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笙支着脑袋，眼底闪着异样的光芒。
楚盛康看她这情绪低落的模样，一巴掌拍她脑门上，“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说什么丧气话呢？再说了，我老头子是那种人吗？既然说了我不会碰她们，便是会给她们将退路都想好了。然后等我老头子要是出事儿了，她们愿意出去，我别让她们伪造一下假死的样子，最后把她们送出宫门就是了。”
“你还说我，我都跟你说啦。别老说自己出事儿，出事儿真没事儿，都被你说的有事儿了。你便是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相信我，我的医术你又不是没见过。”
慕酒笙睨了楚盛康一眼。
还说她呢，大家彼此彼此罢了。
楚盛康挑眉，夹了一筷子肉放嘴里，“算了算了，老头子我说不过你还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慕酒笙嗤了一声，然后笑着陪楚盛康吃了起来。
……
二皇子府
“啪！”
“啊！”
“贱人！”楚安看着面前一脸抗拒的玉潋，脸上划过一丝怒意，他是觉得这女人好看不假，否则也不会同意娶她为妻。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过分，在他们成婚的这一周里，这个女人既然他将他好不容易收来的那些女子全部遣散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殿下何必动怒，妾身只是觉得以殿下的身子，不适宜再养着那些女人，所以便自作主张了一次。”
玉潋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眼底没有半点波澜。
仿佛刚刚被打的并不是自己，也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自作主张？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替本殿自作主张！！！
本殿告诉你，你是本殿的，本殿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是本殿的！只有本殿才有处决权！你懂不懂！”
“那殿下是要杀了妾身吗？
倘若殿下已经决定了，那么妾身没有什么话好说，麻烦殿下动手吧。”
玉潋抬头，将脖子露出来，就这样淡淡的看着楚安。
楚安看着玉潋这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
“你便是笃定了本殿不敢杀你，是不是？”
因为玉潋是和亲公主，倘若他在这个时候杀了玉潋，那么势必会引起两国争端。
他倒是不在乎，毕竟玉潋的国家只是一个小国，就算打仗，也不是自己去打仗，他们兴业国有那么多将军去打呢。还轮不到自己。
但是被父皇知道，他定会生气，现在可是正太子之位的关键时刻，自己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掉链子！
“好，本殿不杀你，但是，你也休想好过！
来人！将皇子妃给本殿带下去跪着！不许给她吃喝，什么时候本殿允许她起来了，再让她起来。”
楚安看着玉潋，冷笑一声。
杀不了她没关系啊，他可以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他的女人，他想怎么对付玉潋，别人都管不了。
玉潋被带下去，没有任何挣扎。
她放走那些女子，不过是因为她看见了那些女子脸上对生没有任何期盼，反而一个个全部带着死气，她们早就已经被二皇子折磨的没有半点人气了。
所以啊，她便想着，既然自己的余生已经注定了，那么不如帮帮这些女子吧，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
所以她将她们全部都放走了。
她想，即便楚安对她发怒，想要杀了她，那又怎样，她本就是被自己国家放弃的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早就已经没有人在乎她的生死了，她是否高兴，是否难受，又有谁在乎呢？既然如此，若是她死了也要死的有价值一些。
“皇子妃，您何必如此糟践自己呢？您曾经说过既然之则安之。可是您现在……”
说话的，是自从玉潋入宫之后，一直跟着玉潋的宫女，叫风渺。
“是啊，我是说过。可是现在对于这里，对于我的家乡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物件。身为物件，哪有资格说这种话呢？”
是的，她并不是生来就是公主，她只是青楼的一个艺女。这小爹娘去世之后便被当做孤儿送去那里培养。妈妈对她很好。教她琴棋书画，让她成为了青楼的第一艺女。
艺女和妓女并不希望，艺女是通过琴棋书画来吸引客人的，而妓女则是单纯通过身体。
妈妈说，从她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培养她成为艺女。
她不希望她成为那些堕落的妓女，便是终身都没有办法翻身。
好在她也争气，跟着妈妈学习，从来不叫苦叫累。
再后来，她成为第一艺女之后，便被皇室盯上了。
正好那个时候，玉潋公主要远嫁，于是，她们便想要让她代替玉潋公主去兴业国。
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艺女，哪里有资格去反抗？
可是妈妈不同意，她一次又一次对抗皇室，对抗皇家。
最后的结果，便是被玉潋公主派人杀了。
她看见妈妈的时候，她正倒在血泊里。
玉潋公主跟她说，“你既然看见了，那便好好记住，这就是和皇家作对的下场。我看中你，让你代替我去兴业国。是你的荣幸，你应该好好听话。而不是让一个老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皇室权威。这件事情也是父皇同意的。既然是父皇的命令，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反对？”
她跪在妈妈面前，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应对这些事情。
这一夜，她失去了所有，失去了爱她的妈妈，也失去了自由。
她和风渺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想要欺骗自己，欺骗自己的内心。
可是最终，她还是不能欺骗到自己。
因为，每次夜晚，她都能梦见妈妈。
梦见妈妈倒在地上，梦见玉潋公主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她好想去杀了玉潋公主，杀了整个皇家，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艺女，根本没有办法。
“殿下，您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奴婢知道您心中不甘，可是就像您说的，既来之则安之，您好好过日子，或许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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