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相信了，梁宿、梁语自然对韦一羽的推测自然没什么异议。
而且这说法也确实合理。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陆如洄该更倾向于“有局外人反抗”，那她应当是认可这样的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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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可局外人反抗 。
认可她曾经的朋友。
不认可与她的朋友有相似的梦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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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思路又断了。
周遭很安静，但叶七七耳边并不安静，因为牧拾巳和庞远在她耳边激情开麦。
牧拾巳：我知道，我们可以用那个……穷什么法来着？
庞远：穷举法。你文盲！
牧拾巳：我只是不记得名字，老登！有本事你说穷举法怎么用？
庞远：……排列组合！
牧拾巳：你就只记得名字，你排一个我看看啊。
两人就这么吵下去。
叶七七听着脑子里偏得没边的争吵脸都拉长几分。
即便她已经适应了有两个人时常在脑子里说话，但这样持续的争吵还是很烦人的。
不过嘛……
鉴于穷举法虽然是笨办法但现在确实有用。
叶七七像小学生一样举起手：“那什么，既然现在想出来的可能性不多，要么试试穷举法？
牧姐和庞哥提的。
我觉得可行。”
梁宿一愣——确实是这个道理。
五人小队里脑子更好的三个人通常不会在思维受阻的时候立刻想到这样简单粗暴但有用的法子，但牧拾巳、庞远喜欢这种方法。
平常当然是由这两人咋咋唬唬提醒。
现在也只能靠叶七七了。
梁语点了点头，很快把几个可能性有的排列组合过了一遍。
勉强合理的组合就一种组合，稍微补全一下其中的逻辑，最终成为这样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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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洄因她曾经的朋友和韦一羽打赌，赌在如今的情况下是否有局外人反抗梦浮屠。
梦浮屠和“那一位”行事上有重合。
除此之外，那一位曾经也是想要成神，甚至是已经成功成神了。
陆如洄看不上梦浮屠。
因为梦浮屠虽然和“那一位”有种种相似，但比起她的朋友，梦浮屠的成神之路还是卑劣了些，且梦浮屠也不觉得自己有罪。
这与“那一位”的作风相去甚远，自然也为陆如洄所不齿。
相较而言，她选择偏向五人组。
当初她的好友就因行事偏激受到过不在他布局内的人的反抗，所以陆如洄觉得，那一位都躲不过的事，梦浮屠自然也逃不过去。
所以她定下了一个必输的赌约，给韦一羽他们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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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像那么回事。”梁宿评价道。
“至少逻辑上过得去。” 梁语点点头。
“确实如此。”韦一羽笑笑。
叶七七也点点头，但还是不解道：“但为什么陆如洄不说实话呢？”
“是啊……”韦一羽又低低笑了一声。
但这一次，房间没有再次安静下去——大概是福至心灵，梁宿的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让你有疑惑，然后想着再去找她。”
“找她？”韦一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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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说刚才达成的共识不是“大概率找不到陆如洄”吗？
这怎么突然又换说法了？
但念头急转。
他又明白了——去找人的目的难道就一定是找人这件事本身吗？
找不到人也未必是坏事。
就算找不到陆如洄，她曾经所属的世界总还是在的。
即便那地方如今被捏成了副本也没关系，毕竟那世界有陆如洄这样的存在，只要她想，她总会有办法在副本里留下一些对她而言可以寄托过去感情的地方不是吗？
而韦一羽，他恰好因为老道长他们拥有了在不同副本穿梭的能力。
所以陆如洄本人不在反而是给了韦一羽尽情探索这些地方的机会，既然可以探索，想必是可以更了解陆如洄，甚至了解她口中那位朋友。
到时候就能知道他们刚才的推测对不对了。
或许，还会找到破局的思路。
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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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关于赌局，陆如洄实在是说了个很明显的谎，而且扯的谎还一定会在他们五人汇合之后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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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这和菩提老祖敲孙悟空那三下有什么区别？简直是在摆明了“暗示”韦一羽找个时间过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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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之后不自觉摸摸后脑。
然后，韦一羽摸到了许泷烟长发下属于尸体的冰凉体温。
继而回过神来和梁宿对上眼神，确认对方就是这个意思之后不再说话，垂着眼，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两人全程没有说话。
这交流形式直看得叶七七眼冒问号，转头看向梁语。
然后发现梁语也若有所思的样子。
叶七七一阵无语。
她现在很想问一句，哦不，问三句——不er？你们这就get到对方的意思了？你们到底get到什么了？
但她憋住了。
因为她自诩脑子灵活，所以此刻，出于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尊心，叶七七认为问这些有点儿丢人。
然后脑子一抽——
叶七七很不厚道地放出庞远，获取身体的控制权，让庞远用她的身体问出了他们三个魂现在最在意的问题：“你俩什么意思？
我们看不见眼神交流啊。
针对我们吗？
Look in my eyes！
tell me why！
why……”
叶七七及时顶号，打断“吟唱”，成功阻止庞远。
和牧拾巳一样，他这人大部分时候也挺正常的，只是因为年纪大，偶尔会玩一些他试图用来提高亲和力跟幽默感四处搜罗来的老梗。
好像更丢脸了。
叶七七忍不住尬笑。
好一会儿叶七七才自食其力，转移话题：“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不过既然刚才问了……
要么你们还是先回答问题吧。”
梁宿不喜欢麻烦，韦一羽还在思考，所以最后，解释他们的眼神交流这活儿落在了梁语肩上。
不得不说，很可靠。
梁语虽然说得相对比较简略，但足够让人弄清来龙去脉。
与此同时，韦一羽也结束了思考。
几个人又交流两句，确定没有其他要讨论的事后，韦一羽、叶七七决定不等明天，今晚就借着夜色掩护离开。
而梁宿、梁语送走她们之后洗漱上床。
没有失眠。
反而因为迟来的、巨大的疲惫感迅速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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