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铺着石头的地面都好像冒烟。石宽站在家门前,看了看那天,人有些懒惰,又转回身来,想回房睡觉。
文贤莺在客厅里,看到石宽转身回来,就问:
“你不是说要去阿强那里吗?怎么又不去?”
“太阳这么大,还是明天再去吧。”
最近已经开始有部分的人割稻谷了,石宽是想去牯牛强那里看一看,看看自家那些田得割了没有。可太阳这么毒辣,走到那都出一身汗了,他也不想去。
文贤莺翻了个白眼过来,骂道:
“早上你说等到中午再去,现在中午了又说等明天,我看你是懒筋出了。”
石宽就爱看文贤莺翻白眼,他觉得文贤莺翻白眼特别漂亮。现在走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挑了一下文贤莺的下巴,逗趣道:
“呵呵呵……你还会看相啊?那你给我看看,哪根是懒筋?“
文贤莺把石宽的手打开,没好气地说:
“浑身上下都是懒筋,阿珠小女儿都有快十天了吧?我们还没买菜去。你快去集市上买两只鸡提去,今天拖明天,明天又拖后天,真是的。”
说起阿珠的小女儿,石宽就有些想笑。前些天,张富来赶集,告诉他说,阿珠又给牯牛强生了个娃,是女儿,牯牛强一脸的不高兴。
他倒是想要个女儿,可文贤莺总是给他生儿子。这生儿生女啊,不能期望太大,顺其自然就好。
慧姐她们去玩了,石妮和桂花她们又在外面,客厅里没有其他人。石宽便转到文贤莺身后,伸手把人抱住,在那肚子上抚摸着。
“还是明天早上再去,一会我去找柱子,让他留个猪腿,听说猪腿炖黄豆产奶,比拿鸡去补多了。”
“柱子都好几天不卖肉了,听说躺在家里呢。你不去垌口,那就去看看柱子吧。”
文贤莺是刚才桂花去买肉回来,说起柱子的。她家买肉一般都是照顾柱子的生意,在柱子的档上买。
石宽有点愣,问道:
“柱子躺几天了?不会吧?他一年到头没见生过病,躺几天了?”
“是啊,听说撞鬼了。”
“那我们去看看吧。”
“是你兄弟,我去看干嘛?”
“你陪我去呀?”
“太阳那么大,我才不去。”
“呵呵呵……你也嫌太阳大啊?你不是有那个什么太阳帽吗?我帮你拿出来。”
石宽不容文贤莺反对,就跑去把文贤莺的太阳帽拿出来扣了上去,还把人推推搡搡推出客厅。
其实啊,没事干,陪石宽出去走一走,那也未尝不可。文贤莺拍着石宽的手,低骂:
“行了行了,我陪你去,推什么啊推?去看你兄弟,也不准备点东西去啊?”
“谁知道他真病假病?去了再说。”
石宽不怀疑柱子病了,人有三灾六祸,病也是正常的。以他和柱子的关系,开点玩笑也无所谓。
礼嘛,无非是去买点肉提去。柱子自己就是杀猪的,买肉去还不好,到了那里给点钱就是了。
文贤莺又白了石宽一眼。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装一个试试。”
石宽顺势挽住文贤莺的手,把脑袋搭在她肩头,哼哼了起来。
“哎呦,夫人,我脑袋痛,你快帮帮我,快帮帮我。”
文贤莺忍不住了,噗嗤一笑,把石宽的脑袋推开。
“你这个傻子,别靠我太近,被人看到了,以为我也是傻子。”
脑袋被推开了,但马上又压了回来,石宽继续无病呻吟。
“我就是傻子,你快帮我治治,不然我更傻。”
“呵呵呵……”
夫妻俩打情骂俏,也不在乎桂花和药材棚的那些工人看到,顶着大太阳,慢慢的往石磨山走去。
今天已经是柱子在家的第三天了,那天赵寡妇去给他拜榕树回来,他感觉好多了,晚上能吃得下一碗多饭,但还不敢吃太油腻的。
昨天又在家躺了一天,基本已经恢复,就是身子还有些软。今天嘛,已经完全没问题,明天早上应该可以去黄德运家杀猪了。
现在他正坐在家屋檐下,跟罗竖俩人下棋。他之前不懂得下棋的,见过罗竖和唐森一起下,他看多了,也就会一些。
只是现在下,却还要罗竖抛一个车,还有一个马,不然不消几分钟,他就会被吃个精光。
现在这一局嘛,他也被罗竖逼得快走投无路了,抓耳挠腮,也想不出突破的路子来。突然,他抓起自己那只还剩的独马,一下子就压到了罗竖的一只车上,嘴里大喊:
“吃,这步棋我都没看到,我把你的车吃了,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罗竖颇为惊讶,原本弓着的身体一下直了起来。
“我的车怎么会走到那里去呢?唉,眼睛花了,眼睛花了。”
“我都眼睛花那么多局了,也该轮到你眼睛花一下。”
柱子偷偷直笑,其实他是耍诈,罗竖的车根本都不在他马脚下,隔着一个“田”呢,他是赌罗竖没看到,赌乱的。
罗竖是老实人,这种又不赌钱,就光下着玩的,哪想柱子会使诈。他还挠着脑子,盯着棋盘上的棋懊悔呢。
“没有车,这盘难赢你了。”
“总是你赢,谁和你玩啊?”
实际上找罗竖下棋的是柱子,在家里待着没事干,那多无聊啊。看到罗竖走出来散步,就让罗竖回去把象棋拿来下。
正因为罗竖老实,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刚才的棋,越想就越不对劲。
“你的马刚才好像是在这里的,怎么能吃到我的车?”
“在这里的,我马原先在这里,后来跳到这里,你不记得了吗?”
倒不是柱子非想赢罗竖一局,而是实在太无聊,逗一逗罗竖也好,所以一本正经地耍赖着。
“不对,你的马最开始在这里逼我的炮,我提车上来看,你就跳到这边。”
“我是跳到这一步。”
“不对不对,我再想想。”
“你再怎么想,那我也是跳到这一步的。”
“……”
罗竖和柱子争论着,都没注意到石宽和文贤莺已经悄悄地走到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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