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追上来！”
听到一号的话，二号和三号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三人一阵沉默。
在战斗开始前，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一种结果，不自负的说，即便是面对一个六级，正常情况下，都不至于发展到这种地步。
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不是没有面对过联盟的六级，但每一次至少能够全身而退。
而这一次，面对一个五级，竟然只活下了三个人。
方灵强吗？
很强，单以力量而论，只有一号自己能够与对方稍微硬碰硬。
但问题就在于，战斗不是只有力量就足够的。
对方真正厉害的地方不在于力量，而是肉身强度和那夸张的恢复能力。
肉身强到，一个同级别的弓箭手，攻击同一处位置，耗费了自身大半的力量，这才破开了对方的防御。
恢复能力强到，脑袋都被掏空（物理意义上）了，但对方就是能恢复，能活，力量和肉身强度还不受影响。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想象不到对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够在脑袋都被掏空的情况下，执着的继续对他们下手。
比起一个人……
说实话，他们觉得对方更像是一件机器，一具联盟研究出来的仿生人偶，对方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指令，那就战斗和杀戮。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他们先前的经历。
可问题是，他们心里面比谁都清楚，那就是一个人。
这才是最让他们感到心寒的。
“咳！”
突然，三号咳了一声，一号和二号这才想起来，三号还处于受伤状态。
一号的目光看向了三号。
“你的情况怎么样？”
三号随意的摆了摆手，苦笑一声。
“没什么大碍，就只是精神力反噬了，相比之下……”
说着，三号略微停顿了一下。
“四号和六号死了也就算了，没想到，跟我们合作了那么久的五号，竟然会栽在这里，我还挺满意这个五号的表现的。”
“生死有命……”
说着，一号略微停顿了一下。
“会有新的四号、五号，以及六号来的，谁死了都无所谓，自己活着就行。”
闻言，二号轻笑了一声，她似乎想找回之前的状态，但刚刚死里逃生，她的笑声中的那一抹牵强，再明显不过了。
这笑声，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很快便收起了那一抹笑容。
“一号，你这话可不利于团结。”
闻言，一号叹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不利于团结的，我们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配合着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所以配合彼此。
但死亡总是不期而至……
当我们的配合不管用的时候，那就看谁的运气好了。
走吧，死了三个人，小队已经没有能力完成接下来的任务，这片战场就交给他们吧，我们去挑选新的队友。
不过，这次你们可得睁大了眼。
天赋不是唯一，不听话的话，可是会害死我们的。”
说着，一号转身离开，二号和三号对视了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
“还是不说吗？”
方灵看着脚下的壮汉，脸上没有表情，更看不出喜怒哀乐。
他在审问，而对方并不配合。
无论怎么折磨，对方都闭口不言。
地上躺着的五号，着实凄惨，为了避免对方垂死挣扎，毫无疑问，手脚、脊椎，这些都是断的。
针对肉身的折磨，都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的。
方灵的审讯手段也是相当的直接，就这么说吧，对方的身上，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完整的骨头了。
但……
面对方灵的询问，五号依旧只是闭着眼，躺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似乎这样能够让他身上的痛苦缓解一些。
“何必呢？”
肉体上的折磨行不通，方灵就只能用嘴遁。
“你现在坚持的再久，也换不来什么，你最后还是会死，难受的死，和轻松的死，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选择。”
“呵！”
五号冷笑一声，随后喘了几口气。
“你想要我口中的消息，却又不想留我一命，人性的弱点便是你最后的手段，你想要看到的，不过是我拖人下水。
或许真的有人会那样做，但很可惜，我不会。
倒不是说我有多么爱护他们……
你想要借助这一点来让我开口，我何尝不想借助这一点，让你难受。
反正我是必死无疑，那我为什么要吐露消息，让你这个杀我的人，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你觉得我很傻？
我觉得你没有脑子。”
“这样啊！”
方灵也不恼，在黑戒上略微摸索了一下，随后，他掏出了一瓶药剂，然后直接灌到了五号的嘴里。
浓郁的邪神之力涌入他的体内，五号的气色立马好转了许多。
邪神之力对邪神信徒的肉身，具有一定的修复效果。
当然，这并不是治疗，而是对容器的修补。
所以，虽然效果看上去是治疗，但却没有真正的治疗药剂好。
方灵身上虽然有这样的药剂，但他可舍不得给邪神信徒使用，这些蕴含邪神之力的药剂，还是方灵刚刚缴获来的。
看着对方的肉身略微修复了一些，然后方灵便再次蹲下身子，然后……
凄厉的惨叫声传入黑暗之中，至于能传多远，那不重要。
“反正吃苦头的是你，不是我，现在就看是你对我的恨意足够强，还是我对你的耐心足够多……”
呢喃声钻入到了五号的脑海中，如恶鬼低语。
审讯持续了多久，方灵已经不记得了，他只是又一次证明了，人对痛苦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尤其是，痛苦换来是负反馈，而非正反馈的时候。
没等方灵缴获的那些，邪神信徒用于修复自身伤势的药剂用完，对方就愿意吐露实情了。
五号！
这是对方的名字，或者说代号。
至于真名……
以前或许有过，但成为邪神信之后，他就失去了那个名字，有的只是代号，而且，拥有代号，也只是最近几年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甚至连代号都没有。
他就只是众多邪神信徒中的一员，而他的目标也只有一个，努力修炼，努力表现自己，然后得到某一个小队的赏识，最后拿到自己的代号。
等他什么时候到了六级，才会重新捡起曾经的那个名字，或者拥有另外一个名字。
没错，他，或者说，他们就是死士！
不同的是，他们有着死士之外的另一个称呼，那就是，教廷卫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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