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家别墅的客厅里,老爷子抱着怀里的小家伙,眉头一皱,朝滕子京挥挥手,嫌弃道:
“你给我一边去,找你家小姌吃你的日本料理、生鱼片去,
海鲜大餐、鲍参翅肚随便吃,别在这儿跟我抢小宝。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去去去去去,好狗不挡道儿呵呵…”
滕子京搓着手,一脸急不可耐:“爷爷,不带您这么玩儿的哈?
您不是说找到小宝的父母了吗?就让我再抱抱,就一会儿。
改明儿我加把劲,给您生个亲重孙出来,让你抱个够,您就让我抱抱小宝吧!”
老爷子哼了一声,斜睨着他:“还好意思说?瞧瞧阿毅那小子,动作多利索。你啊……该不是那方便不行吧?”
“唉?您这糟老头子说什么呢!”滕子京顿时急了,脸都涨红了,
“我那方面不知道有多厉害呢!您少在这儿污蔑人!”
怀里的小宝被两人的动静逗得“咯咯”直笑,小手还往老爷子脸上抓。
老爷子立刻眉开眼笑,低头哄着:“哎哟,我们小宝不笑这傻大个,爷爷带你去玩。”
说着,抱着孩子转身就走,把滕子京晾在原地,气得他直跺脚,却又没辙。
安泰科技公司办公区早已乱成一团。两位女士中,有位上了年纪的,
自称“老安总丈母娘”的女士,正叉着腰在前台嚷嚷,唾沫星子溅到钢化玻璃上:
“叫安晋松给老娘滚出来!当年要不是我闺女瞎了眼跟了他,
他安晋松能有今天吗?现在翅膀硬了,就恩将仇报不认人啦?”
周围的员工们纷纷放下手头工作,交头接耳间手机镜头悄悄对准了闹剧中心。
行政主管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拦着要往里冲的两人,一边对着对讲机喊:
“保安、保安呢?赶紧把这两个疯婆娘给我请出去!
别在这里吵吵了,像什么话这是!等一下安总回来,就等着卷铺盖卷儿走人吧!”
有几名保安纷纷跑过来,一边一个架着两位朝公司门口拖去。
年龄大的吼道:“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要通通把你们开除,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年轻的女人也在挣扎道:“我是安泰科技公司市场部总监娄啸云的妻子,简馨怡。
我要见娄芳芸,叫安晋松出来,我们的账户一直好好的汇款,怎么突然就给冻结了呢?”
瞬间哭喊声,咒骂声引来不少围观群众,在安泰科技公司门口,举着手机拍照,议论纷纷。
一位美女小姐,脖子上挂着工牌,一身职业装直奔顶楼,安姌办公室走去。
在门口礼貌的敲了敲房门,“进。”闻言推门而入,
“罗助理,楼下来了两位女士,在闹事;叫嚣着要见老安总,一位年长的声称“老安总的丈母娘”。
另一位声称“前任市场部总监娄啸云”的妻子。目前我们无人能证实她们的身份,需要小安总出面。”
“好,我知道了,将人先请去会客室,我马上下去处理。”
罗莉莎镇定自若的安排了下去,美女小姐收到指示,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滕子京与爷爷争夺小宝不过,看着爷爷得胜离开的背影,气急败坏;
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滕子京脸上的嬉笑瞬间敛去,
周身的松弛感荡然无存,只剩下迫人的冷冽。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声音沉得像淬了冰:“说…”
电话那头的罗莉莎语速飞快,带着明显的慌乱:
“京爷,我是安泰科技公司安总的助理,罗莉莎。
公司来了两位女士,非要见老安总,声称自己是老安总的丈母娘。
另一位声称“前任市场部总监娄啸云”的妻子,
我们几个主管都无法证明两位的身份,让保安请出去了,
可她们就在公司门口赖着不走,大声嚷嚷,引来好多人围观拍照……
现在正是公司刚刚稳定的阶段,真要是闹大了,怕对公司声誉不好,
我们实在不敢硬来,这才请人在会客室接待,您看……”
“安总呢?”滕子京打断她,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安总去见一个重要客户了,我没敢打电话打扰她谈事。”罗莉莎连忙解释。
滕子京“嗯”了一声,尾音拖得极冷:“知道了,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转身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刚才还带着几分痞气的眉眼此刻锐利如刀。
老爷子抱着小宝从茶水间出来,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皱眉:“臭小子?干嘛去?不抢着抱小宝啦?”
“安泰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去趟安泰,您自己先慢慢玩儿吧!”
滕子京语速极快,走时不忘调侃老爷子一句。
抓起车钥匙就往门口走,扬声喊道“等我回来再跟您老细说。”
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满室骤然冷却的空气。
老爷子抱着怀里的小宝,看着门口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了。
昆城纵横交错的大道上,车水马龙;一列豪车骤然破开通道,
打头的几辆黑色轿车气场慑人,路上其他车辆见状纷纷避让,生怕稍有磕碰倾家荡产。
车队一路疾驰,很快在安泰科技公司门口停下,铁牛率先带队下车,
一行人身形挺拔,动作利落,迅速将围观的人群礼貌却不容置疑地疏导开来,
另有专人在周边细致巡视,确认环境安全后,才有人上前拉开后座车门,护着滕子京走下车。
滕子京大步流星迈入公司大厅,罗莉莎已带着一众部门主管在门口等候,
见他进来,连忙迎上前:“京爷,两位女士在那边。”
说罢领着他往会客室走去,门口的保安见是滕子京亲临,忙转身推开房门。
滕子京缓步走入,目光落在沙发上——那两人正旁若无人地吃着水果。
年长的那位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却依稀能看出几分曾经过过好日子的痕迹;
旁边的简馨怡则年轻些,脸上满是胶原蛋白,
眼神里透着股不谙世事的直白,只是此刻的穿着确实显得有些落魄。
滕子京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目光冷冷地扫过二人。
两人顿时停了手中的动作,齐齐看向他。年长的女人先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审视:
“你谁呀?我要见安晋松,别一会儿一个黄毛小子,尽来糊弄我老婆子,我可不吃这一套。”
滕子京轻咳一声,淡淡吩咐:“去拿些报纸来。”
罗莉莎连忙点头应下,转身快步离开。片刻后,她抱着一摞报纸回来,
都是近几个月昆城本地关于安泰科技的新闻报道,小心翼翼地递到滕子京面前。
滕子京抬了抬下巴,罗莉莎会意,将报纸抱到那两人面前的茶几上,轻轻放下。
年长的女人眉头拧得更紧,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拿这些废纸来糊弄给谁看?”
“看看吧,”滕子京靠在沙发上,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看完,你该懂的。”
简馨怡疑惑地伸手,从最上面抽了一份报纸,刚翻开,目光就被头版的图文牢牢吸住——
黑体大字赫然写着“安泰科技资金链断裂,董事长安晋松涉嫌多项经济犯罪被依法逮捕”,
旁边的照片里,安晋松垂头丧气的低着头,戴着手铐,正被民警带上警车,脸色极其难堪。
她手里的报纸“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声音都在发颤:“妈……安晋松他……他破产入狱了。”
年长的女人浑身一震,猛地探身去捡那份报纸,
手指哆哆嗦嗦地抚过照片上的人,眼神瞬间失去了所有光亮,
声音嘶哑地喃喃:“那芳芸呢?我们家芳芸怎么办?安泰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保安礼貌的声音:“安总,京爷在里面。”
安姌点点头:“来人还在里面吗?”
“是的,京爷在里面亲自接见。”
话音未落,安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刚从外面赶回来,
脸上还带着几分赶路的风尘,目光扫过会客室里的情景,
落在那两位神色剧变的女人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外婆?舅妈……”
“小姌……”年长的女人颤巍巍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简馨怡猛地站起身,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急切地喊道:“小姌!”
她低头胡乱抓起几张散落的报纸,指着上面的内容追问,
“报纸上都说安泰科技破产了,你爸爸被抓了,那你妈妈呢?她现在在哪儿?”
安姌看着眼前这两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滕子京起身走到她身边,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
护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无声地传递着支撑的力量。
罗莉莎识趣地转身出去,片刻后端着几杯咖啡回来,
轻轻放在每个人面前的茶几上,随后便安静地退到了门外。
“外婆,”安姌定了定神,才缓缓开口,“你们在国外不是一直生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外婆脸上的急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沧桑,她猛地一拍茶几,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质问的意味:“好好的?你看我们这模样,像是过得好好的吗?”
她眼圈一红,泪水瞬间涌了出来,“不孝啊!真是不孝!
打小芳芸就说你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如今看来,果然没有错!”
“老人家,”滕子京的声音骤然变冷,眼神锐利地看向她,
“念在你是小姌的外婆,我不与你计较,但请你说话注意分寸,别让小姌难堪。”
安姌轻轻拉了拉滕子京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抬眼看向外婆,
眼底掠过一丝疲惫:“外婆,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先别激动。”
外婆却像是没听见,只是望着安姌,泪水倾注而下,
嘴里探询道:“小姌,你妈妈呢?我们去了安家别墅,人去楼空,无奈之下,才跑来的公司。”
外婆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道:“是不是安晋松,他听信了戚浩宇的蛊惑,做了对不起芳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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