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李东看着王子这副魂不附体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出了九分，陈冬梅大概率凶多吉少了。
“说吧，把你杀害陈冬梅的过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诉我！不要心存侥幸，没有一个坏人可以从这里安然离开，也没有一个好人在这里蒙受不白之屈。”
此刻，王子的精神状态已经彻底崩了。没有了王大凯的打掩护，他等同于不堪一击的纸片人。
“快说！”李东突然用力拍桌子，吓得王子身体跟着抖了一下。
“李警官，有话好好说，你别拍桌子啊，你们局里裤子这么多吗？”
“你踏马的少在这里装蒜，赶紧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我爸呢？你去问他吧，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东见王子又准备变卦，这会儿竟然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闹着要找爸爸，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不说？”
王子被李东揪住了衣服领口，看着举在空中没有落下的铁拳，吓得连连点头。
“我说！我全都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爸告诉我要卖掉厂房，全家移民出去重新开始，我当时突然就不害怕了。
那天我去厂里拿东西，看到杨小龙的女朋友陈冬梅在厂房门口闹事。看到我来了，她认出我是厂长的儿子，就抓着我要人。
之前我就见过她，长得超级漂亮的大美女，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天，我鬼迷心窍，想着出国之前豁出去一把，把她给拿下，没想到那娘们宁死不从！”
“然后你就杀了她？”
“她在厂房门口闹事，我担心事情被她搞大了，就开车带她去兜了风。她在路上要跳车，我只好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把话说清楚了？你在什么地方对她下手的？”
“好像是一片农田，记不太清楚了！”
李东见王子还想撒谎，猛地用力拍了审讯室的桌子，吓得这家伙浑身一抖。
“我说！我说！你别吓我，我心脏不太好！”
“快说！再逼逼叨叨扯淡，信不信我对你动硬的！”
“我信！我说！当时我色心不死，想着出国前找个女人玩一玩，正好陈冬梅长得这么漂亮，我就没把持得住。想着她男朋友已经死了，我就让她跟我一起出国，以后嫁给我。”
“嫁给你？你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结婚？”
“实不相瞒吧，我这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喜欢美女，陈冬梅确实刷新了我的眼界，之前我就没见过长得那么漂亮的女人。杨小龙没死之前，我就见过她来厂里找他，当时我就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我其实偷偷调戏过她几次，这女人骨头真硬，软硬不吃。那天我突然就来劲了，就想把她给睡了，没想到她那么刚烈。”
王子停了下来，李东刚要拍桌子，他就赶紧继续说道：“我抱着她要那个，她突然狠狠咬了我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越是挣扎我越是兴奋，直接给她打晕过去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玷污了，那女的像发了疯似的，她居然要跟我拼命。我一开始让着她，没想到她真下死手，我额头上这道伤疤就是她搞的。”
李东看着王子额头上的伤疤，确实照片上当年是没有这道伤疤的。
“她是怎么在你额头上留下伤疤的？刀还是什么？”
“我车上当时有个钳子，她直接拿起来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下子。我当时躲得快，但还是砸在了我的额头上。当时一下子就出血了，我这人最害怕血了，看到血我就吓懵了，抢过她手里的钳子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顿猛砸。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陈冬梅已经没有呼吸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又杀了一个人。”
李东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攥得紧紧的，“然后呢？你把她埋在什么地方？”
“我当时挺慌的，一直等到天黑了，我才冷静下来。当时把她拖到车外面，本来想埋了，后来担心被人发现，我就从后备箱里面找了个蛇皮袋子把陈冬梅的尸体装了进去。我当时准备直接把她扔到河里，又担心尸体会飘起来，我就找了很多石头一起装进去，然后一股脑把她扔到了河里面。我就在岸上看着她沉了下去，没有浮上来，我就开车走了。”
李东感觉自己身体都在抖，他在竭力控制自己情绪。刚才王子讲述杀害陈冬梅的过程，他已经脑补出来了血腥的画面。
“这件事情你爸知道吗？当时还有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爸不知道，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提起过陈冬梅，你是第二个知道陈冬梅被杀的人。没想到你在诓我，刚才你问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是你自己做贼心虚，陈冬梅和你无冤无仇，你真是畜生不如。杀了人家男朋友，还强奸并杀害了她。”
“我也不想啊，如果她乖乖听话，不拿钳子砸我脑袋，我也不会杀了她。”
“踏马的，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李东猛地拍桌子，起身差点动手教训王子，耳麦里面传出了严忠义的声音。
“李东，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激动，继续问他尸体抛尸的具体位置。”
李东重新坐下来，努力平复心情。
“你抛尸的具体位置还记得吗？想清楚了再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王子眉头紧拧，努力回忆了许久，终于想起了当初抛尸的具体位置。
“梅兰电子厂是在江州路的北面，厂房附近都是其他厂房，沿着江州路往西走不了多久就是附近的村庄。村庄那边到处都是农田，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我记得有一条河是连着通阳河的，村里就那条河。具体东南西北方向，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你们去找，还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
李东知道，人的尸体在河水中会被微生物分解，但不会完全消失。
尤其是骨头通常不会完全消失，可能会被磨损或破碎，也可能被泥沙掩埋?住了。
严忠义听到这里，立即派人根据王子的口述前往当年的梅兰电子厂附近寻找陈冬梅的尸体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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