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是韩子墨的书童兼小厮,为韩子墨侍从,“是,少爷,小的马上就去!”
“金子记住了一定要请惠民医馆的武大夫前来为父亲诊治。”
“奴才知道!”
金子退了出去,韩子墨站起来走到大厅中央笔直的跪在地上:“父亲,祖母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子墨知道错了,请父亲祖母责罚,即使如祖母所言把子墨除族,或者送去官府治子墨一个谋害父亲子氏的罪名,子墨也毫无怨言。”
韩子墨说完一个头磕到地上。
韩瑾瑜一手捂着被气的生疼的胸口,一手颤抖的指着韩子墨,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韩子墨,你,你……你这个,你这个逆子,你竟敢毒害你父亲,你知道你这种行为要是告诉官府,那是什么罪名吗?”
韩子墨冷静的回答:“儿子知道?毒害父亲绝嗣,是为忤逆不孝、十恶不赦之大罪,按律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既然知道你还敢,你怎敢……韩子墨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处置你?”韩瑾瑜说完又气的吐了一口血。
韩老夫人见韩瑾瑜有吐了一口血,气的直拍桌子:“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和你父亲平日里对你那么好,最终你还是偏向你娘那个娼妇,你说,是不是你娘教唆你这么干的?儿啊!快叫人把这个孽障和他那个贱人娘送去官府,韩家容不得这不孝善妒的东西。”
韩瑾瑜冷眼看了看韩老夫人,语气凌厉不容置疑的沉声开口:“母亲,这种局面是谁造成的,你心里没数吗?居然还口出恶语,咒骂夫人。”
韩老夫人被韩瑾瑜的呵斥,一手拍着桌子,一手擤鼻涕:“老天爷,不能活啦,我这是为了谁啊!刘氏这个狐狸精人不在府里,居然让我儿子孙子一同忤逆不孝啊!老天爷你掌掌眼吧!打雷劈死这些不孝的子孙吧!”
韩瑾瑜凝视着拍桌怒斥的老母亲,心中愈发痛楚。
他深知母亲的糊涂,却未料到竟至如此境地。
平日刘氏对她的孝顺,他皆历历在目,实不知母亲为何仍不知足,乃至迁怒于儿子孙子,竟以如此恶毒之言诅咒他们。
不仅如此,母亲还一味地煽风点火,催他报官,即便儿子犯错,那她这个祖母也不至于置孙子于死地吧!当真是老糊涂了。
韩瑾瑜没有理会哭闹的老太太,看向韩子墨,继续问道:“韩子墨,要是你母亲知道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以后再不会有子嗣,会有多伤心,你想过没有?”
韩子墨看着平静下来父亲,和还在那里哭闹的祖母,平静的说道:“祖母确定要报官吗?那好啊!那我们就将三年前外祖母给母亲的补药,在府里被掉包,导致母亲不孕的事情一起报官吧?”
老太太被拿捏住了七寸,哭声戛然而止。
又一个晴天霹雳砸到韩瑾瑜头上,他张了张嘴发现已经吐不出来血了,才闭上嘴。让自己保持冷静。
冷静的差不多了,韩瑾瑜堪堪开口:“子墨,你说什么?你母亲怎会不育?”
韩子墨见老太太住声,父亲冷静下来,才幽幽开口。
“三年前,母亲生妹妹时……”
“你住口,儿啊!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韩老夫人尖利的声音传进父子俩的耳中。
韩子墨没有停下继续道:“母亲那时候出血过多伤了身子,外祖母找来太医诊治,给开了药方,可是因为药材太贵,不是府中能承担的起的,外祖母心疼母亲,出银子就为母亲买了足够吃两个月的补药送来。
太医说吃了这两个月,以后母亲身子调理好了,以后还能生育。
那时候正赶上父亲去了外地办差,妹妹生产那时,祖母以照顾母亲月子为由说动了祖父,祖父祖母来了京城。
有几次外祖母派人来看望母亲,都被祖母以母亲月子期间不便见外人给打发走了。
就是几个舅母过来,祖母也是远远的让见上一面,不等多说话,祖母就会以各种理由给打发走。
祖母每日亲力亲为为母亲熬药,就是祖父都被她给骗过去了,以为她是真心心疼母亲。
母亲连续喝了一个月的药,越来身子越虚弱,血流还是不止。
外祖母好不容等到满月,来府中看母亲时候发现了不妥之处,于是让人请来太医给母亲诊治。
当祖母得之消息时太医已经为母亲诊完了脉,正在检查母亲今日还没来得及喝的药。
祖母想毁尸灭迹,伤过太子手中的药碗,以药凉了需要加热为由想要端下去处理。
外祖母带来的丫鬟婆子急忙拦住祖母。
太医查看过后才发现,药已经被人给换了,母亲服用了一个月的,就是药铺里抓的最普通,妇人产后服用的药。药效微乎其微。
祖母还算没完全丧尽天良,没有拿一些草根糊弄,而是确实是产后药,就是最便宜的几十文一包的那种,就这样母亲算是抱住了生命,但是也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
后来经过外祖母派人调查发现,祖母把母亲的药,都派人送回了乡下,给伯母服用,让大伯母养好身子好为大伯父生个儿子。”
韩瑾瑜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你为什么这么做?大嫂是你儿媳妇,难道夫人就不是你儿媳妇吗?”
韩老夫人眼神闪躲,不敢与之直视,被韩瑾瑜问的滋滋呜呜:“那我也是没办法啊!你都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就算刘氏不能生又如何?你大哥那时候不是还没有儿子吗?你大嫂生了一窝子赔钱货,我那不是也想你大哥有后吗?那是太医开的补身子的药,里面有都是贵重的药材,所以……所以……为娘才想给你大嫂补身子啊!”
“祖母,那时候知道我娘已经有两儿一女,足够给我爹传香火了,可是后来为何逼着我娘给我爹纳妾,想要多子多孙?”
韩子墨犀利的话语刺激的韩老夫人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只能拔高了嗓音,掩饰自己的心虚:“我让你爹纳妾怎么了,你看这高门大户府邸哪个没有小妾,就是你大伯一个泥腿子,都跟着你爹水涨船高,都有了两房小妾。”
韩瑾瑜没有理会韩老夫人,看着韩子墨:“你继续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外祖母就要报官,是祖父不忍心让祖母承受牢狱之灾和爹的名声受损,跪求外祖父,并且承诺只要他在一日,绝对不允许祖母在踏进京城一步为由,最后母亲心善,劝说外祖父外祖母,这件事才算罢休。
至于瞒着父亲,也是母亲心疼父亲,不想您对亲生母亲失望,才让外祖一家和全府上下闭口不谈的。
父亲要是不信,一会金子请来武大夫,您一问便知,当年祖母就是在武大夫那里买的药。”
韩子墨说完一张倔强的小脸盛满泪水,开口质问:“父亲,子墨心有不甘,为什么,祖母犯下的错,导致我娘不能再次做母亲,而祖母却是让父亲纳妾,并且再生很有孩子?这对我娘不公平,对我们兄弟妹妹也不公平,凭什么让别的孩子来跟我们抢爹?子墨不想没有爹,也不想没有娘。”
最后几句话韩子墨几乎是吼出来的,稚嫩的声音仿佛非常痛苦一般。
吼完之后,韩子墨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的哭声充满了痛苦、悲伤和绝望,让韩瑾瑜不禁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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