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家里就有现成的医生，宋安泽发现情况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急忙翻开叶斯年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又用听诊器给他听了又听。
“宋医生，年年这是怎么了？”
顾白薇有些着急。
宋安泽蹙眉，轻轻摇了摇头。
叶斯年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忽然晕倒。
这时候沈晏清却抬脚走过来：“有没有可能是中蛊？”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宋安泽急忙搭上叶斯年的脉搏，又仔细翻开他的眼皮，捏开嘴巴看了一遍，犹豫：“这样子说不定还真是中蛊了。”
他之前因为帮忙研究顾白薇蛊虫的解药，虽说请教了不少苗医，对蛊毒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蛊毒种类繁多，他知道的也就是个皮毛而已，根本无法肯定。
就是觉得这种莫名其妙又检查不出什么问题的症状还挺像的。
“中蛊？好好的怎么会中蛊？”
顾白薇不解。
“还不确定，不行我再去找那几个苗医请教请教……”
宋安泽思考了下，说道。
沈晏清直接开口打断他：“不行，时间来不及，拖久了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
叶斯年的症状明显跟顾白薇那会不一样，她当时只是记忆受影响，身体并没有异常，但叶斯年现在却是直接昏迷。
那些苗医都住在相对偏僻的山区，宋安泽当时为了给顾白薇解毒，来来回回差不多用了一周时间。
现在，叶斯年不知道能不能拖那么久。
顾白薇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我能不能去见见齐瑜？”
齐瑜手下有个神出鬼没的用蛊高手，能说服他的话，说不定能帮上忙。
之前的事情过后，齐瑜就被重新关进了阳光精神病院。
至于他那些手下，早就不知所踪，但只要齐瑜人在，相信他手下的人肯定也不会走远。
沈晏清略微思考：“好，我跟你一起，带上宋医生。”
“时间紧迫，我们直接把年年带过去。”
顾白薇有些担忧地看一眼叶斯年，决定带人一起。
三人商量好，直接出发。
到达阳光精神病院的时候，病人们正在院子里放风。
有站在地上假装大树的，有努力刨坑试图把自己埋进土里的，还有笑嘻嘻自称是秦始皇的，乱糟糟一片。
顾白薇看得都有些头大，也真是难为这里的医护人员了。
与这喧闹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是角落里的一处。
皮肤苍白的清瘦男人，头上带着黑色的渔夫帽，手上推着空了的轮椅，轮椅上放着一身女式的襦裙，正是之前那个死去的女人身上穿的那套。
顾白薇后来才知道，那具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月的女尸，在见光之后很快风化成灰，从那之后齐瑜就变得疯疯癫癫。
可他这样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疯了？
正想着，齐瑜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抬头看过来，视线与她在空中交汇，唇角缓缓勾起细微的弧度。
对上那双漆黑得没有任何光亮的眸子，顾白薇倏地心头一跳。
然而，很快齐瑜又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就仿佛刚才的一眼都是她的错觉。
阳光精神病院的院长得知他们过来，早就等在门口。
这会见到人来了，立马殷切地迎上前：“沈总，您放心，这小子最近一直好好呆在院里，就连上厕所我都让人盯着呢。”
说话间，他诧异地看了一眼轮椅上遮盖严实的叶斯年，却识趣地什么都没说。
沈晏清点点头：“找个房间，我们想跟他单独聊聊。”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院长立马点头，当即吩咐两个护士去安排。
很快，几人被院长亲自带进了会议室，齐瑜也很快被带了过来。
进门的时候，他不紧不慢地推着那辆放着衣服的轮椅，眼神空洞像是蒙着一层薄雾。
顾白薇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眼睛，总感觉有哪里好像不太一样。
院长见他进来，立马凑过来小声地对沈晏清说了一句：“沈总，你们可千万不要碰他轮椅上的衣服，上次有个病人不小心给他碰掉了，差点被他当场掐死。”
说完才看了一眼齐瑜，转身出门，顺手将房门关好。
齐瑜推着轮椅，面无表情地看向众人，最终落在顾白薇身上，顿了顿，没有任何情绪地移开视线。
除去那双眼睛，看着挺正常的，也不像是疯了的样子。
顾白薇心里纳闷，面上却是微笑着跟齐瑜打招呼：“齐瑜，好久不见。”
齐瑜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小心地将轮椅推到桌子边，又蹲下身子，仔细地给那件衣服盖上薄毯，语气温柔：“姐姐，要盖好，别着凉。”
说话间，还满脸温柔地摸了摸那件衣服，看上去倒真有点神经病的意思。
宋安泽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他这该不会是真疯了吧？那咱们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齐瑜，我有事要请你帮忙，算我求你。”
顾白薇走过去，蹲下身子盯着齐瑜的眼睛。
她根本不相信齐瑜会疯，毕竟他可是跟她一样经历过两世，甚至更多世的人，怎么可能会疯？
“姐姐，要乖，别淘气。”
齐瑜依然没有看她，只语气温柔地抚摸着那件衣服，像是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
顾白薇见他这幅样子，咬了咬唇，直接抢过那件衣服，捏在手心，抖了抖：“齐瑜。”
见状，刚刚还无比温柔的齐瑜，一瞬间眼神变得阴沉：“把姐姐还给我。”
说话间，伸手就要来抢顾白薇手中的衣服。
顾白薇拿着衣服，扭头直奔旁边开着的窗户，将拿着衣服地手臂探出窗外，看向他：“齐瑜，只要你帮我个忙，我就把姐姐还给你。”
齐瑜阴沉的眸子死死盯着她手中的衣服，半晌才缓慢地转动下眼珠：“什么忙？”
顾白薇大喜，一只手指着叶斯年：“你让你手下帮年年看看，他是不是中蛊了？”
齐瑜视线这才看向轮椅上昏迷不醒的人，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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