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的房子还是到了王铁蛋手里。
范爱国的目的和王铁蛋息息相关，不可能因为一间房子起冲突。
第二天上午，就在易中海还在收拾房子的时候，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短发青年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院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坐牢回来的刘光福。
三大妈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心里突突的。
“光福，是你吗？”
“是的，三大妈。”
刘光福应了一句，他这一笑，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吓得三大妈差点摔在地上。
刘光福摇了摇头，径直回了家。
一路上，发现刘光福的不少，可没一个敢上前说话。
后院，二大妈还在家里唉声叹气。
聋老太太去世，易中海要搬走。
这就代表，她的外快全部消失，刘家要恢复一个月只有十块钱收入的窘境。
门被推开，刘光福直接走了进来。
“光福？你怎么回来了？你的脸怎么了？”二大妈慌忙站起，迎了上来。
“没事，打架被人划伤的。我爸呢？妈，先给我弄点吃的，饿死了。”
刘光福很随意，大喇喇往桌边一坐，扯着壶嘴就喝。
“好好，还有点窝窝头，你先垫补垫补，妈过会就去割肉，给你补补。”
二大妈急忙去了厨房，轻车熟路地炒了两个鸡蛋，端了上来。
“你先吃，我去找人叫你爸。”
“嗯，去吧。”
刘光福一点也不客气，大口吃起来。
二大妈很快折返，看着小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疼在心里。
“光福，不是四年半吗，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立了点功，提前释放。”
“立功？”
“对，就是帮忙制止了劳改场暴动，我这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看我表现好，就提前释放了。”
说起这个，刘光福还很自豪。
实际上，就是通风报信，没什么技术难度。
“提前好提前好。”
二大妈很是欣慰，接着又是担心。
“你这脸上的伤疤怎么办啊？以后可怎么娶媳妇啊！”
“没事，过两年淡了就好了，外面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那么多白纸，谁死了？聋老太太？”
刘光福转移话题问道。
“嗯！是的，刚死。”
接着，二大妈就把近两年发生的事情，一股脑说给了刘光福听。
开始还好，可听到刘海中被撤职，刘光齐来了又走，刘光福彻底坐不住了。
他的自信来源，就是刘海中还在轧钢厂呼风唤雨，能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现在，安排个嘚。
“我大哥不会又来个卷包会吧？”
说起这个，二大妈有点神伤。
“老三，这事你别提，你爸都气进了医院，家里现在比卷包会还难，你爸要赔偿厂里五千块钱，每天只能拿十块钱工资，要不是我帮忙照顾聋老太太和易中海，鸡蛋都吃不上。
现在，哎，以后咱家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妈，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院里人都知道。”
刘光福听完，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以他现在的身份，现在的样子，前途渺茫，婚姻渺茫。
难道要打光棍一辈子？
想了一下，刘光福试探着问道：“妈，我爸对李怀德可是忠心耿耿，应该还能受重用吧？”
二大妈吓了一跳。
“光福，什么重用，你以后可说话注意点，你爸有段时间都魔怔了，要不是当上车间小组长，非疯掉不可，以后你可别提当官这事。”
“哦哦，当上小组长了。”
刘光福眼前一亮，这说明还有机会。
至于疯掉两字，完全没在意。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刘海中惦着肚子回到了家，看到刘光福的样子，也是心中一惊。
“回来了？”
“是的爸，您还好吧？”刘光福像搀扶公公一样，扶着刘海中来到了桌边。
“嗯，还行~”
刘海中看到桌上添了肉菜，也没言语，就是有种想抽皮带的冲动。
想一想，好久好久没打儿子了。
还真有点手痒。
刘光福没感觉，一心想着靠刘海中找工作娶媳妇呢，赶忙倒上一杯酒。
“爸，你喝酒。”
“嗯~”
刘海中喝了一杯，摆了摆手没让再倒。
“下午还要上班，不能喝酒。”
“爸，您原则性还是那么高。”刘光福直接拍了个马屁。
刘海中很受用。
“家里情况你妈应该给你说了，你呀，也不小了，先好好休息几天，过些日子找个工作，回头我再给你寻摸个媳妇。”
“嗯，谢谢爸。”
刘光福心中高兴，可也有疑虑。
“爸，这工作您准备给我找什么样的，我这有案底，会不会麻烦一些？”
“先自己找，找不到再说。”
“我上哪找去，爸，要不您找找李怀德李主任，把我安排进厂里算了。”
刘光福刚说到李怀德，二大妈就感觉要糟。
在刘海中的世界里，李怀德快成了禁忌，可以提，但不能说重用，启用，那些词，刘海中容易激动。
“光福，说什么呢，没听你爸说吗，你先自己找，找不到再说。”
刘光福没看到刘海中紧握地双手，还有点埋怨。
“妈，我上哪去找，我爸以前不是李主任身边的红人嘛，现在已经是小组长了，用不了多久肯定又能提拔上去，给我找个工作，还不简简单单，我也去专案组，保证能……”
不等刘光福说完，他就听到刘海中低着脑袋，自言自语。
“我是李主任的红人，我一定会被提拔，我是专案组组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是李主任红人，我一定会被提拔，我是专案组组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二大妈急了，起身扶住了自己男人。
“当家的，你没事吧，你冷静冷静，你现在是小组长了，当家的，听我说。”
二大妈扶起了刘海中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
“当家的，咱现在就挺好，现在是小组长了，管着十几个人，对吧？”
刘光福早就吓得站起，看到刘海中发红的眼睛，不由想起了“父慈子孝”的那些日子。
身体也不由往门口挪。
可是，二大妈速度更快，直接拉住，并顺手抽出了刘海中的腰带，放在了桌上。
刘海中看到腰带，眼前一亮，当拿起的那一刻，脑袋也变得清明。
然后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打个激灵的刘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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