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瞬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这声音，仿佛一个开关，将外界璀璨的城市喧嚣彻底隔绝。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沉寂。
吴勤站在门边，没有立刻动作，深邃的目光落在小九身上，像猎鹰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清冷的银白光晕，将她那身简约的黑裙映衬得愈发神秘。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精致得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绝美人偶，等待着主人的指令。
那双清冷的眸子，也同样直直地看着吴勤。
没有期待，没有紧张，甚至连瞳孔的焦距都没有丝毫变化。
吴勤迈步，无声无息地走到她面前停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
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类似雨后青草的淡淡冷香。
“你真的想和我生孩子？”吴勤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小九点头，回答干脆利落，仿佛在确认“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自然。
“为什么？”
“因为你的基因很强大。”小九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从自己的庞大数据库中检索最合适的词汇，“通过初步扫描和数据分析，你的基因序列具备极高的进化潜力和稳定性。我需要一个强大的后代。”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吴勤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但，什么都没有。
那双眼睛，清澈得像一汪万年不化的寒潭，映不出任何人类该有的欲望、羞涩、期待，甚至连最基本的生理性兴奋都不存在。
就像一个顶级的AI，正在完美地执行着既定程序。
吴勤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她的脸颊。
触感，细腻、光滑，甚至带着一丝弹性，是活生生的人类皮肤。
小九没有躲，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任由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游走，仿佛那不是她的脸，而是一件与她无关的物品。
“你不觉得害羞吗？”吴勤问。
“害羞？”小九清澈的眸子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那是什么？一种情绪吗？”
“是。”
“哦。”小九点点头，表示理解，“我的核心程序里，没有这个模块。”
吴勤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滑到下巴，最后停在她柔软的唇上。
温润，且真实。
小九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出的气息带着那股独特的清香，拂过他的指尖。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吴勤追问。
“生理层面没有特殊感觉。”小九回答得极快，逻辑清晰，“但我的行为数据库告诉我，在这种情境下，我应该表现出‘紧张’或‘期待’的生理特征，比如心跳加速，体温升高。”
“那你为什么不表现？”
“因为我不会演戏。”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吴勤忽然笑了。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丝玩味。
这个女人，不，这个“存在”，真的太有意思了。
他的手从她的唇上移开，转而握住她纤细的肩膀，稍稍用力，将她往后推去。
小九的身体很软，顺从地向后退，直到小腿肚碰到了柔软的床沿，而后顺势坐了下去。
下一秒，吴勤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垫上，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吴勤甚至能看清她脸上最细微的绒毛，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吴勤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刻意的沙哑，足以让任何女人心跳加速。
“知道。”小九依旧平静地点头，“生物学上的，交配行为。”
“……”
吴勤的表情僵了一下。
这个女人说话的方式，简直是气氛粉碎机。
但他并不在意。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为了气氛而来。
吴勤缓缓低下头，嘴唇贴近她的唇。
小九没有躲，也没有迎合，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像是在等待一个必然发生的流程。
就在两人的唇瓣即将触碰的那一瞬间——
吴勤心中一动，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强欲】！
一股无形的、源自人性最深处原始欲望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他体内轰然涌出，瞬间将小九完全笼罩！
这是他得到的SSS级天启能力，能让任何目标瞬间陷入失控的强欲状态，理智焚烧殆尽！
然而——
小九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依旧清冷，依旧平静，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古井，他掀起的滔天巨浪，落入其中，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吴勤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意外。
没有效果？
他不信。
【情绪操控】！
又是一股更加精妙的力量涌出！如果说【强欲】是狂暴的洪水，那【情绪操控】就是无孔不入的丝线，试图强行在她空白的情绪画板上，描绘出“欲望”的色彩！
无数看不见的精神丝线缠绕向小九，却在她体表半寸处，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瞬间烟消云散！
吴勤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两个针对精神与欲望的天启能力同时施展，居然都毫无效果？
这已经不是抵抗，而是……绝对的免疫！
他眼中的幽紫色光芒猛然一闪，一股邪异、诡异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嫉妒之力】！
粉红色的瞳力，带着恶魔的低语，如两道利剑，直射小九的双眼！
这是“恶魔”权能中最为诡谲的力量，它不讲道理，直接作用于灵魂本源，勾起最深层的嫉妒与占有欲！
就算是同级别的5级玩家，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这股力量击中，也绝不可能毫无反应！
但，小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他眼中的妖异紫芒。
然后，她眨了眨眼。
所有的恶魔之力，就这么……消失了。
没有被抵抗，没有被驱散，就是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吴勤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
这不可能！
他的身体甚至下意识地向后撤了半分。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这不是免疫，这是……更高维度的法则碾压！
就好像，他用尽全力打出的一拳，却打在了“不存在”的虚空之中。
吴勤缓缓直起身，目光前所未有地凝重，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小九也看着他，那张精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她微微歪了歪头，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孩童般的好奇与困惑：“你在对我做什么？”
“试探。”吴勤没有隐瞒，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
“哦。”小九点点头，似乎明白了，“那你试探出什么了吗？”
“你很特殊。”
“谢谢夸奖。”小九的语气依旧平淡得像在念稿子，“那你现在，还想继续吗？”
吴勤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璀璨如星河的夜景，大脑在飞速运转。
非人存在？高维投影？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披着人皮的法则具象体？
小九也站起身，走到他身后。
“如果你暂时还不愿意和我结合的话，”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需要我为你提供别的服务吗？”
吴勤转过头，看着她。
“别的服务？”
“嗯。”小九点头，走到他面前，仰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直视着他，“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切服务。”
她说这话时，表情依旧毫无波澜。
但她的手，却主动伸了过来，用一种略显生涩的动作，握住了吴勤的手。
“我深度学习过人类所有的亲密行为模式。”小九认真地说，“虽然我没有情绪，但我可以模拟出最完美的流程，确保你的体验。”
吴勤看着她，沉默了足足三秒。
然后，他笑了。
“好啊。”
小九的手真的很凉。
她牵着吴勤的手，走回床边，然后松开，转身面对着他。
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轮廓，美得不似凡人。
她抬起手，指尖放在自己黑裙背后的拉链上，动作缓慢而机械，像是在执行某个精密程序。
“需要我脱掉衣服吗？”小九问，语气认真得像是在进行学术探讨。
“不用。”吴勤在床沿坐下，抬眼看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小九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吴勤伸手，直接握住她柔软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拉到自己腿上。
小九极为顺从地跨坐上来，双腿自然地分开，跪在他身体两侧。
这个姿势，让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如果她有的话。
吴勤的手掌贴在她的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身体的柔软与惊人的纤细。
“你知道这个姿势意味着什么吗？”吴勤明知故问。
“知道。”小九点头，一本正经地科普道，“这是人类亲密行为中常见的体位之一。根据数据模型分析，它能够有效增加双方的物理接触面积和感官刺激程度，提升多巴胺分泌效率。”
“……”
吴勤再一次被她这种硬核的教科书式回答给噎住了。
但他已经懒得纠正。
反正这个女人，本来就不正常。
“你刚才说，主城区的住处有别的意义？”吴勤换了个话题，他需要更多信息来构建对她的分析模型。
小九歪了歪头，那双清冷的眸子依旧直直地看着他：“庇护自身安全。”
“详细说说。”
“在以往的狂欢派对中，当第一阶段进行到后期，‘混沌区域’的污染会加剧，导致异兽甚至更高级别的怪物入侵主城区。”小九认真地解释道，“那个时候，没有私人居所的玩家，将直接暴露在无差别的猎杀之中。”
“而拥有私人居所的玩家，可以躲在房间里，依靠主城区自带的顶级防护机制，暂时规避风险。”
吴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这和小黑透露的“终极奖励”信息隐隐对上了。这次的狂欢派对，变数更多，危险也更大。积分购置住处，不仅仅是为了休息，更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大清洗中，获取一张保命的底牌。
“这次的狂欢派对，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小九继续说，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所以，异兽入侵的规模和危险程度，大概率会远超以往。”
“你怎么知道？”
“出发前，我做过全方位的资料检索和风险评估。”小九回答得滴水不漏。
吴勤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哪怕一丝的情报来源。
但依旧是一片清澈，深不见底。
这个女人，太古怪了。
明明说自己没有情绪，但行为模式又完全遵循着某种严密的内在逻辑。
明明看起来像个不通人情的机器人，但身体的触感又是如此真实，甚至……完美。
她到底是什么？
吴勤的手，不经意地从她的细腰滑到她的后背，顺着脊椎的曲线缓缓向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背部流畅而优美的肌肉线条。
然而，就在他的手掌抚过她后心位置的瞬间——
吴勤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律动。
那不是心跳。
而是一种频率极高、极微弱、但又无比规律的……嗡鸣。
就像某种超高精度的仪器，正在他掌心之下，稳定地运转着。
小九没有躲开，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腿上，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那双清澈的眸子，像两颗剔透的黑曜石，倒映着他冷峻的脸。
“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吴勤开口，声音平静，指尖却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轻轻划过，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与冰凉。
“什么奇怪？”小九反问，语调平直得像一条直线。
“你明明没有情绪，却主动做这些事。”
“因为这是达成目标的必要步骤。”小九回答得理所当然，逻辑清晰得可怕，“我的目标是和你诞下后代，所以需要先和你建立亲密关系。”
“建立亲密关系，就是让我摸你？”吴勤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
“嗯。”小九认真地点头，像个正在汇报实验结果的科研人员，“根据我的数据库分析，肢体接触是建立亲密关系的最高效手段之一，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三点四。”
吴勤笑了。
这女人，不，这东西，真的太有意思了。
他的手继续在她身上游走，从紧致的后背滑到圆润的香肩，再从肩膀顺着手臂一路向下，最终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小九的皮肤很光滑，触感细腻如上好的丝绸，但那股沁入骨髓的凉意，却始终挥之不去。
就像一尊用万年寒玉雕琢而成的，拥有完美肌肤的精致人偶。
“你的体温为什么这么低？”吴勤问，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未知。”小九摇头，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数据记录显示，我的体温恒定在二十八度。”
“你是人类吗？”吴勤终于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目光如刀，直刺她的眼底。
“是。”小九毫不犹豫地点头，“至少从生理结构和基因序列上分析，我是标准的人类。”
“那你为什么没有情绪？”
“未知。”小九又摇了摇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程序乱码般的迷茫，“我从‘出厂’开始，就没有情绪模块。”
出厂？
吴勤捕捉到了这个诡异的词，眼神微凝，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足足三秒。
然后，他突然俯下身，没有再给任何提问的机会，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小九的身体，在接触的瞬间，猛地一僵。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出现如此明显的、不受控制的生理应激反应。
但仅仅一秒后，她又恢复了那副人偶般的平静，甚至顺从地微微张开嘴，任由吴勤的舌头探了进来。
她的唇很软，带着一股雨后青草般的淡淡冷香。
但她的反应，却像个最精密的木头人。
没有回应，没有配合，甚至连呼吸都刻意保持着平稳，只是被动地承受着，仿佛在用自己的身体，记录着这一系列的数据。
吴勤的手猛地扣住她的后脑，指尖陷入她乌黑柔顺的发丝，加深了这个充满试探与侵略的吻。
他能感觉到，一股源自“龙根”的磅礴欲望正在体内苏醒，但他瞬间用强大的意志力将其死死压制。现在不是宣泄欲望的时候，而是剖析真相的时刻。
小九的呼吸，终于开始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
但她的眼神，依旧清冷如万年冰川，没有任何情绪的涟漪。
就像一个被设定好“接吻”程序的机器人，身体在完美执行指令，灵魂却在千里之外冷眼旁观。
几秒后，吴勤猛地松开了她。
小九的唇上沾着晶莹的水光，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伸出粉嫩的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微微歪着头，用那双纯粹到极致的眸子看着吴勤，认真地发问：“这就是接吻吗？”
“嗯。”吴勤应了一声，气息有些不稳。
“感觉很奇怪。”小九一本正经地汇报着自己的生理数据，“我的核心处理器侦测到，心跳频率上升百分之三十，体表温度升高一点二度。但……情绪模块依旧是‘空’。”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吴勤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继续。”小九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我想完成我的目的。”
说完，她主动俯下身，以一种略显笨拙的姿态，回吻住了吴勤的唇。
这一次，她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出击。
她的舌头探进吴勤的嘴里，生涩地、毫无章法地模仿着刚才吴勤的动作。
没有技巧，没有章法，却莫名地带着一种原始而纯粹的侵略性。
她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学习，在解析。
吴勤心中冷笑，大手猛地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往自己身上按压。
小九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那惊人的曲线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而来。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的温度也在缓慢升高。
但她的眼神，依旧清冷如初，甚至比刚才更加专注，仿佛一个顶级的黑客，正在全力破解一道复杂的防火墙。
就在房间里的温度节节攀升，气氛逐渐升温的时候——
吴勤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他松开小九，用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从自己腿上轻轻推开。
小九愣了一下，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明显的困惑，就像一个程序走到一半突然被强制中断：“为什么停下？”
“时机不对。”吴勤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声音已经恢复了古井无波。
小九坐在床上，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沉默了几秒。
“你在试探我。”她突然开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吴勤缓缓转过头，看着她。
“从我进门开始，你就一直在试探我。”小九微微歪着头，那双清冷的眸子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视他的灵魂深处，“你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对吗？”
吴勤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与她对视。
“那你试探出来了吗？”小九追问。
“没有。”吴勤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凝重，“你很特殊，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
“哦。”小九点点头，从床上站起身，赤着脚走到他身边，地板冰凉，她却毫无所觉，“那你现在，相信我没有恶意了吗？”
“不知道。”吴勤转过身，目光投向窗外璀璨的夜景，“但至少，你现在对我没有威胁。”
小九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伸出手，主动握住了吴勤的手。
“我可以等。”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得像AI合成音，“等到你愿意和我结合的那一天。”
吴勤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没有说话。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
夜色渐深。
吴勤打开了玩家界面，点开了狂欢派对的专属页面。
界面很简洁，只有几个基础板块。
【积分商城】
【住处购置】
【排行榜（未开启）】
【任务大厅（未开启）】
吴勤点开积分商城，一排排商品陈列在眼前，价格清晰。
【低级异兽精血：10积分】
【中级异兽精血：50积分】
【初级体质强化药剂：30积分】
【初级精神力恢复药剂：20积分】
【主城区住处（单日使用权）：5积分】
【主城区住处（永久所有权）：100积分】
……
吴勤快速扫了一眼，发现大部分都是一些基础的强化道具，价格不算离谱，基本都在一百积分以内。
这些东西，对于普通5级玩家来说，可能需要拼死拼活好几天才能积攒够积分兑换。
但对于他来说，只要再随便碾压几个副本，就能轻松拿下。
“这些东西对你有用吗？”小九站在他身边，看着虚拟界面，好奇地问。
“没什么用。”吴勤摇头，语气淡漠，“这些基础道具，对我的提升已经微乎其微。”
“那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积攒积分，等后续更高级的商品上架。”吴勤关闭界面，转头看着她，“你呢？你需要这些东西吗？”
“不需要。”小九摇头，“我的提升路径和普通玩家不一样。”
“哦？”吴勤来了兴趣，眉毛微挑，“说说看。”
“权限不足，无法告知。”小九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涉及到我的核心机密。”
吴勤闻言，嘴角不禁抽了抽，也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在乎。
只要她对自己没有威胁，那就够了。
“困了吗？”小九突然问。
“不困。”吴勤摇头。
“我不需要睡眠。”小九回答得干脆利落，“我的机体可以保持七百二十小时不间断高效运转。”
“……”
吴勤又一次被她这种超出常理的回答给震住了。
不需要睡眠？这家伙……真不是披着人皮的终端机？
“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吴勤忍不住问。
“学习。”小九回答，“我会不断接入人性游戏的总数据库，下载新的知识，更新我的认知模块。”
“数据库……”吴勤揉了揉眉心，“你真的不是机器人？”
“不是。”小九摇头，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是人类，只是……比较特殊而已。”
吴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下去。
他走到床边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虽然不困，但他需要让自己的状态时刻保持在巅峰，迎接明天即将开启的排行榜之争。
小九则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
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格外清冷，仿佛随时会融入这片夜色。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但她的手，却不知不觉地，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里传来的，并非心跳，而是一种极高频率的、微弱的嗡鸣。
刚才和吴勤接吻的时候，这个嗡鸣的频率，确实加快了。
体温也升高了。
但她依旧没有情绪。
这很奇怪。
逻辑上出现了悖论。
明明身体在反应，但意识层面却毫无波动。
就像……就像她只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容器，在机械地执行着某种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指令。
小九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
在月光下，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细密血管。
她是人类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类不一样。
从诞生之日起，她就没有喜怒哀乐，没有七情六欲。
她只是存在着，像一个完美的空壳。
直到她遇到了吴勤。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息，一种让她体内那台沉寂了多年的精密仪器，第一次产生了强烈反应的“源代码”。
她的“数据库”告诉她，她需要这个男人的基因，这是她的核心指令。
所以她来了。
但现在，她发现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这个男人，比数据库中任何一个5级玩家的样本，都要强大、都要神秘。
强大到她的所有试探，都被他不动声色地轻易化解。
甚至，他还反过来，几乎要触碰到她的核心。
小九转过头，看着床上那个闭目调息。
小九无声无息地来到床边，动作流畅而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摇晃，仿佛每一步都经过了精密计算。
她没有坐在吴勤身边，而是选择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完美距离，安静地坐下，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精致绝伦的黑曜石人偶。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吴勤。”
突然，一道平直到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的声音响起，像是一条从数据库中被调取出的音频。
“嗯？”吴勤没有睁眼，喉咙里发出一个淡淡的鼻音。
他的感知早已锁定她，从她移动到坐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他的精神力监控之下。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小九的声音依旧平直。
“说。”
“你觉得……没有情绪的人，还算是人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无声无息，却瞬间打破了水面的平静。
吴勤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他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没有半分刚从冥想中醒来的惺忪，反而锐利如鹰，瞬间锁定了身旁的小九。
月光下，小九那张白皙无瑕的脸庞依旧清冷。
但那双总是平静如古井的眸子里，此刻却映出了一丝……吴勤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不是情绪。
更像是一段无法解析的乱码，让她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焦与……迷茫。
“为什么这么问？”吴勤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高速运转，指尖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拇指。
这是他的习惯，在面对极度复杂的变量时，这个动作能帮助他更快地整理思绪。
*新的测试程序？还是说，她的核心逻辑出现了某种冲突？*
“因为我想知道答案。”小九认真地回答，像一个学生在向导师求解一道无法攻克的难题。
她直视着吴勤，那双清澈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
“我从‘出厂’开始，就没有情绪。我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悲伤，什么是愤怒，什么是恐惧。”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悲伤，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写在她底层代码里的事实。
“我只是存在着，像一个空壳。”
“所以我想知道，”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像我这样的存在，还算是人吗？”
吴-勤沉默了。
足足三秒。
这三秒里，他的大脑已经模拟推演了上百种回答及其可能带来的后续反应。
最终，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符合逻辑的一种。
他伸出手，宽大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小九的头顶，动作轻柔地揉了揉。
就在掌心触碰到她柔顺发丝的瞬间，吴勤的指尖再次捕捉到了那股一闪即逝的高频嗡鸣。
微弱，却无比清晰。
像某种超高精度的核心，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处理着他刚才的沉默，以及此刻的触碰。
“算。”
吴勤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小九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
吴勤继续说道，声音平静而笃定：“只要你有自我意识，能够思考，能够做出选择，那你就是人。”
他没有说任何感性的话语，而是给出了一个逻辑上的定义。
因为他知道，对于眼前这个“存在”而言，逻辑远比情感更有说服力。
“情绪，只是人类的一部分特征，但不是全部。”
话音落下。
小-九愣住了。
那双清冷的眸子，猛地睁大了半分。
就像一台从未出过错的精密仪器，第一次接收到了一个超出其运算范围的指令，导致了短暂的宕机。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出现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
“……真的吗？”
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细微的颤抖。
这不再是平直的音频线，而是一条出现了微小波峰的声波。
“真的。”吴勤点头，给予了最终的确认。
小九沉默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两道浅浅的阴影。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
就在吴勤以为她又会进入待机状态时，他看到，小九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了一道微乎其微的弧度。
那是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淡到几乎看不见，持续了不到零点五秒，便消失无踪。
像雪地里偶然绽放的一朵昙花，转瞬即逝，却美得惊心动魄。
“谢谢。”
她轻声说。
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吴勤的心尖。
吴勤看着她，心中那根名为“分析”的弦，再次被拨动。
*一个bUG。*
*一个由逻辑冲突引发的，美丽的bUG。*
他心中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复杂情绪。
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
或许，她并非真的没有情绪。
只是她的“处理器”，还没有学会如何命名和表达这些新生的“数据”。
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这个“变量”，越来越有趣了。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
房间内那短暂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温馨”的氛围，随着小九的再次沉默而消散。
她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又恢复了那副清冷如人偶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她从床上起身，动作依旧精准而流畅。
然后，在吴勤平静的注视下，她走到了他的身前。
没有丝毫犹豫，她双膝一软，缓缓地跪了下去。
黑色的裙摆在光洁的地板上铺开，像一朵在暗夜中盛放的黑玫瑰。
她的动作，没有半分扭捏与羞涩，只有一种近乎于虔诚的、执行指令般的机械感。
吴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深邃，没有半分欲望，只有审视与探究。
他没有阻止。
他想看看，这个刚刚萌生出“自我”意识的“程序”，接下来，会如何执行她的“核心指令”。
小九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再次对上吴勤的视线。
这一次，她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冰凉而纤细的手，以一种略显生涩，却无比坚定的动作，开始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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