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缴了两万块现金。
招校长亲自过来点钱，指尖划过钞票的声音沙沙作响。前后不过半小时，填表、拍照、复印身份证，一系列手续办得干脆利落。
直到沉甸甸的两本科目一手册被塞进手里，张倩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纸张的厚度——封面印着醒目的“机动车驾驶人考试指南”，内页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示意图像一片望不到边的文字森林。
“两位拿好考试指南”
招校长把收据递过来，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几分诚恳：
“跟你们说句实在的，明天就考科目一，时间确实太紧了。”
他用指节敲了敲手册封面。
“这两本加起来快五百页，别说背知识点，光是逐页翻一遍，恐怕都要耗上大半天。要是以前没接触过，我真心建议下周一再考，多一周时间复习，通过率能高不少。”
徐举一举着考试指南在张倩面前晃了晃，说道：
“怎么样，明天上午考试有信心通过？”
张倩没立刻说话，只是随意地翻开考试指南一页一页的看了会。
指尖划过一页印着“高速公路限速标志”的页面，她的目光顿住思考了一下。
又继续翻了下去，突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下一秒，她像是看到什么，猛地抬起头，视线直直地射向站在旁边的岳鹏，眼神又狠狠地瞪了岳鹏一下。
岳鹏突然感觉一道冷飕飕的目光扫过来，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张倩瞪过来的眼睛。
那眼神里的火气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姑奶奶，这眼神，我又哪儿得罪你了？”
张倩深吸一口气，把手册“啪”地合上，对着岳鹏重重地“哼”了一下。
徐举一看着一脸懵的岳鹏，嘴角勾起一抹桀然的笑，慢悠悠翻开手中的科目一手册，指尖在某一页轻轻一点，将“报名条件：年满18周岁”的字样怼到岳鹏眼前。
岳鹏的目光刚落在那行字上，脸颊瞬间涨得通红，那尴尬的表情。
他猛地别开脸，喉咙里挤出一声“呃……咳……”，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飘忽着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接着脚底抹油似的急步朝门外走去，老远就朝着正在抽烟的小东北嚷嚷：
“东北哥，给根烟！憋坏了！”
张倩憋着笑低下头又粗略翻了翻手册。
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交通规则，她的眉头始终没皱一下，反而越翻越有底气。
片刻后，抬眼看向徐举一，脸上带着几分傲娇的小得意：
“徐哥哥你行，我也行，保证一次通过！”
徐举一被她这副自信满满的小模样感到十分满意。
早就知道张倩学习能力强，脑子转得快，这次也正好想趁机试试她的记忆力到底有多厉害。
至于自己，更是半点不慌，以自己的记性，花两小时把手册看完，基本就能倒背如流，科目一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于是，他当即拍板，转头对招校长说道：
“招校长，就给我们报明天的考试吧！”
招校长在一旁听得暗自叹气：这年轻人，就是好面子爱卖弄！两本厚厚的手册，不到一天时间想吃透？我就不信你们能考得过！
心里吐槽归吐槽，脸上却半点不敢表露，连忙堆起笑容应道：
“好好好，我马上给两位预约明天的考试，祝两位老板旗开得胜，顺顺利利！”
……
出了驾校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张倩抬手挡了挡，对徐举一说道：
“今晚我就不回监察室了，明早咱们一起去考试。”
岳鹏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凑过来打趣道：
“那今晚你睡哪？不会是想跟徐哥哥睡吧？”
这话来得又直又露骨，张倩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像是熟透的苹果。
她哪里想到岳鹏这次敢这么口无遮拦，仿佛自己那点小心思被他当众戳穿。
为了掩饰羞态，她瞬间嘟起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怒气冲冲地抬脚就朝岳鹏的屁股踢去：
“你这个坏人！我再也不想对你好了！我睡徐哥哥的房，徐哥哥去跟你睡不行吗？”
岳鹏早有防备，身子一扭就躲了过去。
张倩一脚踢空，不甘心地追了上去，伸手就去扭他的耳朵。
两人在驾校门口的空地上追追打打，岳鹏一边躲一边求饶，张倩则凭着灵活的身法紧追不舍。
最后，还是张倩凭着灵活的身法棋高一筹，一把揪住了岳鹏的耳朵，轻轻一拧。
“哎哟喂！疼疼疼！倩姐我错了！我嘴欠！”
岳鹏疼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一边跳脚一边连连求饶，
“我再也不敢乱说了！你快松手！”
徐举一和小东北靠在车边，手里夹着烟，乐呵呵地看着这场闹剧，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等一根烟抽完，徐举一将烟头捏灭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对小东北说道：
“你先回去，按原定的计划办吧。倩倩今晚住在我的公寓，跟我回去就行。”
小东北点了点头，也不去打扰还在嬉闹的两人，默默上了车，发动引擎一溜烟就没影了。
他的离开，无疑是表明了徐举一同意了张倩的提议。
张倩和岳鹏对视一眼，立刻停止了嬉闹，乖乖地回到了车上。先送张倩到徐举一的公寓休息，再回公司上班。
在车里，徐举一给张倩交待说：
“回去你争取时间刷题库，晚上你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做。”
张倩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神专注起来：
“什么任务？”
“今晚公司有三位女同事提前到公寓准备烧烤，你帮我好好招待她们。”
徐举一顿了顿，补充道：
“你今晚的任务是扮演一个傻白甜的小妹妹，不用多说话，暗中观察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分析她们说的话、有没有异常小动作，咱们再作分析。
我怀疑她们之中肯定和我要追查的集团内鬼相关联。”
张倩眨了眨眼，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用力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八卦问道：
“她们漂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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