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
看着渡鸦身旁的那几只崩坏兽，贝拉若有所思。
渡鸦解释起来。
“下位崩坏兽不具备智能，受控于某种人类无法感知的崩坏能信号，类似于动物的信息素，虽然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
“换句话说，只要能干扰它们对这种信号的感知，就能改变崩坏兽的行动，甚至能操纵一个个体向它的同伴发出指示。”
渡鸦说着耸了耸肩，“一直以来。”
“我都用这种方式让崩坏兽和死士远离孩子们，划出一片安全区。”
原来这就是小空说的安全区。
雷电芽衣恍然。
贝拉则是若有所思。
对于下位崩坏兽，她只知道它们没有自我的意识，没想到还有这种功能？
毕竟自己不管是在审判级崩坏兽时，还是现在身为律者时，操控下位崩坏兽都是本能行为。
下位崩坏兽，尤其被自己的崩坏能浸染成为眷属后。
它们就会变得如同自己延伸出去的手脚一样。
自己只要发出指令，它们就会自己行动。
难道这也是渡鸦说的那种崩坏能信号？
“通过这种交流，我不仅能发出信号，也能接收它们的信号。”
渡鸦微微闭上眼睛，“连接崩坏兽的感官，进入野兽的世界，沉浸，聆听，去感受那些人类感受不到的东西——”
“弥漫在空气中的燥热，穿梭于海水中的暖流，还有……”
“从远方不断传来的，来自“律者”的甜美芳香……”
看着闭上眼睛的渡鸦，贝拉微微挑眉。
渡鸦的形容……和之前自己还没成为律者前，感受女王大人方位时的感觉很像。
虽然这种感觉从自己变为律者后就很弱就是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从崩坏兽蜕变，变得更像人，啊不。
更像律者……好像也不对？
贝拉陷入沉思。
良久之后，渡鸦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卷地图，用爪子简单从右往左划了几道，随后又在西城区边缘，靠近长空壁的位置来回划了几个圈。
渡鸦一边划一边道：“律者的气息混在城市的崩坏能中，只有几只能得到的信息实在有限。”
“想要精确定位空置率者的位置，我还需要更多样本。”
“虽然慢慢寻找落单的家伙也是一种办法，但现状显然不允许我们浪费时间——”
吼——！
无数吼叫声于长空市内响起。
游离的崩坏兽从城市中飞去向三人的方向飞来
雷电芽衣有些震惊，“什么……崩坏兽在往这里聚集……？！”
“突进级崩坏兽的活动范围覆盖全程，对崩坏能的敏感力相当强。”
雷电芽衣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渡鸦耸了耸肩，“所以刚才在找空之律者位置的时候，我顺便给它们寄了张邀请函。”
“一网打尽，能节省不少时间，不是吗？”
“看这数量……”
看着漫天飞舞的崩坏兽，渡鸦点点头，“小半个城区的崩坏兽都来了吧。”
“真是乱来！”
看着生气的雷电芽衣，渡鸦摆了摆手，“别这么生气嘛。”
“反正我们这有个律者级战力，不用白不用，而且现在时间最重要，不是吗？”
律者级战力贝拉：“……”
贝拉有些无语，“怎么天天让我给你擦屁股？”
但就像渡鸦说的那样，现在时间最重要。
老实干活吧。
贝拉叹了口气，地藏御魂出现在手中，火焰缠绕在其刀身。
“记得给我留几只活口啊。”
贝拉摆摆手，缓缓升空，“知道了知道了。”
雷电芽衣则有些担心，“贝拉，这么多崩坏兽你一个人没事吗，我也一起……”
贝拉笑了笑，“放心吧芽衣。”
“别说小半个城区，就算是整个长空市的崩坏兽都来了我也不放在眼里。”
四个月前，自己在长空市轰出的那道火柱留下的痕迹，可还待在长空市的海底呢。
在贝拉应对袭来的崩坏兽时。
“说起来……”
想起刚才小空维护雷电芽衣的样子。
渡鸦瞥了一眼身旁面露担忧之色的雷电芽衣，“只不过一天时间，那孩子就这么袒护身为外来者的你。”
“真想知道你对她施了什么魔法。”
“你应该没有多嘴提起空之律者的事吧？”
雷电芽衣点点头，“我没有告诉他。”
“那就好。”
渡鸦看着空中的火光，“那些孩子对崩坏的认知还很浅，只停留在灾害的层面，不要给她们灌输多余的知识。”
雷电芽衣闻言沉默片刻。
从刚才渡鸦对小空的态度以及现在的话，她看得出渡鸦对小空她们十分重视。
但雷电芽衣现在依然难以相信，小空口中那个善良敬爱的老师就是眼前的渡鸦。
“……你有告诉过她，你的“工作”吗？”
渡鸦笑了笑，“她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等她的病治愈后，我希望她远离那一切。”
雷电芽衣愣了一下，“……病？”
“她们拥有圣痕，但不完整。”
“虽然获得了在崩坏中生存的力量，却无法继续在没有崩坏能的环境中生活，会产生戒断反应。”
似乎想起了什么，雷电芽衣看向渡鸦有些惊讶，“难道，这就是你三年都不把她们带出长空市的原因？”
渡鸦笑了笑，“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以现有的科技水平，没有迅速且有效的治疗方法。”
“想降低风险，就得靠长期药物治疗，慢慢促进圣痕完全觉醒。”
“所幸世界蛇能够提供稳定的药物……那女人虽然满嘴跑火车，但确实是个天才。”
“可惜。”渡鸦摇摇头，“也只有她们这样的特殊作品能勾起她的兴趣了。”
雷电芽衣闻言迟疑片刻，“我……不觉得你完全是个恶人。”
“小空告诉了我很多你的事，她很尊敬你，为有你这样的老师感到自豪。”
“可你一边就救济着这些孩子，一边却协助世界蛇把整座城的人推上实验台。”
“你难道……不觉得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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