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
不，不对，这么明显的破绽，是诱饵吗？
强化后的精神力，不光给空提供了更快的反应速度，也让他在战斗中更加的冷静和敏锐。
在面对暂时没有胜算的强敌时，空又想起了那个没什么存在感但非常好用的系统。
哦不对，系统残渣。
“让我看看……你的破绽在哪里……”
虽然不知道那只狐狸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场，但空也没打算就这么拖下去。既然开始了战斗，那肯定要以打赢为目的去努力啊。
说不定和游戏里一样，那只狐狸要等自己把雷神打掉一定血条他才算看完老友的热闹，出来救场呢。
随着残存的系统碎片被调用，空的眼中也逐渐出现了介绍类型的文字。只不过，除了“神秘的空间”、“心境的具象”之类断续的文字以外，关于雷电影的介绍却只有寥寥几句。
什么“难以匹敌的雷光”，什么“武艺臻至巅峰”，破绽没看到，夸赞的话语却是一点都不吝啬。
“虽然你没有神之眼……但依旧在眼狩令的目标之中。”
雷电影冷声说道。
空的确比那个自以为是的先生更强一些，但比之他曾遇到过的那些敌人，空还算不上强敌。
既然这样消耗下去太浪费时间，那就先把他引以为依仗的元素力剥夺了吧。
“！！！”
空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他明明记得，在游戏中，雷电影唯独旅行者的元素力是无法剥夺的！
这一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然而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眼中的那些文字发生了新的变化。
“将武艺磨炼到了极致……然而，拓宽眼狩令范围的同时，外界却传来了与之相背的声音，这使得他的内心出现了短暂的迟疑。”
外界？
空有些惊讶。莫非，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
“希娜，好久不见！”
“晚夜，好久不见……等等，她是……？她又是……？”
“嘘……”
希娜虽然有些惊讶，但显然现在比起分清谁是谁，分清敌人是谁更加重要。
前面一个蓝黑色长发的萝莉狂笑着压着雷电将军以伤换伤，枫原晚夜和铃不时出手援助，只是因为那边打起来太过暴烈，贸然插手容易被波及，所以她们出手的次数不算太多，手中的武器也早已换上了空给他们的那些，他们自己的武器早已在当初短兵相接的时候断掉了。
不过，能在这样的战斗中断裂，想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吧……
“五郎大将，我们……”
那些被夺走神之眼的人站在战场之外，有些不知所措。
如今的他们根本没有插手那种程度战斗的资格，但他们克服百难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在一旁当拉拉队吗？
“回想你们的愿望，你们的信念！你们是为了什么战斗至今，即便是雷神，难道就能随意夺走你们的愿望，你们的梦想吗？”
“我们是人！是有思想，有信念的人！不是可以随意摆布的傀儡！”
无论是希娜的话语，还是她在军中的威信，都让这群人的骚乱平息了下来。他们看着眼前的战斗，心神颤动下，心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初获得神之眼的景象。
是为了胜利，是为了守护，是为了家人……
随着他们的信念逐渐坚定，愿望逐渐回归，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千手百眼神像上镶嵌的那些神之眼纷纷亮起，甚至轻微地震颤起来。
很快，那些没有亮起的神之眼也都受到了影响，稻妻城中，绀田村里，乃至其他岛屿上的军营和村落中，被夺走神之眼的人眼睛里的迷茫消散了许多，他们好像想起来了自己当初的梦想——嗯，某个鬼族除外。
眼狩令，摇摇欲坠。
“不愧是我早就相中的看板娘啊……”
空身上的祈愿签微微颤动，一道身影从他身畔走出，直到这个时候，八重慎才姗姗来迟。
“影，你虽贵为魔神，可这稻妻千万民众的愿望，似乎要更胜过你的意志啊……”
八重慎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们生命太过短暂，只有见证过数百年变迁的我，才能引领他们走向正确的永恒……”
雷电影感受到了自己眼狩令权限的削弱，皱了皱眉头，但却依旧没有打算放弃。
“但是，你的永恒，真的就是正确的永恒吗？”
八重慎轻声说道。
“在你追求永恒的时候，你依旧在不断失去着，失去民心，失去朋友，最终，失去自己。”
“我曾许给他们不变不移的永恒，比起前进失去的那些，这些损失……不过是必要的牺牲。”
许久未与挚友碰面，原因之一就是害怕自己会变得软弱。如今，被直击痛点的雷电影咬着牙，依旧说出来最后那句话。
“所以，你真正想要的永恒，就是这不断失去的永恒吗？”
空突然说道。
“你是与永恒相距最远的人，我没打算让你也能理解……”
雷电影话说到一半，却硬生生止住了。
“还是说，你想要的永恒，是将所有失去的，全都取回来的永恒呢？”
雷电影看着笑容灿烂的金发少年，一时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在他面前，两道熟悉的身影正看向自己。
“唔唔唔唔唔唔！！！！”
“影……好久不见……”
虽然其中有一个是被绑着倒在地上，嘴里还被塞了布的，但这并不影响雷电影受到的震撼。
“狐斋……宫？笹百合？”
“你们这是……”
“真是的，如果你不是一见面就要打打杀杀，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八重慎故作哀婉地抱怨道。
“难道说……”
“抱歉，现在还不行。”
空意识到雷电影想问出什么，略带歉意地说道。
即便再不擅长战斗，可雷电真毕竟是真正的魔神，空如今还没有复活魔神的能力。
“现在……难道说？”
“影，所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是吗？”
“……”
在八重慎的追问下，雷电影从刚刚的震撼中回神，陷入了长久的思索中。
虽然他既不理解也不相信，但数百年前阵亡的老友如今的确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不是障眼法，也不是幻术，雷电影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可是，这五百年的思维惯性，却让他一时难以做出决断……
然而，看着愈发明亮的一心净土，八重慎知晓，雷电影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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