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无限接近死亡的、绝望的战争。
曾经，是寰宇的先辈们以血肉之躯为墙，以灵魂为器，拦下了瘟疫般的混沌扩张。
而现在，姬无双正处于其中，一遍遍感受那呼啸狂澜般的杀戮之景。
就像是没有止境的无限轮回。
她被困于其中。
他们也被困于其中。
姬无双甚至还能听到先烈们的灵魂的哀鸣……
难怪炼妖壶说，她能活下来就好，因为哪怕多呆一刻，都让她的魂魄为之颤栗。
姬无双若是实在受不了，可以向炼妖壶求救，可以让炼妖壶带她离开。
但是先烈们的呢？
在这里所残留的，不仅仅是虚空怪们的混沌，还有先烈们铁血浇筑的意志，以及他们不屈的残魂……
姬无双很快就明白，想让他们得以“解脱”，必须将上古战场“炼化”……
这其实就是炼妖壶一直徘徊于上古战场的原因。
上古战场处于归墟裂缝之间。
它不属于寰宇，也不属于虚空怪的世界。
这片裂缝中的所有，都被遗忘在了虚无中……
至于其他上古神器……很不幸的，除了东皇钟和轩辕剑，它们也悉数陨落在了这里。
炼妖壶想要救他们，不仅是各族的英烈们，还有它过去的伙伴们，并且为之一直一直努力着。
它甚至怕自己会有力竭而亡的那天，还收了无名在身边。
炼妖壶九希望无名可以成长，接下它手中的重任，这样哪怕它耗尽力量星落，他们也还有回归的希望。
炼妖壶静静看着在上古战场苦苦挣扎的姬无双，轻声对无名道：“你仔细看着，如果姬无双脱力了，你就把她救出来。”
“是。”
“……会恨我吗？”
“嗯？”
“会觉得，我用这种手段让姬无双成长，残忍吗？”
无名轻轻摇头，精致俊美的容颜上满是对姬无双的信任：“我相信她，她会成功的。”
炼妖壶沉默片刻，轻笑：“差点忘了，你们过去可是一体的，所以你对她有期待也是应该的。”
“不是期待。”
“那是什么？”
“是信任。”无名抬头，眼底锐利且清澈，“因为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她，她会成功的。”
“她会……清除战场上的混沌。”
“她会让先烈们从禁锢中解脱。”
“她会战胜一切。”
“她不会输。”
……
从前从前，但姬无双还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就能一遍遍打破“限定”和“常理”，她就像是永不熄灭的火焰，耀眼、灼热且不屈。
所以，她不会输。
不会。
两器说话间，姬无双那边似乎发生了异动，但见她突然冲向了一座高高隆起的巍峨“高山”，如果没看错，那应该是“未知虚空怪”的骸骨。
炼妖壶大骇：“她要做什么？那虚空怪可不是……”容易对付的。
可炼妖壶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只见两股火焰交缠出现，同时吞噬了“高山”。
炼妖壶认出了那两股火焰，差点整个壶跳起来。
“是……是……蒙鸿真火？！”
姬无双的本命火焰乃太虚真火，这炼妖壶是知道的，但为什么蒙鸿真火也在姬无双这？！
蒙鸿真火……不是凤星的火种吗？！
而且天地异火榜上的异火，那都是就极其孤傲的，绝对不可能和别的火种和谐相处。
可现在蒙鸿真火和太虚真火，竟然携手了？！
两大火种交迭涌动，将未知虚空怪的遗骸锻化，炼妖壶不解道：“她想做什么？？”
凭借火种是无法炼化“混沌”的！
若是可以，战争就不会如此惨烈……
那姬无双这么做的意义是？
思考间，只见姬无双用神识化网，一口气“吞噬”了被从骨骸中萃取出来的混沌，同时她双手结印，掏出一块魂土融合到骸骨之中，锻造塑形……
炼妖壶“目瞪口呆”，因为她认出了这“邪术”。
“傀儡术！！！”
是、是……凤星的魂道傀儡术？！
所以姬无双真的是凤星传人？！
但凤星的傀儡术最关键的，是“魂核”啊，必须有“魂魄”能占据傀儡绝对的主导权，若是没有魂核，很快混沌会卷土重来，重新吞噬傀儡的。
然而炼妖壶想到了，姬无双自然也想到了，她召唤先天真元渡魂旗，高喝道：“师父！！！”
明瞳的魂魄应声出现，没有犹豫，没有踌躇和恐惧，她有的只是对姬无双全然的信任，就这么化作白芒，轰鸣着冲入了傀儡体内——
多亏了炼妖壶没有化形，否则“小心脏”都要跳出来。
疯子！
疯子！
姬无双是疯子！
完全信任姬无双的这个灵魂也是疯子！
这里可是上古战场啊，任何一个魂魄出现，就算强大如曾经的英烈们，都被煞气和混沌撕成了碎片，更别说比英烈们弱小许多的后辈们了。
可偏偏这“师父”竟然毫不犹豫地出现，二话不说冲入了傀儡中。
如果炼化失败，不仅姬无双会被反噬，这“师父”也会魂飞魄散。
就这么信任她吗？！
炼妖壶紧张得“只冒冷汗”，让炼妖壶内的大妖们叫苦连天。
“唉呀妈呀，这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啊？”
“为什么炼妖壶这么激动啊？”
“乖乖，莫要激动！莫要激动！我的腿都要融化了……”
……
明瞳冲入傀儡体内，牢牢占据魂核，她一遍遍感知这具身躯的每一缕道文，连绵不断的混沌之气冲进来，欲与她抢夺主控权。
但明瞳这些年能被压在诸天“天道枷锁”之下而不灭，可不是靠看话本和祈祷。
没有定力、毅力和实力，她早就魂飞魄散了。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如何对抗混沌了！
因为她早已在里面，挣扎了千千万万年！
过去的她没有输，现在她的小徒儿都成长至此了，她身为师父怎么能丢脸？！
等明瞳灵魂完全融入魂核，她猛地睁开眼睛，血色红芒化作利剑贯穿天地，伴随着魔圣苏醒之音——
“滚——”
“轰隆！！！”
以明瞳为核心，方圆百里之内所有骸骨悉数气化！
仿佛这上古战场被什么怪力，深深挖出了一个洞般。
于空洞中，明瞳长发飞舞，眼底魔气纵横，身边也缠绕着一圈圈圣纹，压得混沌污浊之气也不敢靠近。
姬无双眼神灼亮：“师父！”
明瞳脚下一点到了她的身边，捧着她的脸颊，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眉心，轻声道：“我回来了，小家伙。”
入手的温度冰凉，触感也不柔软。
但姬无双觉得，这是一双无比温柔，也无比温暖的手。
只可惜现在不是许久的好时候，姬无双只能重重抱了抱明瞳，又道：“准备好了吗师父，我需要您给我打下手。”
“自然。”
“那就来！”
“好。”
……
炼妖壶看着姬无双和明瞳调整目标，冲向了另外一尊未知虚空怪的骸骨，后知后觉回神道：“这、不会吧……”
不会吧？
不会吧！！！
她来真的啊？！！！
姬无双这小疯子……难道还要将整个上古战场的未知虚空怪骸骨……全部炼化成傀儡？！！！
喜欢我团宠小师妹,嚣张点怎么了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我团宠小师妹,嚣张点怎么了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