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元是在这和许文杰同许的一个朋友吃晚饭的。
他们才进来没多久，桌上菜都还只有一盘花生米和一盘酱牛肉。
他本来因为姐妹中的蔷妹讲了一个笑话而喝了口酒笑着，一看到了云妮脸上的笑容立刻凝住了。
旁边的蔷妹还不知什么情况，笑盈盈地举起两杯酒，“林二爷，再跟我喝一杯吧。”
他表情沉沉地接过酒喝了一口，兴致全无地低着头用筷子夹着花生米吃。
许文杰拍了下他肩膀，笑着，“林兄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变脸了？”
他有点尴尬地，“没怎么没怎么。”然后举着酒杯，笑了一下，“先恭祝你取得去上海的校官任命，将来前途无量啊。”
许朋友也举起酒杯，“是，先提前恭祝你前途无量。”
许文杰开心笑着举杯，三人一起喝了酒，姐妹俩给他们的空杯给满上了酒。
许文杰偏了下头吃着薇姐给夹的一块酱牛肉，边嚼着边说，“其实我不大想去上海的，但我老婆想去，被半逼着给去了。”
许朋友笑着说，“你这是情圣，太爱老婆了。”
许文杰道，“爱，当然爱，爱老婆命都会变好的。”
他已经把开始见到云妮那种凝重尴尬给抛一边去了，笑着加入了对话，“越爱老婆命越好。”说完就去搂着妹妹的肩膀。
许朋友搂着薇姐脖子摸着，笑道，“我也好想有个老婆爱，有个老婆改命啊。”
许文杰道，“对，你一直没升职就因为你没老婆，要有老婆你早升职了，赶紧娶一个啊。”
许朋友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家里早给我定了一回亲，定完亲女方就莫名其妙死了，这事传出去了，都没人敢跟我定亲了。”说完就摸着薇姐的脸亲一口，“小乖乖，你要不要跟我定亲嫁给我啊？”
薇姐笑着，“要啊，要能跟你洞房花烛，共享快乐，我死也不怕的。”
桌子上的人都笑了。
云妮就站在门边戚戚注视着他，都没注意喜姐已经走了，都没注意有人来端了菜进来。
端着盘子的踢了下她鞋，她才反应过来，端着菜过去摆桌上，看了他一眼，又退回到门边了。
许朋友看了她几下，问薇姐，“咦，这是谁啊？从来没见过啊。”
薇姐道，“是今天喜姐新招进来的。”亲了下许朋友，“你可别见一个新的就把我忘了啊。”
“诶，不会不会。”
许文杰看出了她是林景元以前的三姨太，一下明白了为什么他刚刚的变脸，但还是当作没这回事，继续说，“其实我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想去上海住，那里我觉得潮，白天还有点灰蒙蒙的。”
他说道，“那是因为晚上太亮了，到处都亮堂堂的，就显得白天灰。”
“不夜城。”
“感觉那里晚上的人都不用睡觉，哪条街再晚都好多人。”
“所以我不大想去那里，我现在睡眠有点浅。”
他笑道，“你才多大啊就开始睡眠浅了。”
许朋友笑着说，“睡眠浅的话就得搂着女人睡才能睡好。”
许文杰把蔷妹薇姐都搂怀里，“那得搂两个女人才能睡的好啊。”
说完他们又笑了。
她一一地上着菜，上一盘菜就看他一眼，但他一眼都没瞧过她，像当她不存在一样。
菜上齐后，她就在门边注视着他，看着他同人吃酒说笑着，时不时地摸着蔷妹的脸，蔷妹也会时不时贴着他给他喂酒。
她就这样一直看着，看到他们酒散离席。
到他们一起离开这个房间后，他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当他走到楼梯那时，被不知何时跑出来的她一把抓住胳膊，“二爷。”
他把她手拿开，冷冷地，“有事吗？”
她拿着块手帕递过去，“二爷，你的手帕落下了。”
他哼一声，“扔在桌上的就是脏了的，脏了的要来干嘛？”
“那我拿去洗干净，等你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你。”
他苦笑一声，“不用，我有的是手帕，而且你在这做事的话，我应该也不会再来了，免得我们彼此尴尬和影响你陪酒。”
云妮悲戚戚地望着他，“二爷，我不想的，你知道我性子的。”
“我不知道，不过你做这个也挺合适的，毕竟你很会演戏嘛。”
她觉得冤屈，“二爷，我对你哪有演戏，对你……”
他打断道，“好了，我们之间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然后沉声地，“呃……嗯……你保重。”
说完他就快步下了楼梯。
留她一人小声悲鸣着，“保重……保重……”
她刚滑落下两行泪，就被人推了一下，她回头看，是蔷妹。
蔷妹斜靠在墙上凶恶瞪着她，“你才刚来就想抢客人，一点规矩都不讲啊。”
她想解释，“我没有抢，我只是……”
蔷妹啐她一口，“闭嘴，我要把你们刚说的话去告诉二老板，让你滚。”
蔷妹又推了她一下，往三楼上去了，她不知道该不该阻拦，只是也跟着上去了。
这家餐馆的二老板是住在三楼的，管店里的各种杂事，但此刻才正跟喜姐交完欢在穿着衣服。
蔷妹的敲门声令喜姐烦躁，穿好后去开门，发气地，“你一直敲敲敲地干什么。”
蔷妹气足地，“我有事找二老板，让我进去。”
“你进，没不让你进。”
蔷妹进去后，就直接对着刚坐下椅子喝茶的二老板说，“二老板，喜姐今天新招来的人想抢客，还把林二爷气到说以后都不来这吃饭了。”
二老板听完有些生气地摔下茶杯，叫道，“阿喜，把你招来的那个人叫来。”
喜姐应了声准备去外面找人，结果发现她就站在门外，然后把她拉了进来。
二老板看了看她，对喜姐发气问道，“这就是你招来的人？”
喜姐有点慌怕地点头，“是。”
蔷妹怪声怪气地说，“招来个财神呢，林二爷可是店里老主顾了，这几年来了好多回，结果她一来人家就说不来了。”
二老板向喜姐斥责道，“你是怎么招的人，这么个晦气人你看不出来吗？她脸丧的像刚死了丈夫孩子一样，这样的人你招进来干嘛？真是够晦气的，赶紧让她滚！”
喜姐连忙瑟瑟点头，“是是是，我马上让她走。”
喜姐拉着她出去了。
她向喜姐幽幽地道着歉，“对不起，我连累你挨骂了。”
喜姐闷叹下气，“算了，不用说这些，我带你去账房那领你今天的工钱吧。”
她悲戚地，“我做什么都不行，我做什么别人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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