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晚上的资料，唐晓翼甚至使了点小手段黑进了纽克市警察局的电脑，调取了相关的卷宗和案件，越看越兴奋。
“哼哼，这个黄金城真是有意思，如果作为秘境的话，还挺有探险价值的。”
根据那些屈指可数的卷宗和资料，唐晓翼一点点地将零散的线索拼凑了出来，终于在后半夜整理出来几条有用的。
堕天使契约可遇不可求，路西法会定期在外举行一次所谓的晚宴，有资格进入晚宴的人，才能与堕天使缔结契约。
而这晚宴入场券也是极其难得，随机在纽克市的各大黑市抛洒出零零散散的几十张，就看谁能和这它有缘分遇见。
如果没有缘分，那就只能砸钱购买，而物以稀为贵，久而久之，入场券的金额便被炒到了天价，可以说千金难求。
而利用其造假牟高利，黑市上这种勾当数不胜数，光卷宗记载被诈骗的总金额高达几十亿美金。
而真正的入场券，也在大把大把的赝品中完美隐身，更加珍贵难寻。
“也不知道商时砚是从哪搞来的入场券。”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看，唐晓翼眼睛酸疼得很，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洛基在一边断断续续打了好几轮盹，说真的，它很佩服唐晓翼长盛不衰的精力与热血澎湃的活力，经常熬完大夜还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以前他身患重病的时候，还知道收敛着点，现在没了顾虑，直接有些放飞自我了。
休息了一会儿，唐晓翼本想秘密查探一番商时砚的消费记录，看看他有没有在别的地方留下隐晦的线索。
只可惜，这小子保密工作做得密不透风，除了一些日常开销和工资发放，所有行动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
线索又断了，唐晓翼此时才感觉到倦怠和疲惫，终于打算关电脑睡觉去了。
可往床上一躺，他无意间看到了商时雨曾坐过的椅子，立刻醍醐灌顶地想起了什么，惊喜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洛基！洛基！”
他伸手摇了摇狼王的脑袋，等它慢吞吞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才激动地分享起新蹦出来的想法：
“你说明派有没有可能知道更多线索？”
“商时砚能成功与路西法缔结契约，小雨对路西法的为人似乎也很是熟悉，完全不担心商时砚落在他手里会出事……”
“从一定程度上说明，明派和路西法大概是交过手的！”
“嗯嗯……”洛基不知道是困的还是赞同唐晓翼的分析，点头如捣蒜，“但是现在是半夜三点，你要收集信息也只能等天亮了再说。”
“晓翼，先睡吧好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怀揣着一颗雀跃躁动的心，唐晓翼有了方向，心满意足地缩进了被子里，辗转反侧了多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天气似乎不太好，早起便是乌云密布，整个天穹黯淡无光，阴沉沉地压在整个繁华都市的上方。
秋风萧瑟而凛冽，摧残着院子里无精打采的花草树木，一棵金桂被打落了大半花朵，星星点点的金黄零落成泥，散发着略微腐朽的残香。
唐欣心疼地收起那些被打落的新鲜桂花，存储到了厨房，准备等天晴了晒成花干。
刚收拾好桂花，唐欣迎面就碰见眼底乌青不停打着哈欠的唐晓翼，狐狸一般灵动妩媚的眼睛怀疑地盯着他：“昨晚偷牛去了？”
曾几何时，唐晓翼也是这么调侃起床晚了的她，终于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小丫头，现在居然敢这么跟你哥说话了？”唐晓翼揉了揉见风就流泪的眼睛，颇为不满地瞥了她一眼。
唐欣不甘示弱地轻哼了一声，也斜眼睨着他，兄妹俩眼神斗法了一会儿，就被商时雨的一声“早”给打断了。
商时雨披着一件领口有金红彼岸花刺绣的黑色大衣，内搭大红色薄毛衣和裥内拼织红底金彼岸刺绣的黑色三裥裙，脖子和腰上均有浓厚中国风的金玉质配饰。
她将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耳朵上罕见地戴了红色流苏的金耳坠，衬着那张清冷绝艳的脸庞，更是锦上添花。
比起从前酷飒的朋克风衣饰，改良的新中式风格服装才更能衬托出商时雨的明艳和贵气，宛若一朵傲雪凌霜的红梅，倨傲而坚毅地屹立枝头，眺望苍山负雪，皓影千里。
唐晓翼倦怠的眼眸被她的出现瞬间点亮，顿时也不是那么困了，粲然一笑和商时雨打了声招呼。
倏尔，一阵尖锐的呼啸声贴地而来，与商时雨的长发凌乱地纠缠不清，也吹得唐晓翼的大袖衫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蝴蝶，藏银耳环在扬起的鬓发间若隐若现。
唐欣有些惴惴不安地抬头，望向那一片压迫般的乌云盖顶，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要变天了……”她喃喃道，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从心底蔓延开来。
唐晓翼和商时雨同样面色凝重地仰视着阴沉昏暗的天幕，两人的眸子都融入了极浅极淡的天光，风云暗涌，变幻莫测。
果然，中午时分，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了唐人街42号，为首的高个子小麦肤色的女警官英气冷峻，点名要见商时雨。
很快，一名冷艳贵气的东方少女双手插兜拢着大衣，面无表情地踏出门，眉眼妩媚而凌厉，毫不畏惧地同女警官对视。
“商小姐，您家宅子里发生了一起性质极度恶劣的命案，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说着，女警官递上自己的证件和一张传唤证。
然商时雨接过那张单子，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优雅地将它撕得粉碎，丢垃圾一样随手扬在了风里。
女警官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不好意思，我记得我祖父在世的时候和当地政府签订过协议，但凡出现在我商家内部的事情，我们有权用家族律法自行解决。”
“我不知道商家给了你们什么证据，祸水东引到我这里来，但至少现在我的合法权益并没有被剥夺。”
“所以警官小姐，我现在可以有对你们说‘不’的权利。”
早些年永生计划刚刚开启时，总是免不了要牺牲许多无辜的生命，商濯为了不被外界法律所束缚，不知道动了什么手段和政府签订协议，要求商家内部的事情可以由家族律法自行处置。
虽然现在他人死了，可协议还在，商家的后人自然可以继续行使协议上的特权。
虽说那个老妖怪恶贯满盈，但留下来的一些东西还是大有用处，商时雨现在就有了稳当的靠山和底气与警察对峙。
沉默良久，所有警察面面相觑，为首的女警更是神色复杂地举起对讲机沉声讲了几句，然后冲着商时雨点点头。
“冒犯了，商小姐，我们头儿说既然你们决定自行解决，那我们也无权干涉。”
说着，她挥挥手，示意后面的警察撤退。
见状，商时雨微微扬了下唇角，礼貌而优雅地点了点头：“麻烦了，慢走不送。”
纽克市警察局，铩羽而归的一群警察都在讨论那个神秘又古怪的东方少女，仅仅三两句话就将他们打发回来，现在想起来都是一件荒诞无比的事情。
说实话，他们根本不相信区区商家真有一手遮天的能力，还以为是那个中国女孩虚张声势拖延时间。
可谁都没想到，更荒谬的事情还在后面。
局长知道此事，居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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