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紫色烛光下，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杯中的上好茶水已经被放凉了许久，失去了最佳的口感。
紫色的火焰自男子手中燃烧，加热着他面前的茶水。
良久，男声率先出声说道：
“你已有觉悟了吗？”
“我已有所觉悟。”
“即使可能一去不返？”
“即使一去不返。”
“即便可能万劫不复。”
“即便万劫不复。”
“哪怕最后功亏一篑。”
“哪怕功亏一篑。”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代价是什么呢？”
“……”女声迟疑了，随后坚定地说道，“不计代价：我愿付出所有，我的剑，我的血，我的生命，我的灵魂，以及属于我的一切……”
“交易不成立，但，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不出所料，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交易不成立？”
“你早已一无所有。”
“……”女声又沉默了，“原来如此，告辞了，有缘自会再相见。”
女子起身离开，不带有一丝眷恋，心存死志。
男子把加热后的茶水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浓郁的苦和涩味在口腔中爆发，并蔓延到四肢百骸。
“有些事，就像这盏茶一样，一旦错过最佳的饮用时间便再无法挽回，即便重新加热，它的口味却会转变得苦涩无比。
“过度沉湎于曾经，只会让自己在这种痛苦中越陷越深。”
男子把复热的苦涩茶水尽数咽下。
“嘁，我也是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
……
从那个不知名小店离开，月狂妃清商走向了通往奈希里蒂的传送法阵，拦路的追兵被她尽数诛杀。
维路莱恩吸收第二个本源需要时间，而自己则需要在他飞升逃离双星之前找到他，并且杀死他。
“能看透他人命运的占卜师，莫路托尔不会有那种东西，所以祂也是从外面来的人……
“算了，这种事情就交给澄心他们去头疼吧。”
月狂妃清商启动了传送法阵，不出所料的失败了，双向通道另一端的出口被堵住了。
“果然没那么容易，但这点小伎俩还不足以阻止得了我，在一切都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就让我来作为你登阶前的最后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吧。”
月狂妃清商直接顺着空间通道、顶着肆虐的空间乱流走向奈希里蒂。
通道里的空间变化和外界不一样，有可能空间里走了一米，外面走了八米，甚至随便走几步相当于走了莫路托尔一圈大圆的距离。
月狂妃清商不是第一次走这么一条路，但这是她第一次有闲心特意观察着“路”上的景色：
破碎，混乱，无序，神秘……
这些是扑面而来的感受，以往月狂妃清商还会用能量护在身体外围，尽管那些连划伤她都很难。
司空振翼要是在这高低得吐槽一句“难怪双星最后被卷入时罅乱渊，合着双星本身就空间不稳”这样煞风景的话。
登阶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待会儿毫不留手地和维路莱恩打一场，不论输赢，虽然自己一定会赢。
自己的过去，自己的命运，根本就不需要由别人的能力去改变。
这一个念头刚一起来，月狂妃清商就惊诧地发现，那始终压在身上的登阶飞升的限制，突然就解开来，化作一道轻烟散去了。
悟即刹那成正，迷而万劫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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