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柱刺破牢房穹顶时,京城上空的幽冥之门虚影突然剧烈扭曲,那些刚钻出来的黑影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发出刺耳的尖啸。笑红尘握着护魂剑的手青筋暴起,剑身上的金光顺着手臂往周身蔓延,连带着发梢都裹着细碎的光粒——这是影阁秘术中“燃魂破煞”的初兆,可她知道,这点力量还不够。
“往东南!那里是外城粮仓,藏着第二个阵眼!”笑溟的青灯突然剧烈晃动,灯芯的火焰偏向东南方向,映得他眼底满是焦灼。话音刚落,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天牢的墙体开始崩裂,碎石夹杂着未散的阴煞往下砸。笑渊扶着受伤的战天狼,另一只手攥着半截剑鞘,剑鞘上的纹路突然亮起,竟与护魂剑的光芒呼应:“我来引魂!你们护住光柱!”
五人立刻呈五行站位,笑渊站在中央,半截剑鞘贴在地面,纹路亮起的瞬间,一道淡金色的光网从地面蔓延开来,将周围的阴煞暂时隔绝。笑红尘与苏晚晴分别站在东西两侧,护魂剑的金光与镇国佩的蓝光交织成两道光带,顺着光网往东南方向延伸;战天狼忍着后背的剧痛,拔出腰间弯刀,刀身映着光网的亮,在北侧筑起一道刀光屏障;笑溟则提着青灯站在南侧,青火化作数道火舌,舔舐着不断涌来的黑影。
光带延伸到外城时,粮仓方向突然爆发出一股黑色的气浪,气浪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骷髅头,朝着光带扑来。苏晚晴脸色骤变,指尖捏出玄水宫的水诀,身前瞬间凝聚出一道丈高的水墙,水墙中浮着密密麻麻的冰棱:“是‘骨煞噬魂阵’!这阵眼用了百具孩童骸骨,阴煞比天牢的更烈!”
“破它的核心!在粮仓顶的黑旗处!”笑红尘突然想起影阁秘册里的记载,提剑纵身跃起,金光顺着光带往前冲,剑刃劈出一道丈长的光刃,直刺粮仓顶端的黑旗。可光刃刚到半空,黑旗突然展开,旗面上的骷髅图案活了过来,张开巨口吐出一道黑焰,竟将光刃拦在半空。
“我来助你!”战天狼大喝一声,弯刀脱手而出,刀身裹着光网的淡金,与光刃合二为一,瞬间冲破黑焰。黑旗被劈成两半的瞬间,粮仓里传来一声巨响,藏在粮仓地下的阵盘裂开,黑色气浪顿时消散,那些骷髅头也化作飞灰。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西城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更猛烈的震动,一道黑色的光柱从西城塔尖冲天而起,与幽冥之门虚影相连。
“是内城钟楼!第三个阵眼在那里!”笑溟的青灯几乎要熄灭,灯芯的火焰微弱得只剩一点火星,“那是皇室祭天的钟楼,底下埋着先帝的陪葬品,阴煞最盛!”
众人刚要往西城赶,皇宫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数千名身着黑色甲胄的锦衣卫从街道两侧涌来,甲胄上刻着与阵盘相同的阴纹,手里的长刀裹着黑色的煞气。为首的是个穿着蟒袍的太监,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手里拿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拂尘,拂尘的丝线竟是用黑煞凝聚而成:“陛下有旨,逆贼扰乱京城,格杀勿论!”
“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忠贤!他竟是锦衣卫背后的人!”苏晚晴认出了来人,语气里满是震惊。魏忠贤冷笑一声,拂尘一挥,无数黑丝朝着众人袭来。笑渊立刻催动光网,可黑丝落在光网上,竟开始腐蚀光网的纹路,淡金色的光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
“不能恋战!先去钟楼!”笑红尘挥剑斩断袭来的黑丝,护魂剑的金光突然暴涨,将众人笼罩在其中,“这是‘护魂罩’,能暂时挡住阴煞,我们冲过去!”
五人顺着光带往钟楼冲,锦衣卫在身后紧追不舍,黑丝与刀光不断落在护魂罩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可锦衣卫人数太多,护魂罩的光芒越来越暗,眼看就要被突破。战天狼突然停下脚步,捂着胸口剧烈喘息——他后背的伤口正在渗血,脸色苍白如纸,却突然抬头看向众人,眼底燃起一簇猩红的光:“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你伤势太重,怎么挡?”笑红尘回头想拉他,却见战天狼猛地推开她的手,右手按在自己心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胸膛突然剧烈起伏,一股灼热的气浪从他体内翻涌而出,衣袍下的皮肤竟隐隐透出暗红色的纹路,像是有活物在皮下蠕动。
“我战家世代守护的‘魔龙之心’,今日该醒了!”战天狼仰头发出一声长啸,声音不再是常人的嘶哑,反而带着龙吟般的震颤。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一块巴掌大的暗红色胎记——那胎记突然亮起,化作一道血色光纹,顺着他的经脉往四肢蔓延。他的瞳孔渐渐变成竖瞳,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暗红色的魔气从他毛孔中渗出,在他身后凝聚出一道模糊的魔龙虚影。
“九魂天魔功,第一式——噬魂斩!”战天狼握住腰间弯刀,刀身瞬间被魔气包裹,化作一柄丈长的血色魔刀。他纵身跃起,魔刀劈出一道弧形刀气,红色刀光所过之处,锦衣卫的甲胄如同纸糊般碎裂,黑煞遇到魔气竟直接被吞噬,数十名锦衣卫瞬间被刀气劈成两半,尸体落地时已化作一滩黑灰。
魏忠贤脸色骤变,拂尘挥出更多黑丝,如同暴雨般朝着战天狼袭来。可战天狼身后的魔龙虚影突然张开巨口,喷出一道血色光柱,将黑丝尽数熔断。他踏空而行,魔刀再次举起:“第二式——魔龙啸!”
这一次,战天狼的声音与魔龙虚影的龙吟重合,形成一道无形的声波。声波所过之处,锦衣卫纷纷捂住耳朵倒地,七窍流血;连魏忠贤都被迫后退三步,拂尘上的黑丝断了大半。战天狼趁机转身,对着笑红尘等人喊道:“快走!魔龙之心撑不了半个时辰,我随后就来!”
笑红尘望着他周身翻腾的魔气,眼眶发红,却只能咬牙点头:“小心!我们在钟楼等你!”说完,便带着笑渊、笑溟、苏晚晴冲进了钟楼方向的黑雾里。
魏忠贤见众人离去,气得脸色铁青,拂尘指向战天狼:“逆贼!竟敢动用魔龙之力,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他身后的锦衣卫精锐纷纷上前,手中长刀泛起更浓的黑煞,朝着战天狼围拢过来。
战天狼握紧魔刀,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来啊!让你们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天魔之力!”他纵身冲进锦衣卫群中,魔刀翻飞,血色刀光与黑煞不断碰撞,每一次劈砍都能带起数道血花。魔龙虚影在他身后盘旋,时而喷出光柱,时而用利爪撕碎敌人,一时间,西城街道上满是锦衣卫的惨叫与魔气的轰鸣。
而此时,笑红尘四人已经冲进了钟楼地宫。地宫深处,一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椁放在阵盘上,棺椁周围缠绕着无数黑色的锁链,锁链上刻着阴纹,正不断往阵盘输送阴煞。阵盘中央的凹槽里,放着一枚黑色的玉佩,正是影魂玉的仿制品——当年锦衣卫就是用这枚仿制品,误导众人以为真的影魂玉在笑红尘手里。
“毁了仿制品!再移开棺椁!”笑渊喊道,半截剑鞘的光芒与护魂剑的金光交织,朝着仿制品劈去。可就在这时,棺椁突然剧烈晃动,棺盖“咔嚓”一声裂开,一道黑色的人影从棺椁里坐了起来——那人穿着先帝的龙袍,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窟窿,身上缠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阴煞。
“是先帝的尸身!被他们炼成了‘煞尸’!”苏晚晴脸色惨白,玄水宫的古籍里记载过这种邪术,用活人或尸身炼制煞尸,能极大增强阵眼的阴煞,“他的心脏里藏着阵眼的核心,必须刺穿心脏!”
先帝的煞尸从棺椁里跳出来,朝着众人扑来,速度快得惊人。笑红尘挥剑抵挡,金光与煞尸的阴煞碰撞,震得她手臂发麻。笑溟的青火化作一道火链,缠住煞尸的四肢,笑渊则趁机冲到煞尸身后,半截剑鞘的光芒凝聚成一道光刺,直刺煞尸的心脏。
“噗嗤”一声,光刺刺穿了煞尸的心脏,煞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消散。阵盘上的阴纹顿时变暗,黑色光柱也弱了下去。笑红尘立刻挥剑劈向仿制品,仿制品“咔嚓”一声裂开,阵盘彻底失去了光泽。
可就在这时,地宫突然剧烈摇晃,头顶的石块不断往下砸。笑溟脸色一变:“不好!外面的幽冥之门虚影开始崩塌,会引发京城的地脉震动!我们得出去!”
四人冲出地宫,刚到钟楼门口,就见一道血色身影踉跄着冲过来——是战天狼。他身上的魔气已经弱了许多,嘴角挂着鲜血,魔刀上的血色也淡了不少,后背又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可他手里还提着魏忠贤的拂尘,眼底的竖瞳尚未褪去:“魏忠贤……被我打跑了……他往皇宫去了……”
话刚说完,战天狼就往前一栽,笑红尘连忙扶住他,才发现他心口的魔龙胎记已经变暗,只剩下淡淡的红痕:“魔龙之心的力量快耗尽了?”
“没事……休息片刻就好……”战天狼虚弱地笑了笑,“倒是你们,阵眼毁了吗?”
笑溟指着钟楼顶端,那里的黑色光柱已经消失:“毁了三个,可……”他话没说完,皇宫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龙啸,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皇宫上空升起,与朝阳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太和殿的屋顶上,一个穿着龙袍的人影正举着一枚金色玉佩——那玉佩的纹路,与苏晚晴手中的镇国佩恰好互补。
“是当今圣上!”笑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才是幕后主使!那枚是镇国佩的另一半,也是最后一个阵眼的钥匙!”
太和殿上的圣上举起镇国佩,金色光芒与京城各处残余的阴煞相连,一道比之前更粗的黑色光柱从太和殿冲天而起,幽冥之门虚影竟再次凝聚,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晰。圣上的声音透过气浪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笑红尘、战天狼、笑渊……你们毁我三个阵眼,今日,便让整个京城为你们陪葬!”
战天狼挣扎着站直身体,心口的魔龙胎记再次亮起微弱的红光:“想让我们陪葬?先问问我这魔龙之心答不答应!”他握紧弯刀,虽然魔气微弱,却依旧眼神坚定,“最后一个阵眼在皇宫,我们去毁了它!”
笑红尘握紧护魂剑,金光再次亮起;苏晚晴举起镇国佩,蓝光与金光交织;笑渊与笑溟也分别催动剑鞘与青灯。五人并肩站在朝阳下,身后是渐渐恢复清明的京城街道,身前是通往皇宫的战场。这场江湖与朝廷的终极决战,终于要在太和殿前,迎来最后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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