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顾凉道:“灵能大陆那些人同意了约定，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帮她了。”
月山菱接话，“灵能背后的那个几个人不容小觑，他们都是曾经暗星域你留下来的问题。他们操控灵能大陆以及那些小世界为他们所用，恶意挑起战争，掠夺资源。如若我们今日不来，藏他们中的那个人就会出手，到时候后果就大了。”
顾凉:“今后他们能走多远，就看他们自己了。”
月山菱将手中雪捏成冰晶，她道:“走吧！约定既成，他们不敢造次，我们改去别处逛逛了。”
他们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
清雁来死后，与他一起来的那些人自知无法在讨得好，纷纷离去，不过今日之后，姜月楼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所有人心里都揣着一个疑问，但他们都是聪明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不问不问。有时候适时的装聋作哑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在场的都是狐狸，什么该他们知道，什么不该他们知道，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李玄策扶着虚脱的姜月楼，暮沉荣华朝清槐告别，“陛下，事情已经解决，我等就先走了。”
清槐道:“合约的事情请阁下放心，雪榆大陆定会严格遵守约定 。”
暮沉荣华笑着点头，他看了一眼李玄策的方向，对身后的暮沉渊凌道:“我们先走。”
梧桐云之抱着月山盈飞过去，清乐颜他们也跟上去，清瑶羲像是不服气一样，硬是要走在清乐颜他们前面。
清槐挥散无关人员，也过去了。
清黎夙站在旁边，多年后重逢，他也会手足无措。
姜月楼上前朝他一拜，“多谢长老。”
她的语气无悲无喜、无忧无怒，清黎夙更加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只应了声”没事。”
清瑶羲上前拉住姜月楼的手，“姐姐，你可吓死我了。”
姜月楼明媚一笑，“我有高人相助。”
她又问，“姐姐，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姜月楼眼里出现了打算，“我想做一件事，一件很大很大的事，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提升自己，只有我足够强，才能做成那件事。”
她见过了强者的肆意，他们可以不顾规则，不顾他人生死，随意生杀予夺。她想建一座楼，一座可以成为天地规则的楼。
清瑶羲道:“姐姐，你要离开？”
姜月楼:“这里有很多我的故人，可是我还是不喜欢这里，我想去更广阔的天地寻找机缘，寻找变强的方法。”
姜月楼将清云霖以及自己当年和清木桑对质的那段记忆给她。
“瑶羲，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结于过去了，我希望你能做自己，不要将自己困在一个小小的冰凰神宫。”
清瑶羲明艳的脸上露出落寞。
“好”
姜月楼看着局促的清乐颜和清楚霄，她道:“你们有话就说。”
清楚霄结结巴巴的说:“谢、谢你。”
姜月楼面无表情，淡声道:“没必要说这些，煽情的话都不要说。今日起，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清槐在后面站了许久，听到这句话清槐落寞道:“月儿……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吗？”
“什么机会。”姜月楼笑着反问。
姜月楼走进清槐，“陛下，我从那日起就说过，我们没有关系。”
清槐小心翼翼的说:“我以为你帮我解决这次危机是原谅我了。”
姜月楼笑着回，“陛下，我不是帮你，我是在乎这冰凰神宫下八十一城、中庸城中的万千生灵的未来。”
姜月楼不给清槐任何解释的机会，她朝清槐一拜，弯下了腰，“陛下，祝愿您和主母今后福泰安康。”
这一拜，是真心的，她亲手又把站在她身边的那几个人推了出去。
她是姜月楼，她遭受的一切委屈、苦难，不允许她原谅，不允许她接受迟来的怜悯和补偿。
她走路绝不允许她回头。
误会造成的伤害同样是伤害，她凭什么原谅。
梧桐云之眼里崇拜的目光更盛了，他在心里为师父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他师父。
李玄策牵起姜月楼，梧桐云之抱着月山盈跟在李玄策的旁边。
他们望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大雪中。
清黎夙忽然出声，“清槐，你后悔了吗？”
“后悔了，有用吗？”
清黎夙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我也后悔了，可是没有用，除了木桑，她没有受过族中任何人的庇护，包括我。”
清槐仰头，眼角滑下泪珠，泪晶落在雪中，“啊！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是啊！”
清黎夙答，随即他转身，一拳打到清槐的脸上。
“阿爹”
“阿爹”
清楚霄不解道:“黎夙叔叔，你为什么打我爹。”
清槐倒在雪地中，泪从眼角滑落，他一直看着天空，眼神空洞，任清乐颜兄妹如何拉他他也不动。
好久了，清黎夙扯下腰间的长老玉牌，丢给清槐，他背对着雪地里的清槐，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清瑶羲看到记忆里的真相，清瑶羲不看清槐一眼，她轻声道:“大伯，姐姐不同于别人，她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勇敢，都要有担当。我方才觉着姐姐说的话没错，我本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小凤凰，何必将自己困于一方。”
清瑶羲拿出自己身上的玉符，她缓缓蹲下，塞进清槐的手里，“陛下，我爹说的对，让你成为族长，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清瑶羲站起来，清乐颜抓住清瑶羲的手，挽留道:“瑶羲妹妹。”
清瑶羲瞥了清乐颜一眼，她道:“你不坏，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讨厌你。”
清瑶羲轻轻扒开清乐颜的手，她循着姜月楼离开的方向，慢慢离去，雪掩盖了她的足迹，雪落在她的脸上也掩盖了她的眼泪。
清瑶羲哭着哭着就笑了，她道:“爹爹啊！你瞒得女儿好苦啊！害得我白白浪费了几万年的时间。”
不过今后，她可以回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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