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决定跟着自己分析出的最佳方案走：「不是，我不出钱，这都是载酒寻歌赚的，家里我管钱」
装爆米花的小姜饼人的动作瞬间利落起来，它用力将爆米花桶往下一怼，一桶堆出爆米花尖尖的爆米花就做好了，少说也比正常份量多了三成。
前面买完爆米花还没走远的玩家和站在旁边正在吃爆米花的玩家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虞寻歌和图蓝看向爆米花的眼睛都在发亮，齐齐发出“哇”的一声。
b：「……见笑了」
d：……
付完费后，图蓝负责拿爆米花和饮料，虞寻歌将b抱到自己肩膀上放好，这是家里的关系户，可得保护好。
目睹了这一切的d：「和玩家契约后地位这么高的吗？」
不仅能管钱，还不用自己走路了……
b也不好说载酒寻歌纯粹是想有个活的东西站她肩膀上，此时虞寻歌已经带着它离爆米花餐车越来越远，它不好细说，只能回一句：「……嗯，都是羁绊」
d：什么东西？？？
回头看到d脸上的表情，坐在虞寻歌肩膀上的b忍不住笑了下，冲小姜饼人挥了挥手。
……
图蓝和虞寻歌正在吃爆米花，后者时不时也给b递上一颗，b虽然靠电量行动，但它不是不能吃东西。
此时图蓝正在好奇：「你之前不是说机械族没有太多情绪吗？为什么我们遇到的机械族都有性格和脾气」
能把b安插到1号娃娃机，也能多给b爆米花，这不像没感情的东西会做出的事。
可b却时常说它没有太多情绪。
b正抱着一颗和它脑袋一样大的爆米花在啃，它和虞寻歌在废弃区相遇的时候图蓝不在，以前它不会和图蓝主动提起这些，但如今的图蓝问了，它也很乐意同她讲，它解释道：
「我们族在出厂时都有设置性格，情绪和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根据设置出的性格和性格延伸出的逻辑来走，在遇到任何理论上应该产生情绪波动的事后，我们的情绪会根据性格而出现1~2种变化」
「完整的设置下，我们的程序会告诉我当下应该是什么情绪，然后我们的情绪池会产生相应的情绪，大家或许知道此刻应该感到愉悦，但其实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愉悦」
b想要的，就是知道这个“为什么”。
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1+1等于2，默认了这个结果，但b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图蓝：「那你为什么没有它们这么……」
她一时想不到形容词，鲜活？真实？好像都不对。
图蓝卡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是说你觉醒了吗？为什么你的情绪反倒没它们鲜明？」
b先是解释了觉醒：「所谓的觉醒，是某件事，某个玩家，让我们跳出了设置，产生了程序以外的情绪」
而后解释了第二个问题：「我跟载酒寻歌离开废弃区的时候，放弃了我的一半设置，我切断了情绪池与灵魂模拟程序之间的链接，我可以伪装出所有我想要的情绪，可我情绪池里产生出的所有情绪，都是最真实的存在」
b总结道：「你可以理解为，我不要丰富不要鲜活，我只要真实」
说完，它问道：「你会觉得我做的这些很无聊吗？」
问题跳跃度很大，可虞寻歌知道b的这句话是在问自己，问自己它想要知道1+1为什么等于2是不是很无聊。
说实话，b说的这些事，她大部分知道一些，但如今b的解释明显更详细，而且有些就连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就比如b放弃了一半设置这件事。
图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情感和情绪都极其丰富的龙来说，她无法想象b的感受。
就像一个色彩敏感度极强的人无法想象盲人的世界，后者对色彩的理解与想象全来自他人赐予的定义。
正因为她对b的痛苦无法感同身受，所以她不再轻易开口。
感受到b看过来的目光，虞寻歌摇头答道：「不无聊啊，你说过，神明不允许的事就不会发生，我可以肯定，神明很讨厌无聊」
「如果神明认定你们的觉醒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那身为神明创造出来的东西，机械族根本没可能觉醒程序以外的情绪」
「虽然你们会被扔进废弃区，可本身淘汰就无处不在，就像要从沙子里洗出沙金，玩家会被不断淘汰，你们这些觉醒的机械族自然也需要」
「更重要的是，没有代价的觉醒，没有意义」
最后，虞寻歌不说自己懂b，她只代入了自己：「程序可以告诉我我此刻应该是什么情绪，可哪怕是神明也不能问也不问就让我产生这种情绪，那不是我」
b听懂了虞寻歌的意思，它激动地站起身，爆米花一扔，嘴里喊着“羁绊啊”“光啊”之类的话一把抱住了虞寻歌的积木脑袋。
虞寻歌：“……”
爆米花味道很不错，外壳微微脆，甜度也适中，吃完一桶后，虞寻歌和图蓝都没有那种四肢发软的无力感和饥饿感了，但还是有点饿。
她们又去排队买了三条烤鱼，依旧是b负责出面，小姜饼人当场打开随身冰箱挑了三条最大的鱼。
b吃着烤鱼，突然道：「我不恨神明了」
虞寻歌：「啊？！你还有过这么危险的情感呢？！」
b：「当机械族也挺好的，如果我不是机械族，你根本不会契约我」
虞寻歌：「那确实」
……
“欺花在干嘛？”
“还在设置祂花云里的自动浇水装置。”
“还没设置好？”
“我刚去看了，那个自动浇水的魔法装置是一个有流火光翼的积木玩家……”
“我也看到了，看着像那个抱着脑袋摇摆，嘴里还喊’不我没错’的那个，就是欺花刚才对着笑了很久的那个。”
“怎么浇水的？”
“就在祂云层里飞啊，抱着脑袋一边摇一边对着云里的花浇水，浇完了就喊一句‘不，我没错’，还挺高级哈。”
“……”比欺花笑点更可怕的东西就是欺花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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