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排队等候期间，前方的队伍中忽然有一阵喧哗，原来是有人顶替了别人的船票被发现了，那人当即便被那个检查船票的武者一掌拍入了海里。
楼云寒见状心中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虽然他知晓祁无妄从不说大话，说解决了就应该不会被发现才是，但他身体依旧有些紧绷。
祁无妄淡淡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排到他们后率先将自己的船票拿了出来。
检票的武者拿到船票后看了祁无妄一眼，楼云寒这才发现他袖中有一只在动的尖鼻子小兽，那小兽闻了闻祁无妄的船票，又闻了闻祁无妄，没什么反应，那武者便让祁无妄过了。
楼云寒心下立定，主动将自己的船票递了过去，在那小兽出来嗅他的时候好奇地看了看他。
“快走。”
武者催促，楼云寒便收回了目光。
上灵舟后，祁无妄和楼云寒循着船票上的编号来到了最底层的最角落里坐好，这里是公共舱，人多眼杂，两人也没有怎么交谈。
楼云寒倒是同祁无妄传音了几句，祁无妄虽然句句回应，但句句简洁，之后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楼云寒没想到这木头疙瘩吃起醋来竟然这么难哄，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给自己挖坑的行为。
两人一直沉默，但船舱中的其他人却聊得十分火热。
“诶，你们听说了吗？关于魔物灭世之事？”
“这还用说，撼天宗早已将此事广告天下，更是因为有此浩劫所以撼天宗才不问出身和来历，广招天下武者共同对敌，不然你以为就先前那些货色是如何能进入这大陆间唯一的宗门的？”
“唉……不瞒你们说，我到现在都还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怎么忽然之间大陆便已天翻地覆，什么仙人，魔物，我听起来都觉得不真实。”
那人说着压低了声音，但对于耳聪目明的武者而言根本就是无用之功，所有想听的人自然都能听得清楚。
“你们说，那撼天宗的宗主他当真是仙吗？若他是仙，为何还会留在人间？还开宗立派，莫非是想在我们这下界当土皇帝不成？”
“嘶~你好大的胆子，敢议论那位！你不要命了？”身旁之人都纷纷坐得离那人远了些，像是生怕被他牵连一样。
那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紧张起来，他环视了一遍四周，发现确实有好些人脸色都变了。
他当即苦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又不没有什么不敬之意，你至于这么吓唬我吗？”
“我可没吓唬你！这艘灵舟上的武者多数都是撼天宗之人，你说这话可不就是自找麻烦吗！”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那人也是怕了，便连忙闭上了嘴。
楼云寒听完这些话，心中有些困惑想同祁无妄说，但祁无妄的眼睛仍旧闭着，楼云寒只能忍着。
又过了一会儿，对面的人的讨论也引起了楼云寒的关注。
一人道：“诶，你也加入撼天宗了吗？”
另一人语气骄傲：“当然！如今天下有难，匹夫有责，难道你还想要置身事外不成？”
“自然不是！只是那魔物不过是撼天宗的一面之词，到现在我也未曾听闻何处有魔物出现的消息，你说，这会不会是撼天宗为了广招门徒而故意散播的谣言啊？”
“怎么可能！”那撼天宗弟子义愤填膺，语气不快：“张兄，我知你为人多疑，但你怎么能去怀疑一位仙人？就你所言，难道仙人散播谣言就是为了将我们这些从前连四大学院都去不了的人招进去？还分给我们那么多资源，你觉得他图什么？图我们人多，吃得多吗？”
“哎呀方兄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人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你想想，若当真有魔物灭世，这天下谁能逃得过？谁还敢袖手旁观？若是那位仙人建立宗门是为了号召天下人共同抗魔，那也没必要招这么多弟子啊！”
“怎么没必要？不广招弟子，到时候谁来冲锋陷阵？谁去打探情报？”
“不是！我是说就算要招弟子，那撼天宗也未免太不挑了吧？你是不知，我先前还遇见过两个先前是山匪的武者，修为不过才刚破先天，同世家的小儿都比不了，这样的人竟也能被收入撼天宗外门，这着实有些难以理解啊！”
“……那肯定是他们改过自新了！再说他们入的只是外门，外门弟子想要进入内门还是很严苛的，宗门自有宗门的考量，左右还不是为了将来对抗那魔物之时多些力量，这你也要怀疑？”
“方兄莫气，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那人又道：“我觉得奇怪的原因还在于我们虽不是撼天宗弟子，但末世之灾避无可避，我们这些散人一样会出力，这一点谁都能想得到，你们宗门以这个理由养这么多弟子实在不像是掌大局者能做出的决定。
须知如今撼天宗几乎以囊括了所有势力的武者力量，这么多人，就算资源给得再少，合起来也是一笔相当大的负担了，就算撼天宗将四大学院和其他世家合并了，但那些资源想养这么多人也是养不了几年的，而那些滥竽充数之辈除了能浪费资源，当真在面对那魔物时又能有几分用处呢？”
那人句句言之有理，不仅是那个姓方的，舱内许多暗自倾听之人也听了进去。
楼云寒也觉得有些不对，他看了祁无妄一眼，发现祁无妄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目光落在木质船板上，凝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楼云寒没有打扰他。
过了许久，祁无妄缓缓抬头，而后又闭上了眼睛。
楼云寒只当他又休息了，实则祁无妄是悄悄将凤初召唤了出来。
楼云寒发现凤初忽然从祁无妄袖中露了只脑袋出来，便疑惑地看向祁无妄。
祁无妄同凤初传音:“凤初，你可知散仙如何才能修成真仙？”
“这还用问，自然是历经十劫，等上界召唤，然后自然就飞升成仙了啊！”
“若是第十劫注定无法渡过呢？你可知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抵消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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