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乌行雪追问道。
“是啊……为什么呢？”蛇妖脑袋一歪，顶着小姑姑的那张脸笑着反问乌行雪，“行雪啊，你不愿意留下来陪着我吗？”
乌行雪原本清明的大脑此刻又变得混沌起来，迷迷糊糊的似乎想起了曾经，那些和小姑姑一起度过的日子。
“行雪？留下来好不好，你会留下来的，对不对，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蛇妖再度缓缓的挪动着身躯，靠近了乌行雪。
一圈又一圈的缠绕上乌行雪的身体，只待乌行雪答应的那一刻。
“陆离，后来怎么样了？”乌行雪的声音传来，蛇妖一愣，停下了缠绕着的身体。
乌行雪感受到蛇妖的身体，原本应该是柔软的蛇身，此刻却有着一丝僵硬，是的，僵硬。
乌行雪的心头闪过一丝满意，只是这笑容没有表露在脸上。
蛇妖很快调整了自己一闪而过的失态，她挺直了自己的身体，与乌行雪齐高的高度，双眼盯着乌行雪的眼睛，“你还清醒着。”
“可不，毕竟太疼了。”乌行雪笑了笑，举起自己的手手掌中静静的躺着一枚刀片，掌心的皮肉已经翻出，由此可知刚刚他握着刀片的手有多么的用力。
“你对自己倒是心狠。”蛇妖冷哼一声，似是不屑于乌行雪的雕虫小技，但到底还是伸了手去碰触他的，刀片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而乌行雪的手掌心的伤口却在瞬间愈合。
如果不是空气中还飘荡着一丝尚未散去血腥味，乌行雪都要怀疑自己刚刚究竟有没有自残以保持冷静了。
“你很聪明。”蛇妖移开了手，同时移开的还有自己缠绕着他的身体，与乌行雪保持了一段距离。
“说吧，”蛇妖微微摇晃着身体，双手环胸抱着，看着乌行雪问道，“怎么发现的。”
乌行雪苦涩一笑，“没发现，不过是误打误撞，猜的。”
“猜？”蛇妖盯着乌行雪，随即在半空中装了个华美的圈，然后坐在了石壁上，一脸玩味的笑意。
“如果说你当真是留恋当年的叶道士，而对长相相同的女婴网开一面，许她们一个承诺，那么我小姑姑在许我离开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答应了，这应该也是我父母所求，可是他们非但没有让我离开，还让我继续留在乌家，不让我踏出一步，我就知道，要么，我小姑姑许愿并不是让我离开，要么，就是我小姑姑许了愿望，但是你没有答应。可您神通广大到如此，又有什么是您所办不到的呢？除非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不愿意做。
我不愿意放我离开。我之前完全不知道乌家的过往，对您的存在更是毫不知情，更您之间更是没有任何瓜葛，那又是什么让您不愿意放我离开呢。
想来，和我小姑姑是一样的原因。脸。
母亲讲述的故事里，叶道士对您来说意义非凡，可还有一个人，应该也是和别人不同，和之后的岁月里您遇到的每个人都不同，那便是陆离。
他应该才是那个真正走近你，不怕你的人。不，他或许做不到不怕，可是即便是怕您，他也还是坚定的选择了你，所以他才是在你这里真正的不同……”乌行雪说到此处，蛇妖突然逼近，手指的指甲骤然伸长，锋利的指甲划破乌行雪的脖颈，鲜血立刻从皮肤里流了出来。
力道但凡再重一分，那血就不是缓缓的流出，而是喷涌而出了。
“你的确很聪明，但是有没有人教过你，做人如果没有能力自保，就要懂得藏拙，不然你就很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不留神就丢失了性命。”笑声在黑暗空旷的空间里来回游荡，显得阴森、恐怖，这或许才是蛇妖真正的笑声，不是伪装成人类的伪善微笑，而是来自地狱，杀人如麻的妖孽的笑声。
乌行雪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自己给自己壮着胆，将未说完之话说完，“与叶樱长相相同的女婴让你看到了希望，既然孩子能长得像叶樱，那么也有可能长得像陆离，毕竟那是陆离和叶樱的后代，总有一天他们的后代能再诞生出相同样貌的孩子！”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锋利的指甲不再停留在皮肤的表层，而是直刺进皮肉之中。
很疼，但这也让乌行雪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又猜对了，他不再畏惧的看向蛇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你意义非凡的不是叶樱，而是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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