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晨雾时,牡丹夫人率领众人终于望见总楼的青灰色飞檐。守楼弟子见是她,立刻大开城门,萧烈与温柔乡早已在门前等候,脸上满是焦灼。“夫人,你可算回来了!黑风寨方向传来消息,鬼夜游神已联合幽冥教教主,明日一早就会率大军进攻总楼!”萧烈迎上前,语速极快地禀报。
牡丹夫人翻身下马,将沾着尘土的披风甩给身后弟子,大步走向议事厅:“立刻召集各队统领,清点兵力、武器与粮草,我要在半个时辰内知道总楼的备战情况!”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连日奔波的疲惫被紧绷的神经压得无影无踪。
议事厅内,烛火跳动。各统领陆续赶到,纷纷递上名册与账簿。“总楼现有精锐弟子八百,外围弟子五百,可战兵力一千三!”“守城弩箭三千支,惊雷弹两百枚,滚石与热油已囤积在四座箭楼!”“粮草足够支撑十日,伤药与金疮药由温柔乡姑娘统一调配!”
牡丹夫人手指敲击着案上的总楼布防图,目光扫过标注“东门”的位置——那里是总楼最薄弱的环节,城墙比其他三门矮三尺,且靠近山涧,易被敌军偷袭。“萧烈,你率三百弟子守东门,在城墙外挖掘三道壕沟,沟底布满尖刺,再用铁链将山涧水流引向壕沟,形成水障!”她指尖点向布防图,“温柔乡,你带两百弟子守西门与北门,用千丝引在城墙外织成密网,网间挂满铃铛,一旦有敌军触碰,立刻示警!”
“余下弟子,随我守南门!”牡丹夫人抬头,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南门是敌军主攻方向,鬼夜游神必会亲自带队。我们要在这里设下瓮城,待敌军冲入,便放下吊桥,断其后路,再用弩箭与惊雷弹将其歼灭!”
众人齐声领命,转身快步离去,议事厅内瞬间只剩下牡丹夫人与总楼主。总楼主看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递过一杯热茶:“牡丹,你连日奔波,该歇息片刻。备战之事,有他们盯着,不会出乱子。”
牡丹夫人接过茶杯,却未饮下,目光依旧锁在布防图上:“总楼主,鬼夜游神手中有一半宝藏分布图,又勾结了幽冥教,此次进攻必然来势汹汹。我们不能只守不攻,必须找到他们的软肋,主动出击。”她指尖划过布防图上的“黑风寨”,“我猜,鬼夜游神为了集中兵力,必然会将寨中老弱妇孺与粮草转移到‘落马坡’的临时据点——那里是他的后路,若我们能烧毁粮草,劫持据点中的人,必能动摇他的军心!”
总楼主眼中闪过赞许:“此计甚妙!只是,派谁去执行?如今总楼兵力紧张,抽不出太多人手。”
“我去。”牡丹夫人放下茶杯,语气坚定,“我熟悉落马坡的地形,又与鬼夜游神多次交手,知道他的布防习惯。只需给我五十名精锐弟子,今夜便可出发,明日破晓前必能赶回!”
总楼主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立刻撤退,总楼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当晚,月色如霜。牡丹夫人挑选五十名身手矫健的弟子,换上夜行衣,悄悄摸出总楼,朝着落马坡疾驰。落马坡的临时据点建在一处废弃的驿站内,四周布满了断魂门的暗哨。牡丹夫人示意弟子们潜伏在草丛中,自己则如狸猫般贴着地面潜行,指尖扣着三枚透骨钉——这是十八楼特制的暗器,能瞬间穿透盔甲,致人昏迷。
暗哨正靠在树干上打盹,牡丹夫人屏住呼吸,猛地起身,透骨钉精准命中他的后颈。暗哨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她如法炮制,接连解决了外围的五名暗哨,为弟子们打开一条通道。
“分成两队,一队随我去粮仓,一队去后院解救被劫持的人!”牡丹夫人压低声音下令,率先冲向驿站的粮仓。粮仓外只有两名守卫,弟子们迅速将其制服,撬开粮仓的大门。牡丹夫人掏出火折子,点燃早已准备好的油布,扔向堆积如山的粮草。火焰瞬间窜起,照亮了夜空,浓烟滚滚,呛得人无法呼吸。
“着火了!快来人啊!”驿站内的断魂门弟子惊呼着冲出,却被埋伏在门外的弟子们用弩箭射倒。牡丹夫人带着弟子们趁乱冲入后院,看到数十名老弱妇孺被绑在柱子上,眼中满是恐惧。“我们是十八楼的人,来救你们的!”牡丹夫人一边砍断绳索,一边喊道,“跟着我们,就能安全离开!”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时,驿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鬼夜游神派来的援军到了!“快走!从后门撤!”牡丹夫人一把拉起一名老妇,朝着后门奔去。弟子们护送着百姓,紧随其后。
援军冲进驿站,看到燃烧的粮仓与空无一人的后院,顿时怒不可遏,朝着牡丹夫人等人追去。“夫人,他们追上来了!”一名弟子喊道。牡丹夫人回头,看到身后的火把越来越近,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枚惊雷弹,点燃引线,扔向追兵。“轰隆”一声巨响,惊雷弹在追兵中爆炸,暂时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众人趁机奔出落马坡,朝着总楼方向疾驰。天色破晓时,终于看到了总楼的城门。守楼弟子看到他们,立刻放下吊桥。牡丹夫人带着百姓与弟子们冲进城门,刚站稳脚跟,就听到远处传来震天的呐喊——鬼夜游神的大军到了!
“夫人,你没事吧?”温柔乡快步跑来,看到她身上的尘土与血迹,眼中满是担忧。牡丹夫人摇头,指着身后的百姓:“先安排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再派人清点人数,救治受伤的弟子。”她转身走向南门,登上城楼,望着远处黑压压的敌军,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鬼夜游神骑着战马,站在阵前,看到城楼上的牡丹夫人,眼中满是怨毒:“牡丹夫人,你烧毁我的粮草,劫持我的人,今日,我必踏平总楼,将你碎尸万段!”他挥刀指向城楼,“进攻!”
敌军如潮水般冲向南门,城墙上的弩箭与滚石纷纷落下,惨叫声不绝于耳。牡丹夫人站在城楼中央,高声喊道:“兄弟们,守住总楼,守住我们的家!绝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
战斗一触即发,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牡丹夫人知道,这将是一场恶战,一场关乎十八楼存亡的恶战。但她绝不会退缩,因为她的身后,是无数信任她的弟子,是需要她守护的百姓。她举起长剑,朝着城下的敌军,发出了最坚定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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