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二少，好了。”
虞亦柔重新回到车上，穆星文带着他们到最近的加油站。
“谢谢，请你吃饭吧，这么老远特地跑过来。”
听到虞亦柔的话，穆星文下意识望向简浩初，眼神闪烁，透露出焦虑和不安。
虞亦柔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下班时间吃个饭，都要征求老板的同意？
简浩初面色冷沉，“走吧。”
他的声音平静，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
虞亦柔这次选的是一家高档海鲜店。
高档海鲜店内，灯光柔和而雅致，映衬着各式各样的海产品。虞亦柔径直走到海鲜展示区前，目光在各种海鲜之间游移。
服务员正和她交谈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宛如春花明媚。她的声音柔和，眼神亲切，与服务员交流着点餐的细节。
简浩初靠在车门，手中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他的动作悠闲，眼神透过落地窗，直视前方的虞亦柔，仿佛在欣赏一枝盛开的春色。
他拿出手机，打开与空雨萌的聊天界面，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屏幕点了两下。
「将联系人“空雨萌”删除，将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
他长指一点，删除。
虞亦柔和服务员交代清楚后，察觉到他的目光，她回头看他。
简浩初嘴里还叼着烟，一抹猩红忽明忽暗，黑眸涌动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举起手指，向他比划着“201”。
他冲她勾唇一笑，回了一个“oK”的手势。
他取下嘴里的烟，吐了口烟圈，脸庞在缭绕的烟雾下有些模糊，仿佛刚才那一笑是幻觉。
包厢内，虞亦柔和简浩初坐在正对面，穆星文坐在两人的中间。
穆星文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桌上的水杯，试图通过喝水来平复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他虽然和简浩初的认识十年，六年职场，四年大学。但简浩初为人狠厉，行事果断，不容他人触犯。那些曾经得罪他的人……上一个好像是公司赔得倾家荡产，再上上一个好像是废了一条腿，再上上上一个，他不敢想了……
“你、很紧张？”
察觉到桌子的抖动，虞亦柔想提醒他，结果发现他精神紧绷，坐立难安。
“我、我没有。”穆星文的回答有些结巴，他的眼神盯着前面的桌子。
虞亦柔冲他宛然一笑：“你和空雨萌也认识吧？不如讲讲关于她的事情。”
她虽然考虑把项目负责人的交给空雨萌，但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想先对空雨萌进行全面的了解。
穆星文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能说吗？
“还是说，简二少和她有什么，不方便说？”
穆星文抓紧杯子，手勒得通红，“没有！我保证。”
“那说说吧。”虞亦柔语气平淡。
穆星文看着她脸上单纯无害的微笑，只觉吓人，压迫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夫妻俩都这么吓人。
“我们是在国外认识的空雨萌，应该是在一场华人交流会上。是她主动过来搭讪的，二少没理她。但我们回去的路上，遇到她被几个男人围住了，我们救下了她。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二少的公司，面试进了公司。”
“一年前，由于她出色的工作能力，她被提拔到了总裁办。因为公司华人不多，她总爱约我们吃饭。”
虞亦柔一边听着，一边觉得别扭。
她是来打听她这个人，怎么还说起他们三个人怎么认识。
“先等一下，我怎么记得，她毕业之后，去了一家和可持续能源相关的公司？她大学读的专业？”
“她在国外好像读的什么高分子材料，当时二少正好在研究可持续能源。他们就是有了这个共同、共同的话题。但接触的也不多……”
“后来，加上二少的联系方式，她就辞职了。”
牺牲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努力往上爬，只为了加上一个男人的联系方式。
虞亦柔不太能理解这样的行为。
但工作能力强这一点无可厚非。不过，还是得防着点，万一她恋爱脑上头。得力干将没了，项目也黄了。
虞亦柔面前的盘子，突然被抽走了，换上一盘剥好的虾肉。
穆星文：……
震惊！简二少什么时候会伺候人了？
虞亦柔：……
他是不是又闲的慌？打什么主意？因为空雨萌？
简浩初嘴角勾着轻浅的笑，“聊完，就吃饭。看我做什么？”
刚才看着虞亦柔一脸认真地向穆星文打听空雨萌的事情，他莫名心情大好。她就是在意他，所以才会想着打听清楚他身边出现的人。
虞亦柔看着那盘虾，一时间打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吃？鸿门宴？
“嫂子，你吃吧。我还没二少给谁剥过虾。”
看到此情此景，穆星文赶紧补上一句。他原本还想添油加醋，但当他看到虞亦柔眼底的怀疑时。于是，他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再继续说下去。
这个嫂子有点聪明，虽然他说的是实话。
但还是期待他的工资能保住。
“那你不觉得可怕吗？不安好心。”
这工资估计真的保不住了。
“那个，第一次才显得珍贵。第一次才……”
他编不下去了。
而且，他还想起了二少的第一次，他还没查出来是哪个女人……
虞亦柔看着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同调色盘上的颜色不断变换。
“我吃。谢谢简二少。”
“不客气。”
「一生要走多远的路程，经过多少，才能走到终点……」
穆星文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饭桌上原本安静的氛围。
他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他赶紧稳住心神，掏出手机一看，上面赫然显示着“空雨萌。”
他的心跳加速，手忙脚乱地在手机上操作着，慌乱中竟按到了接听键，连带着还意外地开启了免提模式。
“穆星文，浩初为什么把我拉黑了，消息发不出，电话打不通。”
空雨萌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
穆星文微微瞠大了眼睛，迷惑不解的看向简浩初。
简浩初丢给一个“让他好好处理”的眼神。
处理好了，工资保住。处理不好，非洲有一个挖煤的项目了解一下。
“我也不清楚。二少拉黑你的，你自己问他。”
简浩初瞪他。
“你笨啊。他都拉黑我了，我怎么问？”
“明天帮你问，今天有点晚了。会打扰到二少和嫂子。”
对面沉默五秒钟，一声嘶吼划破寂静：“浩初现在和虞亦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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