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出了花芜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凌绝尘体贴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反而是给花芜夹起菜来。
“要说便利，还得是你们这个现代社会。”
“我记得你爱吃鲈鱼，可是，京城却不产此物。”
“皇上特意命人去江南打捞松江鲈鱼，打上来后放入猪油中，用冰块保鲜，加急送往京城……可你也只吃第一天新到的，第二天的你都嫌不新鲜了说什么都不吃……”
当初，他还觉得皇上对花芜真是太过娇惯了，将花芜养得这般嘴刁。
可是，现在在现代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他觉得花芜嘴刁的有道理。
任谁吃惯了从松江里捞上来，空运一小时到京，还新活的鲈鱼，谁还能吃得下那染了猪油味都不新鲜了的鲈鱼呢？
凌绝尘调笑着说道。
轻松随意的态度，让花芜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过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带回了那个遥远而又熟悉的京城。
可不是！
她的嘴可不是一般的刁，萧凛为了讨她欢心，没少下功夫。
她若是再待几年，昏君和妖妃的名头非戴在他俩身上不可。
到时候，如凌绝尘和裴玄这些忠臣，非得一天到晚的参她不可。
花芜夹了一筷子鱼肉浅尝，滋味鲜甜，嫩滑可口，自魏晋以来就享有盛誉的松江鲈鱼。
见到眼下气氛轻松，花芜眼珠转了转，终于问出了几个一直压在她心底许久的问题：“你究竟是谁？为何你有穿越时空的能力？”
“还有，你为何要帮我？！”
“还有，还有，那天抢了我投胎机会的那道红光究竟是什么？！”
这几个问题一直压在她心底，已经压了许久了，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居然这么多问题，看样你真是憋坏了。”
凌绝尘莞尔一笑，随后，又给花芜夹了一筷子鹌鹑蛋，小巧雪白的鹌鹑蛋在银碟中显得异常可口，他放下了自己的灵犀筷，修长的双手交叉相握，长眉微皱，“那从哪儿说起呢？”
“就从我为何要帮你说起吧……”
“我帮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不愿！”
“你不愿意留在大兖，那我就帮你离开！”
凌绝尘神色不变，似是本该如此。
花芜睫毛轻颤。
凌绝尘这话说的……就和没说差不多。
“那……那个投胎的灵魂是谁？”
花芜想了想问道。
她一直怀疑那可能是本该投胎到魏夫人肚子里的灵魂，可是，红芽儿却说不是，因为裴玄在周围做了布置，不让任何灵魂靠近，以免抢了花芜投胎的机会。
那凌绝尘又是从何处找来的那个灵魂代替她投入到了魏夫人的肚子里呢？
花芜有些担心，一旦萧凛发现‘她’不是她，会不会迁怒到这个灵魂身上。
她不希望有无辜的灵魂被卷进来。
若是往日，花芜相信萧凛不会这么不明智的迁怒于人，可是，见过了她死时疯癫的萧凛，花芜已经有些不相信十六年的希望一朝破灭，萧凛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她吗？”
“她可不算无辜！”
“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凌绝尘语气淡然。
“她自己的选择？！”
花芜满头雾水。
“这个人……你认识。”
“她自己选择了要去投这个胎、选择冒名顶替、选择欺骗……”
“若是她运气好，可以一直骗下去，就能得到一切她想要的东西……荣耀、地位、爱情……而对你而言，你就可以从这些麻烦中解脱出来，不用再担惊受怕。”
“若是她运气不好，被萧凛发现了，那也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与你无虞……”
凌绝尘声音里是花芜熟悉的冷酷。
嗯……
虽说是对别人冷酷，但这个味儿就对了。
他总是笑得这么温柔，害她都不太敢认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凌绝尘了。
现在，她确认了。
就是凌绝尘！
他骨子里的冷酷和静若深渊都没有变。
不过，这个人……她认识！？
她怎么会认识！？
花芜将自己认识的人在脑海里想了个遍，也没能想出这个人是谁。
“她是谁？”
不得已，花芜只好直接去问凌绝尘。
她真的好奇死了。
“楚惊月！”
凌绝尘又细心地给花芜盛了一碗翡翠豆腐羹，放到了花芜面前，淡淡道。
“谁？！”
“楚惊月？！”
花芜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是楚惊月？！”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花芜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可能。
因为，楚惊月早就在一年前她有意想要害死她时，被萧凛发现赐死了。
怎么又会在那个时候去投胎呢？
花芜的美眸不禁紧紧地盯着凌绝尘。
她知道唯有凌绝尘才能给她这个答案。
“那自然是因为我救了她！”
凌绝尘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花芜。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凌绝尘为何要去救楚惊月？！
哦……对了。
书上说凌绝尘对楚惊月一见钟情，哪怕她已成为皇妃，仍对她痴心不改，所以会去救她也算情理之中。
可是，他又为何放楚惊月离开，让楚惊月去投胎留在萧凛身边？！
他这么大度的吗？！
她怎么不觉得？！
一时间，花芜不由得用狐疑的眼光去看凌绝尘。
“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对林惊月没有私情！”
凌绝尘俊脸含霜，似是愤怒。
这不禁让花芜有些尴尬。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又是为何呢？
哎呀！
花芜只觉得自己的头好大，满脑袋毛线团儿，理都理不清。
“想知道我为何救她，这就又涉及到了你的第一个问题。”
“我是谁？”
“为何有穿越时空的能力……”
凌绝尘深深地看了花芜一眼，突然问了花芜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花芜，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妖吗？！”
妖？！
以前花芜是不信的，但现在花芜信了。
毕竟，她身边有红芽儿的存在。
不过……凌绝尘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
花芜突然猛地抬头，直直地看向凌绝尘，眼神惊惶，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难道……你……你是……妖？！”
难道红芽儿说的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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