷笑着抬起手,身旁的另一个波潵琉游魂突然发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冰啸三叉戟,寒光一闪就将身边的同伴脑袋削掉。紧接着张开满是参差利齿的大嘴一吸,将那淡蓝色的魂雾吸进腹中,身形瞬间凝实涨大几分。他阴笑着转过身,三叉戟直指赫斯,破锣嗓中带着刻骨的恨意:“达坦洛!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居然会这样落在莪手里!”

远处受伤的波潵琉游魂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向赫斯逃去。可刚跑没几步,身后的蓝焰波潵琉就挥动三叉戟,一道凛冽的冰啸瞬间喷涌而出,将他冻成了一座透明的冰雕,连惊恐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

“囚主小心!”垩煞桀游魂急忙从赫斯体内飘出,铁塔般的身形挡在赫斯面前。他双手一甩,两把双面巨斧带着暗紫色煞气飞射而出,直劈向蓝焰波潵琉游魂。可对方只是轻轻挥动三叉戟,就将巨斧挑飞,随即张口喷出一道冰啸,瞬间将垩煞桀游魂冻成了一座黑色的冰雕,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看着被召唤来的波潵琉如此强悍,赫斯嘴角勾起抹冷笑,周身橙红色的光芒暴涨,肌肉瞬间暴涨化身半兽人,抖动着手中那燃起熊熊狱火的洛兹火链,并嘲弄般发出震人心魄的双重和声兽噜道:“看来今天,我能一次性囚禁三个波潵琉游魂了!”

可话刚说完,蓝焰波潵琉游魂就像道闪电般冲了过来,铁条大脚猛地半兽人赫斯踹出老远,还没来等他爬起,对方就已经追了上来,铁条大脚已经踩在他的胸口,语气带着嘲讽:“现在的你,根本不莪的对手!今天,就让莪吞噬一次‘死亡星神’的魂体,也算了结当年的恩怨!!”

不远处的阿基里塔斯见状,瞳孔骤缩,浑身皮肤瞬间泛起暗红,八条粗壮的腕足破身而出,指尖的倒钩泛着寒光——“红蛸幽誓”形态下的他,像一头暴怒的深海巨兽,猛地向蓝焰波潵琉弹射而去。可蓝焰波潵琉只是抬手一挥,带着冰雾的掌风便狠狠拍在阿基里塔斯身上,“咔嚓”一声脆响,几条条腕足瞬间被冻成冰柱,阿基里塔斯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拍飞出去,撞在远处昏死过去,暗红的血液从腕足伤口渗出,落在盐地上很快凝结成冰晶。

蓝焰波潵琉眼角的幽蓝火焰轻轻飘荡,他缓缓举起冰啸三叉戟,戟尖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结冰。三叉戟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向赫斯的脖子划去,赫斯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对方的脚掌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戟尖越来越近。

“回去、回去、回去......”不远处的卡玛什疯了般翻动着《时间之书》,银蓝色的书页在他手中翻飞,发出“哗啦哗啦”的急促声响。他的手指被书页边缘划破,鲜血滴在银纹上,突然,《时间之书》的银蓝色光芒暴涨,将整个盐原都染成了梦幻的蓝色。光影在天地间交错,虹彩如丝带般缠绕在众人周围,刺眼的光芒让半兽人赫斯下意识眯起眼睛。下一秒,仿佛从无边黑暗中猛然睁开双眼,乍晴的天空出现在头顶,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刺骨的寒气,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蓝焰波潵琉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只有地面上残留的冰碴证明刚才的凶险并非幻觉。

垩煞桀游魂从那块融化的冰块中走出,暗紫色的煞气躯体上还沾着水珠。他飘到不远处那具冒着残焰的波潵琉游魂尸体旁,用脚轻轻踢了踢,尸体瞬间化作一缕淡蓝魂雾消散。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海鬼就是海鬼,真是可笑,连同类都下得去手,难怪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卡玛什呆愣愣慢慢起身,他大口喘着气,手指颤抖着合上被翻得凌乱的《时间之书》,银蓝色的光芒渐渐收敛。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波潵琉游魂正从一块融化的冰块中钻出来,海蓝色的涡流眼死死盯着自己。卡玛什强压着心中的后怕,张嘴轻声咒骂道:“险些被你害死!”

恢复人形的赫斯忍着胸口的剧痛从地上爬起,走到昏死的阿基里塔斯身边,伸手将对方拉起,声音带着几分关切:“没事吧?”

阿基里塔斯缓缓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模糊地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体,突然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望向卡玛什,语气满是愤怒道:“白皮卡,我的矮人马甲裙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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