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肆言开完会出来，却不见安羽人影。
江姨猜到他是在找安羽，告诉他：“小姐出去了，说是去准备一下老爷子的礼物。”
“去哪了？”
叶肆言看了眼手机，她竟然不给他发个信息报备一下。
一天不跟她生气，心思又野了！
“没呢，小姐说她很快就会回来的，让您不用担心。”
不告诉他去了哪里，还说不用担心？
叶肆言当即问了跟着安羽的保镖要她的行踪。
安羽不提前跟叶肆言说行踪也是有理由的。
比如眼前这个地方，安羽不确定叶肆言那张脸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坏事。
“小朋友，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两名飚型大汉拦住安羽的去路。
黑市的入口，有一整队的安保。
只来了两个人拦安羽。
一人只是过来意思意思拦一下，另一人单纯是远远看着小姑娘长得好看，无聊想过来看两眼。
没人将安羽放在眼里。
他们说小朋友的时候，安羽下意识想到自己的心理年龄。
上辈子加这辈子，喊她一声姐姐她敢应，她可不是什么小朋友。
“什么时候进黑市还限制年龄了？”
安羽直接打开微信8位数的余额给他们看。
大汉一眼看到那长串0，神色微正。
“一二三四五六七......”
在他数到八的时候，安羽再迅速切换到支付宝余额。
“够了吗？”
银行卡余额虽然就只比支付宝多了几个0，但是她不太想晒。
这回，两名大汉看安羽的表情多了丝戏谑。
“哈哈，小朋友是行家呀。”
“够了，够了，您往里面请。”
远远看着这一幕，他们对安羽是足够恭敬的。
但实际上，他们只把安羽当成有钱人家不懂事的小孩。
黑市里自然是有好东西的。
但里面鱼龙混杂，行家进去尚有可能看走眼，更何况是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进黑市确实没有年龄限制，有钱就行，余额有7位数就能进。
除了一些真正来交易的行家，像安羽这种看起来懂得不多还舍得花钱的富二代，也是黑市最喜欢的客户。
安羽没太多时间耗在这里，进去之后就直奔一个卖字画的摊位。
手指随意在地上那堆卷轴翻了翻。
负责这个摊位的是个板寸头矮个子。
见安羽在翻，眼皮掀了掀，注意力又回到手机上。
好货都让店里别的伙计挑走了。
他在店里没什么后台，只能拿些别人捡剩的，因此赚的提成也是最少的。
知道自己的摊位没多少好货，守摊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多上心。
“老板，这些画怎么卖？”
寸头看了眼安羽，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不知道是哪个大佬的女儿。
估计是跟着长辈进来，和长辈分散走了。
“999元一副。”
“全部都是999吗？”
“对。”
安羽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又拆了几个卷轴。
眼看安羽还没选好，摊位上的卷轴却被她拆了一堆。
寸头有些不高兴：“小孩，你到底买不买？不买不要乱翻，你家里人没跟你说过这里的规矩吗？”
规矩自然是没有规定不买不能翻。
但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哎呀，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跟你说，我有的是钱，把你摊位上的东西全部清干净都绰绰有余！”
“真是的，你不是在这打工的吗，能不能有点服务意识，我不翻我怎么知道我想要哪些。”
安羽轻蔑地哼了一声，目露嘲讽之色，又拆了几封卷轴。
寸头看她娇纵的样子，他也来气。
本来守这个摊位没赚什么钱，还要受大小姐的气。
“有钱你在这里装模作样，999一幅有什么好挑的。”
都是验资才能进来的客户，自然不会缺999块。
这小孩估计家里给的零花钱不多。
寸头放下手机，上前朝安羽挥了挥手。
“行了想买什么让你家大人来吧，你别在这里捣乱。”
说着，就上手准备将安羽刚才拆的卷轴卷回去。
安羽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卷。
寸头卷了两幅，发现安羽还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果然不是诚心买的，有些上火。
等寸头全部收拾完了，安羽才说，“叔，这一堆我全要了，能不能便宜点？”
寸头没当回事，看了眼安羽。
刚才没细看，现在离得近了点，发现小姑娘唇红齿白，五官明亮的，原本不耐的心情顿时泄了几分。
“是不是真的要咯，要是全部打包的话，600一副我都给你。”
他这里好几百幅，他真不信安羽会全部要。
“真的还假的？那你拿个袋子给我。”
安羽在卷轴上挑挑拣拣，捡了几幅进袋子。
捡得差不多了，又拿了些出来，换了别的进去。
寸头看她真的装袋，知道她这回是诚心买，也就没计较她刚才说要全部买的话。
看安羽这回没再拆，选东西的时候也没个章法，来了兴趣。
“小孩，看你诚心想买的，你要是还想拆来看看的话你就拆吧。”
安羽腼腆笑笑，“拆了我不要的话，等下你不是还要卷回去嘛。”
“不拆了，刚才拆了的那些，都挺符合我心意的，随便选点，带回去还能有点拆盲盒的快乐。”
寸头听说过拆盲盒这个词，他是搞不懂小年轻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兴趣了。
“行，你开心就好。我先说好了，我们这里付款之后就钱货两讫，你付款成功之后要是发现不满意了，是不能再回来退换的。”
安羽求之不得，挑捡了几幅，她突然眨巴着眼睛看着寸头，“诶，叔，那要是万一别人在你这里淘到了好东西，人家付款走了，你们又不想卖了，人家要是不肯退回来的话，不会被你们追杀吧？”
安羽身体前倾，凑近寸头，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你们这里是有黑道背景的，真的还假的？是电影里那种一个大佬带着一群古惑仔，把人打死了也没人发现那种吗？”
寸头被安羽满是求知欲的眼神弄的哈哈大笑。
“小孩，你想什么呢，我们这么大个黑市，有些混黑背景确实没错，但要是没有信誉，以后谁还来我们这里销货。”
“你放心买吧，没人会追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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