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纳立在军港,远处的天际是如此的暗沉,他注视着残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吞没了,暗沉的云海一次又一次的掀起潮汐,犹如远方的黑暗吞噬而来。
他白色的将官大氅随风摇曳,黑暗把他肩膀上金色麻花结肩章的金星都映得暗沉了,铁岛市的夜来了。
年轻的面庞上永恒的透着一抹冷厉,一种沉思,受到莱克尔·冯·弗雷德上将的器重,以及阿尔伯特·威迪文大将的垂青,他才有了如今的成就——黑骷髅号战舰的指挥官,他开始负责远东洋海军舰队很重要的一支武装力量。
“当——”
随手从内兜当中掏出铁制香烟盒,打开的时候还发出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响,一根细雪茄被从铁质的烟盒内抽出,用雪茄钳剪了一下。
单手翻出火柴盒,折叠,单手压着一根雪松木的火柴弯折后猛的一抹!伴随着摩擦的声响,一簇火苗腾的燃起。
这焰光把福克纳准将的左则面庞映得柔和,他的右侧脸庞则整个隐藏在阴影中,挺拔的鼻梁成了光线不可逾越的山脊,他身后也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吸了两口,雪茄终于被点燃,火焰也熄灭了,各种奇异的味道在口腔当中弥散,烟草为他带来了提神醒脑的物质。
福克纳准将看着远处军港当中排列的军舰,他有一种沉思,一种森然的正气,他的脸庞也消瘦了,因为这些天的沉思。
但他不能说出来,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那些敌人的先知们很容易就会注意到这一点,那些神鬼莫测的占卜手段。
他必须要像是个面壁人那样,每一个优秀的军官都应当做到这样,他把内心封锁,把自己也困为囚徒。
“我是个坚定不移的胜利主义者。”福克纳准将又说了一遍,就像是以往的无数次那样。
远处海浪的波涛让军港里的军舰都来回摇一摇,注视着,福克纳准将有了更多的沉思。
也许人们就像是这军舰一样,虽然庞大雄伟,可大海的波涛更加巍然,命运诸神的无常,让人们时刻怀有敬畏之心,任何一刻的懈怠都会迎来致命的危机。
罗德兰世界…那个…新位面…
福克纳准将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在烟雾缭绕当中思考着,连接那个新位面的通道正在建立,也许不久后大军就能长驱直入。
占领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也许是一种伟大的征服?或者…新的导火线?谁又说得清呢?
胜利…还是胜利…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凝视北境,夜里海风中福克纳准将有了一种沛然的恐惧,那些盘踞在那里的腌臜之物,是如此的可怖?如此的森然…
如果不动尚能抗衡,可如果败亡呢?
不…会胜利的…
尽管心中动摇,可福克纳准将那隐藏在深沉夜色里的面色却一点也没有变化,心中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是个坚定的胜利主义者!
元帅与众贤们的努力绝不能够白费,假如倾覆的时候我还在的话,那一生也还算得上是完美吧?
四月会议,又是以往的流程,只是人们记得,这是德·费利克斯元帅最后一次出席,研习诸史的人明白,一个普通的午后,有时会被多年以后的恍惚埋下伏笔。
奈特谢德他不晓得,那是最后一次辞别了哈姆雷特,从老路出发,他在路口的时候拥抱了小贝茨,那个斯特曼老先生最小的孙子。
他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就会回来…
……
圣都,日头晴朗,成片的飞艇如朝圣般抵达,鲜花泼洒在路面,一片欢喜愉悦的氛围,仿佛喜神已至。
众圣们最后一次站在一起,众议院当中席位已坐了多半,那些坐在前排的无不是尘世列王,神秘的安徒生·格林先生也出席了,他左眼上戴着一片单片眼镜,对尚还年轻的厄赫尼尔露出谜一样的微笑。
只是彼时候的厄赫尼尔还太年轻,看不明了那其中的意味。
广播塔还在播报着,在这种欢快的氛围中阿赫特带着厄赫尼尔出席,并在众议院殿外迎接宾客,年轻的厄赫尼尔意气风发,穿着件深卡其色的风衣,他站在阿赫特的右手边,绿宝石般的眸子中略带局促不安与腼腆。
他是被阿赫特强行拽来这的,埃里克似乎也有意想要把这个年轻人亮出来,像是展示一颗夜明珠那样,他本来不喜欢这样的氛围,私下里他自在很多,但在这儿却仿佛四周如置深海,各种不自在。
他学着阿赫特首席,脑海当中回忆着那些领袖们抬手迎众的模样,仿佛照葫芦画瓢,不过动作比以往的时候娴熟了些。
“托庇蒙德副首席在会见厅门口迎接英尔维格联邦执政官霍亨索伦殿下!”
“托庇蒙德副首席在会见厅门口迎接日奈尔联邦执政官克劳塞维茨殿下!”
“在会见厅门口受到了托庇蒙德副首席的迎接!”
“受到了托庇蒙德副首席的接待!”
“托庇蒙德副首席…”
日光灿烂,如有梦幻,人们在这次四月会议上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厄赫尼尔·托庇蒙德。
奈特谢德没发表什么,在整场四月会议上他显得很沉默,也许他有着一种沉思,他无视掉了那些各种猜忌的目光。
埃里克以目光询问他,可奈特谢德只是躲避,他不清楚本体的情况,最糟糕的情况是…‘他’已经被篡夺!
背叛自己?不久前,本体给他传过来的最后一段消息是…
“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他徘徊着,犹豫着,埃里克等待一场坦诚,而他最终拒绝回答所有。
猜忌是最致命的利刃,是它将我们撕裂,使我们相互征战流血,最终败亡。
四月会议中途的时候,他站起了身,辞别了所有并以极快的速度搭上了一艘飞艇离去,远方传来了消息,他的消息。
【立刻回第一岛链布防!】
他的异常行动很快就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埃里克已经能够确实了一些东西,想着三六年末的冬日祭,会议仓促的结束后,他在自己北海的居所里徘徊。
可最终他下了一个决心,他去了一趟高墙,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达成了什么约定,埃里克不得不应付一个可能突然间出现的新敌人。
他的内心也徘徊不定,可想着辛蒙德州首府曾经发生的那件事情,他对此问过神秘的安徒生·格林馆长,答案却与奈特谢德所口述的却有所不同。
【一位外神,一个偷渡者的降临.】
“成功了?还是失败?”
彼时,安徒生·格林馆长露出谜一样的微笑说:“也许算是成功了一半,失败了一半吧…”
凝望北境荒芜的雪原,埃里克的白袍飞扬,他有多少年不曾出手了,也许有半个世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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