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自行车才到大院门口，刘康媛就看到了推着自行车急匆匆出来的顾正国。
她认识顾正国，也知道他和严家的关系，赶紧喊人：“顾正国！”
顾正国本来已经骑上车了，但听见声音赶紧刹车：“刘康媛？”
事出紧急，刘康媛也顾不得叙旧，赶紧说正事：“小杭被人堵在门口，没办法出门取成绩，结果学校带着人来报喜和门口的小混混碰上，现在去祥丰派出所了。”
顾正国的表情从疑惑到愤怒，最后听到小杭到警察局后，他当机立断：“行，谢谢你，我这就回去告诉严爷爷。”
刘康媛也正是这个意思。
秦家她略有耳闻，在真正的权力场上不过是个小虾米。
但小杭没根基，想要真正的公平很难。
即使她现在有了省状元的光环，也没办法彻底按死秦家。
有关系就得用啊。
刘康媛朝顾正国点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正值盛夏，刘康媛穿了件海军蓝的蝙蝠衫，配上白色的短裤整个人清新自然，和之前不太一样。
顾正国扯开一抹笑容，眼神停留在她身上：“那行，下次见。”
另外一边，祥丰派出所内，秦子玉在高压审讯下，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包括杭景书怀疑的84年改志愿的事，果然是她联合学校的老师做的。
而秦母则还在狡辩：“付春的事我怎么知道，没准是杭景书惹得感情债。”
周毅然本来还在看秦子玉的笔录，这时候却被秦母的嘴硬逗笑了：“杭景书和付春没有任何关系，你主要交代你的就行。”
秦母仍然不信，一个破分局的派出所而已，她直接提条件：“我要打电话。”
周毅然不耐烦地用钢笔点桌子：“要是找秦厂长就免了，反正过一会他也得过来。”
秦母彻底不淡定了：“我家老秦过来干什么！她就是省状元也不能污蔑！”
周毅然没再说别的，反倒是心里盘算开了，估计去年的事父女俩着手干得，今年变成了母女俩。
怪不得今年的漏洞百出呢。
原来是少了人兜底。
刘所长正急的团团转，现在这事在大众眼皮子底下，他就是想动手脚都得掂量掂量。
整个派出所都因为这件事忙活了起来。
周晓丽本来是在一边坐着的，她看看时间，扬起笑脸凑到电话旁：“警察同志，我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吗，中午没回去，爸妈肯定要担心的。”
现在大家对学生的印象都很好，周晓丽顺利的拨通了她爸爸的电话。
……
……
与此同时，凤城公安总局内电话响起。
丁局接起电话瞬间就变恭敬了：“诶，是是是，对对对，您放心，肯定公事公办，绝不让省状元寒心！”
秦怀山中午有饭局，最近一瓷厂的效益不太好，毕竟瓷器这玩意如果不卖到国外，国内的市场慢慢饱和，倒闭是早晚的事。
他今天在饭局上差点被灌吐了，回到办公室内，就碰上了等在这的两个警察。
“同志，你，你们来找我什么？”
秦怀山虽然醉了，但还算有点理智。
两个警察也不跟他磨叽，上边都交代了，要公事公办。
他们就按照流程来就对了。
秦怀山虽然那醉了，两个人还是按照流程先出示自己的证件，然后说道：“秦厂长，有件事需要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怀山从抽屉里掏出两包烟来塞过去：“呵呵好说，我配合调查，就是不知道这为了什么事呀？”
放在平常，这两盒烟肯定能送出去，秦怀山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惜，一句公事公办出来，谁也不敢做多余的事。
“无可奉告！现在立刻跟我们走！”
秦怀山酒醒了一半，但脑子里还乱糟糟的。
等到了派出所，他又淡定起来，这里都是老熟人，肯定就是走个流程。
等到了审讯室，看到两个完全陌生的面孔，秦怀山提出要求：“我要让你们刘所长过来。”
负责审讯的警察不为所动：“刘所长现在很忙。”
必须得忙啊，这件事市局的人还有市委的人都来凑热闹了，势必要当典型处理。
刘所长以后还是不是所长都难说。
秦怀山这下彻底愣住了，他很疑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警察扭开钢笔，调笑道：“看来秦厂长手底下事不少啊，我说个名字，你看你有没有印象，省状元杭景书，哦不对，之前叫杭黑妮。”
秦怀山脑皮都要炸开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心脏疯狂跳动：“你是说，曾经的杭黑妮现在考上了省状元？”
警察同志人很好，也不跟秦怀山卖官司：“这下知道交代什么了吧。”
这是杭景书第三次进警察局，比起前两次的忐忑和愤怒，这次她淡定了很多。
但是身边的人明显很不淡定。
派出所门口，周晓丽林晓和赵庆英几个抱着她嗷嗷叫，后面还有王校长等人在鼓掌。
好像杭景书不是从派出所出来，而是凯旋归来的将军。
“省状元省状元！小杭你太厉害了！”
杭景书默默挠头，果然愤怒也是一种buff。
杭大姐为人处世很圆滑，见大家都站在派出所门口，就直接跑到了不远处买了一箱冰棍回来：“大家辛苦了，快吃点冰的解解渴！”
现在付春那一帮小流氓进去了，秦家三口也在里面，唯独杭家人和来找杭景书的人们都在外面。
大家在树荫底下吃冰棍，钱记者还感叹：“出分数当天就这么轰轰烈烈，实在是太刺激了。”
这份报道含金量真足啊，他很有信心，播出来的收视率绝对杠杠滴！
秦怀山认为自己还有救， 毕竟这只是一件小事。
他手下的人也确实很够义气，大晚上的还在为秦家奔走。
秦家在凤城根基不算浅，每个地方都有能说的上话的人。
但这回，真不一样了。
跑到第二天清晨，才有人给透了口风。
这事没得商量。
不仅市局的丁局插手，还有市委的人在问，一件改志愿的小事，现在变成了引人注目的大事。
让人忌惮的是还有凤城电视台和报社的人。
记者可不跟你讲交情，他们要的是爆点。
这件事不仅不能轻轻放过， 还要抓成典型，给凤城内学生颗定心丸。
可以说，秦家三口一个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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