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漠刷完牙漱完口一回头就看到陆鱼盯着他看，没等他反应过来，袖子被拉住了。
“祖父，小鱼儿想吃街口的胡麻饼。”
陆惊漠没有立即回答，他一眼就看出现在的陆鱼不对劲，斟酌开口。
“今日有大席，先不吃胡麻饼，明日祖父再买给你吃。”
陆鱼笑了，“好，祖父说话要算话。”
陆惊漠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莫名的心酸，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摸上她有些凌乱的发顶。
“放心，祖父答应小鱼儿的事，都一定会做到，绝不食言。”
说着他还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
陆鱼咧嘴笑，“嗯，拉钩！”
两根手指拉上的那一刻，陆鱼浑身黑气散的一干二净。
远处的谢还珠喜极而泣，嗷一声叫唤，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还珠也要拉钩。”
陆鱼回头朝她伸出另一只小手指，“嗯，还珠也拉钩。”
谢还珠抿着唇，一把抓住她的手，快速勾上，“妹妹，答应姐姐的事也绝不可以食言哦。”
陆鱼笑着点头，“嗯，不食言。”
谢还珠咯咯咯笑个不停，陆鱼则是温和笑着，这笑很美，大概是她这一生唯一淑女的时刻。
陆惊漠被她们这氛围感染，心情莫名的大好。
“好了，拉钩拉好了，还不快上大席，祖父都饿了。”
谢还珠嫌弃瞥了他一眼，一点面子都不给说道：“祖父，你脸还没洗，眼屎都还挂着呢。”
陆惊漠：“……”这孙女不能要了。
大席就真的是大席，一桌共摆了八十八道菜，谢还珠瞪大眼睛问，“妹妹，你仓库里是不是囤了很多菜了？”
这桌上很多菜都不是昨天烧的，而且大都是她没吃过的。
“嗯，都是后千城一家店铺做的。”陆鱼笑着转动桌子，“你尝尝这道五蛇羹，食材就是万丛山里独有的蛇类。”
“这些蛇类常年吸食毒雾，身体血肉都有着剧毒，但用特殊之法将毒素祛除，就是一道绝佳美味。”
谢还珠惊呆了，也被吓到了，蛇啊，滑溜溜的，她害怕，不敢吃。
可看着妹妹这很想让她尝试的样子，又不想让她失望，心一横，就当吃鳝鱼了。
夹起一筷子，眼睛一闭就丢到嘴里，有种赴死的感觉。
看的陆鱼和陆惊漠笑个不停，陆鱼又转动圆盘，将这道菜转到陆惊漠面前，“祖父尝尝。”
“好。”陆惊漠动作优雅，夹起一筷子，另一只手放在下面做接的动作，缓缓放入嘴里。
一股浓郁的味道在嘴里炸开，他眼睛一亮，轻嚼着下肚。
“不错，相当不错，祖父也算吃过不少好吃的，还真没有一道菜能和这个比。”
陆惊漠拿起筷子准备在夹，就看到想要夹的菜跑走了。
抬眼一看，发现是谢还珠在转，她对着他嘿嘿一笑，“祖父，我还小，你让我一些。”
“怎么，刚才还一副赴死就义的样子，这会是不怕了？”
谢还珠小脸红了，偷偷看了眼陆鱼，“祖父别瞎说，我刚才那是闭眼用心品尝，可没有什么赴死就义。”
陆鱼打着圆场，笑着介绍其他的菜，“那边那道菜是山蕨裹衣，属于素食类。”
“所用食材就是万丛山里的野菜，同样有着毒素，不过经过处理后，也是一道绝佳的美味。”
“还有那边那道菜是树心脆，所用食材是万丛山一种树的树心，这树无毒，树心生吃也可以，吃起来有点像瓜。”
闻言，陆惊漠和谢还珠惊讶的不行，树心居然也可以吃？
两人迫不及待尝了尝，确实很脆，像甜地瓜。
谢还珠把每样万丛山特产尝了个遍，就放开肚子吃陆鱼现烧的菜了。
一边吃还一边夸，“妹妹做的菜也好吃，不比那酒楼的厨子差。”
“真的？那以后还珠的吃食我包了。”
“不用，不用。”谢还珠猛摇头，“以后我做给妹妹吃，我可是姐姐。”
开什么玩笑，师祖说过，一定要爱护妹妹，让她感受到关爱，不可以奴役。
陆鱼挑眉，这是做姐姐的责任感？那么满足她。
“好，那妹妹我期待着！”
谢还珠停下吃的动作，她这是第一次承认自己是妹妹，好激动，好开心。
“不会让妹妹等久的。”
陆惊漠已经吃饱，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悠闲看着姐妹两个，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吃完饭，陆鱼没有送祖父出去，而是给他泡了杯茶，她和谢还珠去洗刷碗筷。
一切做完，陆鱼突然说要去京城吸收那些怨气。
陆惊漠惊的杯子都没拿稳，掉了。
“胡闹！”他沉着脸站起来，严肃道：“快打消这个念头。”
谢还珠惊了一瞬就恢复了，看着妹妹被训，急忙开口，“祖父，妹妹有把握。”
陆惊漠视线一转，瞪向她，“你不是修行者？怎也跟着胡闹。”
“怨气那东西一听就不是好东西，如何能吸入体内。”
谢还珠看着祖父那黑沉的脸，怂了，缩着脖子不再说话，只偷摸给陆鱼眨着眼睛。
陆鱼嘻哈笑，走到祖父身边，给他顺气，“祖父，先别气，你要知道小鱼儿有多惜命，怎么可能以身犯险。”
虽然她这样说，但陆惊漠脸色依旧黑的如锅底。
“祖父，你应该知道小鱼儿身体里本来就有很多黑气，可这些黑气在身体里这么多年对我是半点影响都没有。”
“不但没影响，小鱼儿反而觉得这些黑气就像是身体一部分一样，很舒服。”
陆惊漠神色微动，但还是不高兴。
陆鱼再接再厉，对谢还珠说道：“妹妹，把那两样东西拿出来。”
谢还珠一听就知道她要什么，小手伸进不大的布兜里，取出了黑杵和黑锤。
陆鱼接过来，举着给陆惊漠看，“祖父，你看这两样东西，原先是漆黑带着毛糙，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
“现在那污浊之气被小鱼儿吸光了，就露出了本来样子，变的黑亮黑亮的。”
“而你看，小鱼儿这会一点事也没有。”
说着她打了几个空拳，“不但没事，力量还增加了。”
陆惊漠半信半疑，看看陆鱼，又看看谢还珠，眼里皆是疑惑。
怎么会没事？
人吃坏东西都还要拉肚子，吸收那些乱七八糟的气体，怎么可能没事。
“你是怎么想到吸收怨气的？”
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陆鱼把西葫道长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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