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风崖的罡风裹着碎石,刮在战天狼墨色劲装的甲片上,撞出细碎的脆响。他右手按在背后“天狼战魂刀”的刀柄上,指腹摩挲着刀鞘上的狼纹,目光如寒星般锁着崖对面的风间御影——对方玄衣缠满渗血的绷带,左胸伤口虽敷了草药,却仍让他握刀的右手微微发颤,唯有手中那柄东瀛“斩风刀”泛着冷光,刀身狭长如新月,是他赖以成名的趁手兵器。
“战天狼,即便我有伤,也容不得你小觑。”风间御影手腕轻抖,斩风刀划出一道银弧,借着崖风扫开身前沙砾,试图用刀势掩饰动作间的滞涩,“我这斩风刀,斩过的罡风比你见过的剑招还多。”
战天狼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左手负于身后,脚下轻轻一点崖石,身形竟顺着风势飘出数尺:“东瀛太刀,讲究‘快’与‘利’,可惜握刀的人,已没了那份劲道。”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战狼战魂刀,刀身嗡鸣间,淡金色的天狼虚影骤然浮现,竟将崖间狂风吹得倒卷,连斩风刀的刀光都被压得暗了几分。
风间御影瞳孔骤缩,强压着胸口的刺痛,手腕翻转,斩风刀化作一道银虹直刺战天狼心口——这是东瀛刀法中的“疾风突”,以快破敌,曾让他在死亡谷斩过数丈宽的风涡。可战天狼却不闪不避,天狼战魂刀横向一劈,金色刀气如浪潮般涌出,“当”的一声脆响,斩风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半尺,风间御影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砸在崖石上瞬间被风沙裹走。
“不可能!”风间御影踉跄着后退,急忙伸手接住斩风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你的刀劲怎会如此霸道?”
战天狼不答,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残影,腰间长剑“逐光”出鞘,银芒与金影交织,绝杀十八剑的第一式“裂风”直劈而下。剑气顺着风势暴涨,竟将崖间气流斩成两段,直逼风间御影面门。风间御影咬牙挥刀格挡,斩风刀与逐光剑相撞的刹那,他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左臂伤口骤然撕裂,鲜血浸透绷带,连握刀的手都开始发麻。
“第二式:断云!”“第三式:破穹!”
战天狼的喝声裹着剑风炸响,逐光剑接连劈出,剑招如暴雨般密集,每一剑都带着天狼战魂的余威,将风间御影的退路尽数封死。风间御影拼尽全力挥刀抵挡,斩风刀在他手中舞成银圈,试图借着太刀的轻快寻隙反击,可每一次碰撞,他的手臂都震得更麻,胸口的疼痛也愈发剧烈,连眼中的刀光都开始模糊。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与雷日阳的对决,那时虽也狼狈,却仍有周旋之力;可面对战天狼,他连拔刀的速度都慢了半拍,引以为傲的“快”与“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竟成了笑话。
“九魂天魔功,起!”
战天狼的声音骤然低沉,周身泛起暗紫色的气浪,九道模糊的魂影在他身后盘旋,与天狼虚影交织成狰狞的光幕。逐光剑被暗紫气浪包裹,剑气瞬间暴涨数倍,直劈风间御影手中的斩风刀。
“铛——”
清脆的碎裂声在崖间回荡,斩风刀的刀身竟被剑气劈出一道裂痕,风间御影再也握不住刀,斩风刀脱手飞向崖下,转眼便被风沙吞没。他踉跄着跪倒在地,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崖石。
“你……为何不杀我?”风间御影抬头望着战天狼,声音里满是绝望。
战天狼将逐光剑归鞘,重新握住天狼战魂刀,刀身的狼纹在风中泛着冷光:“杀你,污了我的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风间御影染血的绷带,“你不是输在有伤,是输在眼界——你以为东瀛刀法的轻快,能抵得过中原武道的底蕴,却不知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借‘伤’来掩饰败绩。”
风间御影趴在崖石上,望着战天狼转身离去的背影,耳边只剩下罡风的呼啸。他终于明白,自己毕生钻研的斩风刀法,在九魂天魔功与天狼战魂刀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那道被劈裂的斩风刀,不仅碎了他的兵器,更碎了他对东瀛武道的所有骄傲——断风崖上的这场战败,成了他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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